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闭上双眼摇了摇头,收起难过的情绪,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小玉解释,心中也是一片混乱。
在小玉的搀扶下,海棠重新躺好,他替他掖了掖被角,默默叹了口气,表示完全搞不懂这两个人。
待他们收拾好,大夫进来观察他的面色,又坐下来号完脉,片刻后起身走到案几边坐下,拿出笔墨开了药方,然后放在小玉手中:“公子不过是染了些风寒,这里有些伤风驱寒的方子,你明天一早去药铺为他抓点药回来,按时服用即可痊愈。”
小玉双手接过方子:“好的,谢谢大夫。”
大夫说完起身,小玉起身相送,等他回来,见海棠怔怔地望这房顶发呆。
小玉走到他的床边语气试探道:“你跟司徒公子吵架啦?”
“......”
“我明明看他挺关心你的呀,还特意过来看你。”
“......”
“可是他为什么知道你生病了?偏偏还来的这么巧,朱砂总管前脚走,他后脚就来了。”
“......”
“对哦,朱砂总管说你今晚不必接客了,上官大人被改到秋月那里去了,说让你回头再弥补人家。”
“......”
小玉一个人自言自语,见海棠始终不说话,他急的在原地跺脚:“我说你回个话儿呀我的爷!你这么一声不吭的,我怎么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海棠终于把视线收回来,转过脸颊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嗓音沙哑道:“我想喝水......”
他都快被高烧给烧到脱水,这家伙还跟只蚊子一样,一直在耳边呱燥。
小玉看他虚弱的样子吐了吐舌头:“我这就去。”
小玉离开,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海棠懊恼地思索着他刚刚说的话,什么特意来见自己,明明就是走错地方了,又或许是夜晚房间视线不充足,一时头昏眼花把自己当成了别人也说不一定。
如果真的是好心好意来看自己,为什么会跟做了贼一样仓皇逃离,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抱自己,又何必偷偷摸摸?
海棠心里越想越气,情绪一激动,鼻子越发不透气,好似快要渴死的鱼,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小玉一进来见他的样子,以为他快要死了,吓得脸色惨白,立马放下手中的茶壶,带着哭腔扑上去使劲摇晃:“呜呜,海棠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海棠被他摇晃得直翻白眼,又浑身无力,气得不止如何是好,声音透着浓重的鼻音,好似牙缝里面钻出来似的:“你再说一句......谁要死了......”
小玉见他还有精神跟自己拌嘴就放心了,胡乱擦了擦脸颊,扶起海棠坐好,转身端起水杯递给他埋怨道:“我说你能不能不激动,一看你喘成这样,我还以为你......”
海棠接过杯子用力喝了大口水,烧灼的嗓子终于好多了,恢复了些力气,伸手拧着小玉的耳朵语气危险道:“我看你是又想挨揍了。”
小玉被拧得嗷嗷叫:“哎哟,怎地一动弹就开始欺负人!”
心里想说早知道这么凶,就不伺候你了,却没勇气说出口,自己的耳朵还在对方手里呢。
海棠手中力道加重:“皮小子,再不老实,我就好好收拾你。”
“得,饶命,饶命,怕了你了。”
海棠看着他一副求饶的样子,心里才出了口气,他松开手询问道:“司徒公子什么时候来的?”
小玉心疼地捂着自己的耳朵揉啊揉:“大概酉时左右。”
这也是鸾凤阁正常开张营业的时间。
海棠望着手中的瓷杯发呆,说出自己的疑问:“你说他是不是走错门了,他不是讨厌男人吗,怎么还来我这里。”
像他这种人,不是应该是去春满楼,怡红院这种地方么。
小玉摸着耳朵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随即又加了句:“我觉得他这句话肯定是骗你的。”
海棠听着他的话,心里咯噔一下:“此话怎讲?”
“你想啊,来这里寻乐子的人会讨厌男人?简直贻笑大方,俗话说的好,物以类聚,如果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不会进这边的门。”
海棠听着他话,蹙起眉头陷入沉思,连一个小小的幼童都懂这个道理,为什么他就没想到,是不是哪里误会了?越想越一头雾水,这下完全捉摸不透了,他不懂司徒靖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对方反应那么激烈,他还会在心里小小的窃喜一下,说不定对方也喜欢自己,毕竟眉眼间的温柔是骗不了人的。
小玉看着海棠的神色,一时喜,一时忧的,他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怎么啦?魔障了?”
“你说,司徒靖会不会喜欢我?”海棠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小玉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哀叹道:“完了!高烧还没退,开始说胡话了!”
“去。”海棠拍开他的手,没好气道:“如果不是喜欢,那他干嘛要过来亲我。”
“啊!!!亲你!!!”小玉惊讶得长大嘴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足足一分钟后才接着道:“会不会是你高烧昏迷,人家给你做急救措施?”
“......”
海棠无语地望着他。
小玉神情严肃,难得一副婆口苦心的样子道:“我说你啊,就不能醒醒,不要再做白日梦了嘛,上次赵大人那点教训还不够么,身为鸾凤阁的花倾,从你踏入这房门开始,就已经失去了爱情的资格,为什么就不能清醒一点,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