话说的极好。”

说罢,挥了挥手,“你去吧,这差事办的不错。领了赏后,等会儿去请了京兆尹来。”

长富觉得太子爷可能气疯了,否则怎么会说出这样的糊涂话。但侥幸逃过一劫,他高兴还来不及。匆匆谢恩过后,赶忙连滚带爬地跑了。

幸好这厮跑得够快,若是他退得再慢一些。随后太子爷丢出来的那个茶杯子怕是能将他的脑壳子给打碎了。

·

且说梁煜在闻家呆了半日,与闻颐书一言不合又起了争执。小吵一番,二人陷入一个尴尬的境地里来。闻颐书留下一句要去看妹妹,便再也没有回来。

吵归吵,梁煜终放不下闻颐书的。憋着气吩咐外头的人,说自己今天在这里住下。因这里时长预备着他的东西,连叫下人来回跑都不需要了。

闻颐书憋着胸中一口气,几乎是冲到妹妹的院子里来。闻芷因着兄长吐了一口血,自己又做不得什么。将那不沾阳春水的做派收起来,第一次研究其滋补的汤水。看到兄长碰一下撞进来,简直要失态了。

“你做什么!”闻芷尖叫了一声,随后把人扯到榻上,“还不躺下!”

随后又嫌弃这榻是丫头躺过的,不好。便取了自己的枕头来,塞在兄长的脖子下面。

“你身边的人呢!都瞎了!”闻芷气得骂人。

闻颐书拦着她,“我要出来,谁拦得住。”

闻芷冷笑道:“那昭王分明也在,他也拦不住?”

她冰雪聪明,就这么一会儿子便知哥哥和梁煜大概起了矛盾。心中刚对梁煜舍出去的一点认同,刹那之间就收了回来。

“可别提他了,”闻颐书摇了摇手,靠在枕头上,“叫我清净一会儿子吧。”

闻芷知道他此时胸中郁结,最不能憋气,便道:“你若不痛快,当直接全说出来才是。憋着话,留给谁去?到时又凝成一口血吐出来,伤了心肝脾肺肾,少不得又是我们伤心。”

又想起此事因自己而起,闻芷忍不住流下泪。

被一通说,闻颐书觉得自己又虚弱了起来,“好妹妹,可别说了,本就是到你这儿躲一躲。”

“躲什么,”闻芷挪开脸上的帕子,“独你两张嘴皮子是缝上的?”

想了又想,闻芷握住哥哥的手,柔声道:“你若有不痛快,便说与我听。便是不能将那结解开了,替你骂两句,出出气也是好的。“

本来闻颐书挺郁闷的,听到这一句话,忽然就笑了。心里一松,倒也没有方才那么难受。于是道:“也没什么,就是……就是我想找太子麻烦。”

闻芷十分了解自己的哥哥,便问:“怎么样的麻烦?”

闻颐书顿了顿,舔了舔唇角,“翻不了身的麻烦。”

在心中道了一句果然如此,闻芷便道:“想是昭王殿下不同意。”

“确实,”闻颐书点点头,挥着手比划着,斟酌着词句描述起来,“他以为我是冲动妄言,拒绝得倒是严厉了一些。我心中不太痛快,难免脸上露出了一些。妹妹是知道我的,素来没什么好话,便刺了他一两句。这牛性的人一番义正言辞,我也便没话可说……”

说到这里,闻颐书有点儿说不下去。他觉得自己接下来的反应是正确且合理的。谁知道到他一番交书交信的举动,就把人给惹恼了。

“……哪想他便觉得我是无心再和他一道走了。那模样分明是又怒又恼,偏还忍着,叫人以为我在无理取闹呢。心中受不住,便跑这儿来了。”

闻颐书本来就需要发泄,方才在梁煜面前别说发泄,只管往心里引火呢。这么一通说,倒是把话给撑开了,越说越多,越说心中的委屈便也越满。说着说着,便觉眼中发酸,忙给掩饰住了。

见哥哥这般言语,闻芷便知他平日里积着太多的东西。许多话无处去言,便借着此时露出原本的心绪来。他看到哥哥扭头,眼睛分明红了。便去旁边倒茶,当做看不见。

发泄了一通,闻颐书心里畅快了,捧着妹妹递过来的茶杯,感慨着:“他若是与我吵一架,把话都说开了倒也罢。偏他处处忍让着,叫我……”

讲到这里,他讲不下去了,低着头微微出神。

闻芷瞧着哥哥发愣,心道常在书上看见为情所困四字,原不懂是何种情肠能叫人如陷囹圄。今日见他这模样倒叫我懂了一二分。

闻颐书发了一会儿呆,才抬起头有些羞赧地说:“叫妹妹见笑了。”

“不曾有的话,”闻芷摇了摇头。然后坐到兄长面前,直着腰道,“既然哥哥到了我这里说了这些。妹妹便有一些话也要说,不知你听不听。”

闻颐书一愣,刚想点头,却被妹妹抬手止住,“我这些话怕是有些不好听。若是旁人必是蜿蜒诱之,委婉劝之,小心导之。只是因为你是我哥哥,便只有直来直往四字。倒没有其他,偏是帮理不帮亲。你可真愿意听?”

竟是如此认真的一段,闻颐书也收了那等轻慢的心,认真道:“妹妹只管说来。”

见此,闻芷才点点头,正声道:“此事,原就是哥哥错了。”

第77章 章七十七

听了妹妹的话, 闻颐书的表情愣愣的。

闻芷便道:“哥哥自小到大都十分有主见, 行事起来总有一二分意气。现如今家中上下皆以哥哥为首,自然是哥哥说什么, 我们听什么。”

开了这样一个头,闻颐书便自然要听妹妹说下去的, 点点头说:“你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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