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立刻就想赶回来,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了虫族的伏击。」
「啊!」米嘉惊叫一声,异形虫对於兽人来说简直就是个可怕的梦魇,单独遇上它们肯定是必死无疑的。
「我本来也以为死定了。」穆法沙扬起下巴指著威卡特手中的水晶「结果他们看到了这个东西,没有立刻杀死我。反倒是把我带到一个奇怪的地方囚了起来,最後让我找到机会逃了。」
威卡特心里一惊看向穆法沙,虽然他表面上说的轻松,但事情肯定没有那麽简单。被虫族囚禁,就算不死,也应该去了大半条命。
米嘉听他这麽一说,对穆法沙的敌意也消了不少,反到有些同情起他来。不过他虽然知道虫族的恐怖,但并没有真正和虫族面对面接触过,不知道虫族的残忍手段,也绝想象不出穆法沙当时的模样有多凄惨。只一想到迪特这些年来受的苦,反而又板起脸来。
「伤好了就不会回来吗?哼,你这些和迪特受的苦比起来差远了!」
穆法沙一惊,忙开口「迪特怎麽了?」
「他──」米嘉刚要说话,怀里的小凯恩轻轻动了一下,让他适时清醒过来,暗道不好。差点就说出实情,破坏了计划。他扭头不理会穆法沙,威卡特则在一旁接过话。
「後来怎麽样了?」
穆法沙僵了一下,俊脸上闪过一丝狼狈。「我被冲到了海里。」
「什麽!」
两人异口同声的大叫,米嘉更是不敢置信,手指颤啊颤的指向穆法沙「海里!你居然都没被肉食鱼吃了?」
别说米嘉不信,就连穆法沙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我当时被水流冲到一个奇怪的地下水道,幸运的没有遇到任何凶猛的鱼类。漂了五天,没想到出口居然连著大海。」
穆法沙的神情有些古怪,言辞闪烁「我……嗯,被人救了,藏在一个奇怪的岛上。那人……该死!我答应他不说出──!」
「碰!」穆法沙话没说完,米嘉早已气得浑身发抖,随手拿起一个罐子就朝他砸去。
「混蛋,谁相信你编的故事!」米嘉真恨不得上前狠狠踹他两脚,破开他的心看看究竟是不是黑的。「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懦夫,丢下迪特不敢承认!居然还编出这种故事!」
「我没有!我谁说真的,他们是──」
「是什麽!」
「我不能说。」
「你、你──」
「妈……妈?」
小凯恩感受到母亲的怒气,从米嘉怀里悠悠转醒,瞬间把所有的人视线都拉了过来。
「他叫你妈妈……你骗我!」穆法沙立刻知道自己被耍了,恶狠狠的怒视米嘉。
米嘉一甩头,不屑理会这个混蛋,转而轻声哄著小凯恩「乖乖,把你吵醒了,再睡一会哦。乖乖不要怕那个凶恶的坏蛋。」
「蛋~坏蛋~」小凯恩知道的词汇有限,软软的童音重复米嘉的话,一双眼骨溜溜的盯著穆法沙,典型的初生牛犊不怕虎。
这一喊又让穆法沙的脸绿上三分。威卡特抱过儿子叹气,小家夥醒了再睡下可就难了。他看向穆法沙,直视他的双眼「迪特就在圣地,你知道路,自己去吧。」
「你干什麽告诉他!」米嘉狠狠瞪了丈夫一眼,「难道你相信的他的话!」
威卡特一边哄著儿子一边淡定的回道「兽人不会说谎,我信他。不过──」他话锋一转,看向穆法沙的神情前所未有的犀利。
「有件事,我想你还不知道吧。是关於迪特的……」
……
白皙的足轻轻晃动,搅得平静的池水翻起阵阵涟漪。冰冷幽静的池边,迪特低头坐著,不知在想写什麽,唯有滴答的眼泪落水声打破了一室的宁静──
「对不起……」
兀的,寂静中响起沙哑的声音,微微颤抖,像是压抑著万种情绪。
迪特的心突的跳了一下,一瞬间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茫然的看著眼前熟悉的身影,好像刹那间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连空气也停止了流动。
穆法沙猛然冲了过去,将迪特紧紧裹在自己怀中,臂弯的力度蓦然加强,一遍又一遍低吼那个让自己朝思暮想的名字。
迪特眼眶一红,呆愣了会狠狠的咬上穆法沙的肩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这麽的狠狠撕咬著,所有的委屈、痛苦、心酸此刻一股脑全发泄了出来。要让穆法沙也尝尝那种痛不欲生的滋味。
「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该死,对不起。」穆法沙贪婪的吸取著迪特身上的味道,紧紧搂著想念得几乎发疯的躯体。恨不得狠狠揉进身体里,一偿多年的相思。
迪特死死咬住他的肩膀,直到一股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这才浑身一震。半晌才松了口,悠悠看向他。
「为什麽回来……」
「我──」穆法沙一时喉头哽咽,看著他心里隐隐作痛,却愣是说不出话来。一切都怪他!如果不是当初他自尊心作祟,一时冲动离开了迪特,又怎会落到现在的下场。可是老天对他的惩罚未免也太残忍了,仅仅是这样就夺走了他们唯一的孩子。如果早知道了,他绝对不会丢下迪特离开。穆法沙难过的心里仿佛要撕裂一般,恨不得仰天长啸。但如今一切都晚了,逝去的再也要不回来……
迪特见他不说话,凄然一笑「四年了,你就这麽抛下我,不给我一个理由吗?」
「我……」穆法沙苦苦压抑著,俊脸扭曲的几乎狰狞,最後咬牙狠心道「我不能说。但是我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