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乾林表情没有太大变化,沉声道:“真人这说的什么话,皇上素来仁厚宽和,赏罚分明,真人有功无过,如何责罚?”
广岫笑着将行云横切竖挑,舞了道夺目剑花:“无过么,那我便来随便欺个君犯个上吧,反正我也没想过要当什么劳什子的国师。”
他面带笑意言语戏谑,眼神却异常坚定,手握行云,猛地朝诛邪阵劈了过去。刹那间灵光四溢,如烈日骄阳灼人眼目,在场众人都不禁闭目遮眼,不敢直视。
一剑劈去效果却不大,只让那固若金汤的阵法动摇了片刻。广岫凝神聚气,再次举剑劈下,诛邪阵又是一阵剧烈震颤,足使天地变色。
手中行云亦微微颤抖起来,这样硬碰硬得与诛邪阵相抗,恐怕在停云观灵剑之中,他算是头一把。云竹在剑中无声抗议着广岫这种愚蠢的行为,没有得到丝毫的反应,反而迎来了更重的一击。
广岫灵力耗费过多以致心神激荡五脏似绞,根本没闲暇去管他的抗议,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不适,再次举剑,身后传来肖乾林冰冷的声音:“你当真要自寻死路么!”
广岫顿了顿,死咬着牙,再次劈下。几乎同时,后背刺入数只长箭。他闷哼一声,稳住两手不发颤,蓄力又是一击。
诛邪阵中,逍透过氤氲流转的灵光看着他。他感到胸腔之内那颗跳动的肉团中流动着一股莫名的情绪,不同于以往任何一种心情,让他感到无比的悲伤痛楚,眼眶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
“保护好瑱……”白瑶一面抵抗阵法吞噬一面自耗灵力护着两个孩子,此时已如冰雪消融,徒留断香零玉,面上没了戏谑调笑,深深看着逍,“他太傻了,不懂得保护自己……我知道你和娘一样聪明,这三千浊世,要和他……好好走下去……你爹他竟不来见我……下辈子……我一定要缠死了他……”
“娘!”逍失声痛呼,压抑在心口的情绪瞬间爆发而出,借着他人之躯流尽世俗之泪。他忽然很讨厌这颗心脏,它痛得好似要爆开。
“不要难过……娘还能见到你们,是向天偷来的……已经够了……”白瑶的身影几乎已看不到,只留下微末的光点,任凭瑱如何挥动爪子,再也无法触及。
这一去,当真是灰飞烟灭,再难挽回。
“来人,速将此人就地□□!”缙帝怒而下令,这一日他受了太多挑衅和背叛,没了凌末那股至灵至善的灵气守护,他的心肠恢复了坚硬,不想再过多纠缠了。
肖乾林盯着已是血人般的广岫,他倔强而固执的挥动行云,根本没有理会身后的杀戮。
这个小子,真的一点都没变。
他忽然觉得有些疲倦,抬起右手挥了一下。
禁卫举起长矛钢刀,瞄准广岫的后心齐齐刺去,却听一声炸响,好似响在了每个人的脑颅心肺之间,震得人脑中嗡嗡得响。
诛邪阵严实的光晕中裂开了一道缝,一阵刺目强光如雷电乍起横扫开来,轰然激荡,将在场众人尽数震飞出去。
阵法已破,可这对逍和瑱而言已经没了任何意义。他们在乱尘激扬中一动不动,一人一狐,好似被抽走了生命一般,只留下躯壳在尘世残留。
卫翾趁乱提起烂泥般的广岫,来到肖和瑱身旁,取出卷轴打开,消失在飞扬尘埃之间。
“要追么?”面具人无声无息出现在肖乾林身边,身形几乎与尘埃混在一处。肖乾林摇头,不再多说,面具人便十分识相得遁身走了。
尘埃落地,惨呼声声,巨大的槐树已被震断,唯留枯木残枝,庞大的身躯压垮了宫墙,仿佛在彰显着最后的余威。
缙帝拍去尘土扶正发冠,这般狼狈让他极是震怒,授命肖乾林五日内捉拿一应人等,愤愤回宫。
肖乾林看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
☆、第五十六章
被翻红浪,床纬缭乱,莹白纤细的手抓紧了锦被,呻~吟被强行压抑,却仍是细细泄露了出来。
“少钦不……不要了……”云谨咬得唇都破了,求饶声却透着蚀~骨的销~魂,让肖少钦更难自抑,堵住他的唇狠狠吸~吮。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把他关起来,只是他一个人的。
“少……少钦……”云谨的手抵住他的胸膛,好不容易得了喘息的机会,却被一阵压过一阵的快~感逼得神智再度混乱,转为抵死的拥抱。
一切平息过后,肖少钦柔柔亲吻着他脸上的泪和汗,将他拥得更紧,失了魂般一次次念着他的名:阿谨……阿谨……”
“少钦……”云谨声音微弱,“让我走吧……”
肖少钦的温柔被这句话击散,有些恼的在他脖颈上咬了一口:“是我不够努力吗,你还是想走?”
云谨闷哼一声:“少钦,我们来日方长,你何必……总是这么急……”
肖少钦拥住他,愤愤道:“五年了,你想想,我们在一起的时日有多少?阿谨,若是寻常夫妻,五年不知有多少金屋藏娇红杏出墙,我痴心一片只念着你,你却连这几日都不给我,真是好狠的心。”
云谨脸上更红,别过脸去:“说得好听,谁不知道你fēng_liú名声在外,红颜知己不知繁几……”
肖少钦笑着捏他鼻子:“红颜知己?世人不知,你也不知吗?我肖少钦此生,不要什么红颜,只要你一人。”
云谨最是受不住他深情款款说出这种话来,心尖子都要化了,靠向他怀中,一时只想留在他身边,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