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邀您至祈宫!”宫婢中规中矩道。
“这……”打量着宫婢的神色,姚怀远与官吏拱拱手道,“恕鸢某失陪了……”
“请明相先行……”
小心翼翼与姚怀远赔笑,官吏一脸紧张。
“承让。”施施然还礼,姚怀远跟着宫婢往祈宫走。
青石铺就的小径颇有曲径通幽的妙处。
随着行处愈来愈偏,姚怀远瞥到了一个绣金的衣角。
“见过摄政王。”依礼问安,姚怀远知晓自己已走到了祈殿。
“鸢卿……”笑盈盈与明鸢并行在祈殿,姚念安道,“今日需你出马,助孤翻转乾坤……”
“不知陛下有何处能用上明鸢?”
弯眉与姚念安答话,姚怀远等待着时机。即是宫婢邀她前去见国主,定是受了人指使。
姚念安道:“今日花宴一是选夫,二是试探……”
“臣懂了。”循礼与姚念安一拜,姚怀远记下先前那几个坐在席间的臣子。她们许就是念安选下的官家。
“嗯……”见眼前人一心为她分忧,姚念安踌躇片刻,犯难道,“若是无事,明卿可去后院看看那人……”
“这……”压住心头的欢喜,姚怀远低声道,“臣领旨……”
……
顺水推舟承下探望储良玉的差,姚怀远跟在宫婢身后,漫步熟悉的宫苑。
她原不需要宫婢引路,这条通往祈殿的路她在心中已是走了千百次。
只是……
从来没有一次像今日这般慢。
慢?
随着后院将近,姚怀远被院中的鞭打声震得小退半步。
“院中是何人?”
“回明相,是陛下!自三殿下还朝,陛下便得了癔症。”
“是吗?”快步朝着后院走,姚怀远轻车熟路绕到了储良玉居处。
待看清院中人正举剑寻死,姚怀远忙呼:“住手!”
蜿蜒的血迹顺着衣摆向下,望着一团乱发中的眼睛,姚怀远只觉心疼厉害。
为什么眼前发黑了呢?锁住眼前越来越模糊的身影,姚怀远心道,良玉阿姊,你定要等着阿远……
三日后。
“殿下的意思是?”失手打落药碗,姚怀远错愕地望着立在榻前的女子。她怎会有这般周密的心思?她竟是在阿姊动手前就洞察了阿姊聚兵围城的计策。
“嗯……”见榻上人丝毫不知后院人的恶毒心肠,姚念安紧紧手,与姚怀远道,“那人想置孤于死地已不是一天两天……卿以为孤以陛下病重为由,送其去玉泉寺静修如何?”
静修?
眼前闪过储良玉自刎时的景象,姚怀远道:“殿下……此事需三思。”
“三思么?三思太慢了。”摆手止住姚怀远,姚念安凑近其耳畔道,“鸢卿,你知此事孤能信任的人只有你!”
“嗯?”闻姚念安要将照看国主一事交于她,姚怀远斟酌片刻,行礼道,“是。臣领命。”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五月的夜,风清月明。
敛袖与储良玉聚在车辇中,姚怀远听着“叮叮”作响的铜铃声心思渐远。
此时已是五月中旬,距她入宫参宴过了十余日。
这十多日里,她一直住在宫内,听姚念安说着些国中大事。
原以为朝折皆在她府中,念安便不知朝中人动态。那料其身后还有些势力。
若不是那些势力与念安道了储府有异象,或是念安也不会那般快动手,将宫宴提前。
想着出宫前,以与念安选定的几位大人见过,姚怀远只觉她与良玉都将她的皇妹想得太简单。
倘若真是一个扈府便能将朝事扰乱,那整个祈朝真是不堪一击。
“阿远?”见身旁人若有所思,储良玉弯眉将身旁人的手握入掌中,“手怎得这般凉?可是想了什么不快的事?”
“如何会有不快?”展眉与储良玉对望一眼,姚怀远勾唇轻笑,“能与阿姊同列,已是福分,如何敢有不悦?”
“此话当真么?若不是因着良玉,阿远可是不需这般颠簸……”眉头浮出几分暗沉,储良玉半真半假地与辇外驾车人骂了声,“这是哪家的婢子,竟是这般不懂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