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们将他送回家,大恩不以为报,如果将来有需要我帮助的,尽管开口,我一定去办。”成筠朝他们说道。
慕容棠道:“大公子不必多谢,江湖人重信誉,我们既然答应了成慕将他的骨灰送回风城,这便是我们该做的。”
君亭山走到连理树前,牵起白布,道:“成慕,你现在回家了,要保佑你们成家顺风顺水,世代平安。”
成筠看着君亭山,轻声道:“这位侠士看样子与家弟感情深厚,他生前朋友不多,能够结交江湖朋友,也算是他的福分。”
“我与成慕算不上是朋友。”君亭山突然回答道。
成筠有些尴尬,轻笑道:“是我唐突了。”
君亭山道:“成慕……是我的……”
最后一句话他终是没有说出来。
成筠没听清,只得赔礼轻笑一声。
慕容棠道:“既然成慕的骨灰已经送到,我们也不便打搅,成公子,告辞。”
成筠听闻他们要走,赶紧挽留,说是天色已晚,不如等成慕的骨灰下葬后再离开,慕容棠婉拒,表示事物繁忙,不便久留。
君亭山率先离开,仿佛是不想留在这个伤心地。
离开成家后,他们并没有离开风城,当天夜里投了一家客栈,想在这里睡一晚,明早赶路。
君亭山包下了客栈的天字号房间,买了十坛酒,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慕容棠在一旁为他斟酒,他们都不说话,你倒我灌,彼此默契。
直到月上中天,楼下有人在嚷嚷明明有客房,为何不让人住进来。
客栈的老板为难,把人拦着,可那人是江湖名门之后,哪里吃的这个亏,当即闯入客栈。
君亭山和慕容棠都听着那人放肆的推开着一扇扇门,直到年轻的剑客推开了君亭山他们的房间。
“这么多房间空着不让人住进来,你有钱就能如此蛮横?报上你的名字。”秀气的剑客怒气冲冲,可那怒气又显得有几分傻气的可爱,君亭山挑眉看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金楠冷笑道:“只怕你是什么无名小卒才不敢报上自己的名讳。”他再看向慕容棠,眼中有些疑惑。
“白衣轻尘,发如雪。”金楠对慕容棠问道:“阁下莫非是巫教慕容棠?”
慕容棠看他一眼,面无表情的问道:“是与不是,与你无关。客栈挣钱,我出钱买个清静,你若是急着住房,应该换一家店,而不是莽撞的上楼来闹事,有失体统。”
金楠冷哼,“谁不知道巫教的魔头们一个个人面兽心,你们两个大男人,包下这么大一个客栈,不会是怕被人听去不该听的东西吧。哦,我知道了,你们莫非在练魔功,最近江湖上不是在传有种采阴补阳、吸尽他人武功的魔功,莫非就是你们二人?”
“唉,真是恶心,两个男人……”金楠还在嘀咕,慕容棠已经抛出暗器,就在这时,门外来人将金楠护在身后,那人轻巧的接住慕容棠的暗器。
金楠大喊道:“轲叔叔,还好有你,要不然,这些魔头要杀我灭口。”
慕容棠站起身,面对眼前这个江湖有名的大侠,“轲峰主,许久不见。”
轲雁红负手而立,轻笑道:“的确有些久了,君教主喝酒,如何能忘了我这个老朋友。”
君亭山道:“娇妻在怀,如今还有什么心思理会我们这些魔头。”
“哈哈哈哈哈。君教主此言差矣。”轲雁红走进来坐到君亭山身旁,“酒逢知己千杯少,来,敬你一杯。”
君亭山讽刺的笑了一声,也还是端起了酒。
自从昆仑灭极乐宫后,轲雁红表面上没有与君亭山发生冲突,实际上许多针对巫教而发起的正派联盟,轲雁红都有参与,上次慕容棠挑拨离间拆散的正义盟就是轲雁红在背后集结。
江湖武林,无论正派魔教如何此消彼长,都不可能有真正的和平相处,正派的人永远以除魔为己任。
他们彼此防备对方,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只是为了隐藏背后的波涛汹涌。
君亭山一口口喝下烈酒,轲雁红奉陪到底,一旁的人都候着看着,不敢多说一句话。
三坛酒后,君亭山喝的有些多了,慕容棠及时制止,慕容棠知道今日君亭山因为成慕的事心情复杂,但是有敌人在此,不可放松防备。
轲雁红看慕容棠出手制止,连忙笑道:“慕容棠,你连教主也敢管教了,这巫教恐怕真如传言,要让你做教主了。”
慕容棠眼神犀利的看向轲雁红,轲雁红微微笑着,不为自己随意说话感到可耻。
慕容棠道:“已经很晚了,轲峰主要休息就随意去挑个客房,我们也要睡了。”
“既然你下了逐客令,我再留下来只是自讨没趣。只是我与君教主畅饮,又关你何事,慕容棠,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多了吗?”轲雁红挑眉一笑,极为放肆,慕容棠皱眉,他观察着轲雁红的每个表情,轲雁红也仿佛早已知道慕容棠会打量他,毫无顾忌,依旧肆意妄为。
这已经是对慕容棠的极致羞辱,而作为教主的君亭山并没有开口说什么,他的眼神迷离,仿佛是被另外的东西抽走了魂魄。
“轲峰主,巫教的事,教主自会处置,你不觉得你也管的太多了吗。”慕容棠面无表情的说着。
轲雁红大笑起来,“皇帝不急太监急了,也对,这巫教迟早也要到你慕容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