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瑾点头没说什么。
“你大姐也不容易啊!和你妈一样心气高,可惜眼光不行。”
“……”
梧桐坡的玉林街是南山镇下一个汇集了附近十几村子的小集市,每逢农历的双日开市。
因处于类似卧牛村这样,深居山中村子寨子出山的必经之路,几十年来发展的还算繁荣。
小学,供销社,信用社,邮局办事处,牲□□易市场,打米压面加工坊,榨油坊,木材加工坊,农药化肥种子商店,自行车,柴油车修理铺等,对于一个小集市来说,五脏也算齐全了。
另外街上还有三家杀猪卖肉的,至于其他私人行为的买卖床单毛毯花布,烟酒火纸鞭炮,糖果饼干,油盐酱醋茶和日用品等。多是玉林街上的自己人,利用自己临街的住房,改成的小小店面,连营业执照都不具备。
再多就没有了!毕竟不管是玉林街上的人,还是附近的村庄,大家过的基本上还是自给自足的生活,柴米面菜之类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是多的吃不完。
就算是用食用油,很多时候也都是拿上自家的花生或芝麻之类去街上的油坊里换或者自己榨。
俗话说的好,靠山吃山,有闲的时候,还能去上山打个兔子,采点蘑菇之类的,丰富下生活。
街上也有卖菜的,不过多是自家菜园子里吃不完的,基本上没什么高价,也就几分钱一斤,感觉跟卖着玩儿似得。除非过年时节那些卖鱼,卖藕的,要不然多数时候都是一些实在没钱花的老年人蹲在哪儿。
遇到节假日时,街上也会出现跑商的,像是算命的,卖狗皮膏药的,卖衣服鞋子等,多是来自附近的乡镇或者县城郊区。
张瑾的那位便宜大姐夫龙涛,就这些跑商的其中之一。
用古代的话说,他其实更像是一个游方的卖货郎,没有自己的店铺,哪里有集市就往哪边跑。带着不多,但还算全活的杂货,凭借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在各个乡镇的集市混的如鱼得水。
张瑾不知道他姐认识龙涛的具体过程,但也不妨碍他们三兄弟都不喜欢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
不过为了姐姐,就算再不喜欢对方,兄弟三人每次见到对方的时候,还是会甜甜的叫一声姐夫。
本来昨晚上刚吃了丰盛的野味,张妈妈的意思是就不去街上卖肉开荤了。
结果话才出口,就被俩老头子一同出言指责,斥责两口子都抠门扣到门边上了,以后别把他们孙子给养歪了,男人太抠门可不行。
虽然事实上他们家三个男孩子好像已经有俩歪了。
张家老大张君宝就不说了,或许是身为第一个儿子,小时候娇惯过,抠门的本事还不算太明显,至少名声不显,可是老二……
张家老二的抠门名声,就俩老头都觉得很无语。好好一个青春期的小年轻,怎么能抠门扣的全镇出名,这是要多抠啊?
这要是继续下去,以后恐怕连媳妇都不好娶。姑娘家抠门人家还能说会过家,但男生抠门,那就会被人说是窝囊,不大气,没本事了!
索性,张瑾的抠门只是针对外人的,对家理人,还是很大气的,甚至有时候还有点大气过头!
“这包子棉花一会儿给你姐。”手扶拖拉机到达玉林街后,张妈妈提了一袋子用蛇皮袋装的棉花对张君宝道,“我就不去看她了。眼不见为净。”
“呵!”张君宝笑了下却也没说什么。他知道张妈妈对自己大姐一整个农忙都不出面的事情很有意见,要不然也不会在刚刚出发的时候,看见老二提的鸡蛋硬要拿下十几个,只留五十个了。
“你们快去快回。”张妈妈在儿子们下车后又交代道,“别和死丫头多话,刚刚老二不是还说你外爷今天有客吗?妈今天要打被子估计中午也回不去,下午的时候,你们从这边走,刚好可以把被子带上。”
卧牛村到玉林街差不多是一个小时的路程,相比于很多住的更加深的村子来说,还是近的。对于走习惯的张妈妈来说,也不算什么。
看着三个儿子很快隐没在人群里,张妈妈一扭头冲张爸爸道:“开车啊,愣着干什么?”
“呵,呵呵!你要是想她就去看看咋了?”
“我凭什么?我养了她那么大?为她操了那么的心,到头来养了个白眼狼。我还去看她?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在街上遇到,就给我当做没看见,要是胆敢跑去嘘寒问暖的,回去我再收拾你。”
“呵,呵呵!”张爸爸只是傻笑,没再说什么。他能理解自己的媳妇,对于女儿他也有些伤心,可到底自己的女儿啊!
张妈妈一把将呆呆看着自己的小女儿抱进怀里,揉了揉对方的头道:“还是我小闺女好,是妈妈的小棉袄。”
张爸爸一脸奇怪道:“我咋听人家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呢?”
“你大女儿倒是你的小棉袄,咋没见她给你提二两酒回来?”
“……”一一好心塞啊,怎么办?
张家三兄弟,一个提着一篮子鸡蛋,另外两个抬着二三十斤的棉花,潇潇洒洒的往街上那些卖杂货的小摊子去。
他们的姐夫龙涛弄的摊子能在玉林街上称第一,就绝对没人敢称第二。
衣服鞋子,小饰品或者生活用品,包括针线等,他的摊子上都是应有应用的。
因为全,所以生意一直不错,每次来玉林街,大家有需要的也都寻着他的摊子去。所以到了街上,只要看那边的摊子大,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