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见状总算放下了心来,露出一个微微的笑容,正要将手指塞进她的嘴里呢,却觉得手腕上一疼,整个胳膊就被人给抓住了。
“汝做甚?”
他抬头一看就见沈湛神色危险的盯着他,仿佛下一秒就会弄死他一般。
“我……我……”阿南哆嗦了一下,怀里的孩子半天没有吃到东西又开始叫了起来,哭的比之前还大声。
阿南想到孩子,也就顾不上害怕眼前这位爷了,一闭眼道:“桓九爷,孩子还小,没有东西吃撑不下去了。我只能让她喝我的血补充体力。”
“不行!”沈湛面色一变,声音顿时冷硬了下来,整个人都变得更加难以相处了几分。
“可,可在这样下去小孩就没命了。”阿南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焦急之色。
沈湛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少年是误会他的意思了,便又缓下了语气,只是听起来还是有些冷硬道:“汝与吾血玉相融,血里便带有了吾血,吾血过音,婴孩若食之,则血管爆裂七窍流血而死。”
阿南闻言,不由打了个冷颤,猛地将手移开到了小婴儿够不到的地方。他心里一阵慌张,觉得自己是真真惹上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物。
他嘴唇微微哆嗦了一下,半晌之后才开口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沈湛眉头一皱,严肃道:“先找个地方生火取暖罢了。”
阿南点点头,朝沈湛看了一眼,又很快敛下去目光,只轻轻到了句:“谢桓九爷。”
沈湛虽然已经沉睡了千年,但到底还是个行军打仗的大将军,区区山林间过夜的技巧自然是难不住他。只是往常都有随行的侍从伺候,这次却要自己亲力亲为。
他看了眼一边不知所措的小少年和怀里冻得发紫的娃娃,严肃的面容微微柔化了一些,几下便摩擦生火,点起了一个火堆,朝阿南道:“把孩子抱过来取暖。”
阿南点点头,微微朝火堆移过了一点,却似乎是顾忌这有沈湛在场,迟疑着没敢靠的太近。
沈湛面色微微一沉,神色严肃道:“汝离得这般远做甚?婴孩年幼,若是受了风寒不易好转,你可担当得起?”
他的语气不怒而威,又有一种与身俱来的气场在其中,这比阿南曾经见过的最大的官还要令人信服几分。阿南下意识的边低头告罪到:“小的,小的知错,求大人饶命。”
说着迅速的超前移了两步,确保将婴儿放到了最温暖的地方。
等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他才猛地放映过来,这又不是这位爷的孩子,他怎么如此听他的话了。
阿南咬了咬嘴唇没再说话,底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边的沈湛不知道是发现了阿南的不自在还是怎么样,做了一会变起了身,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他一走,阿南却顿时慌了神,一直佯装淡定的脸上露出了怯色和焦急。这双龙山地势复杂,再加上他从未来过,这位爷若是走了,就凭他一个人还带着一个孩子定然是走不出去的。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明明很害怕甚至是恐惧的一个人,但当世界只剩下了自己和这个人的时候,那这个人就又成了割舍不掉的依赖。
阿南紧紧抱着小孩,将头埋在胸前,紧紧闭着眼睛,不知在忍耐什么。
半晌之后,他突然听到身边传来一声中午落地的声音,阿南猛地抬头,侧眼望去就见沈湛负手而立,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他目光深邃,神色严肃而又认真:“山里有野兔,还有果子,把果子喂给孩子,汝和吾吃这兔子罢。”
阿南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他紧紧咬住下嘴唇,把心里莫名出现的情绪又给狠狠压了进去,然后低声应到:“嗯。”
沈湛见他这样,却还以为这小少年是在与他生气,眉头皱了一番道:“汝有什么便与吾直说,吾虽非好人,却也并非蛮不讲理之徒。汝若不爱这兔子,可去河边捉两条鱼来。”
“不、不是的。”阿南抬头看了他一眼有飞速移开目光道:“我爱吃兔肉。谢桓九爷。”
沈湛分不清他是真心还是说谎,眉头还是微蹙,直到后面看他吃的油光满面之后才眉头才微微松开。
不知为何,这小少年的模样到隐隐有些熟悉,像是记忆中的什么人。
阿南也偷偷瞅像沈湛。那传说说这位爷能招阴兵定生死,是有大神通之人,可他现在看着却有点像普通人。
他给小婴儿把果子捣碎,喂了些果酱。小孩吃了之后不哭不闹了,却开始调皮起来了,一双收在阿南脸上乱抓,一会揪揪他耳朵一会抓抓他头发。
阿南第一次觉得小孩原来这么讨厌。他抿着嘴,想把小孩放一边去,又怕伤着他了,只能板起脸朝小孩凶道:“不许捣乱了,在捣乱,我便不送你回家了。”
“对了!”一说回家,阿南倒也想起来了,之前在墓底的时候,他可是答应了樊项要把这小丫头送回樊家的,这会自然不能言而无信,便试探性的朝沈湛问道:“桓九爷,明儿早我就要送这小丫头去樊家了,你……”
沈湛目光一厉,看向阿南道:“汝莫不是要自己离开不成?”
阿南猜不透他什么意思,不敢说话。
沈湛便继续说道:“吾再说最后一遍,汝与我血玉相融,便是吾的人,不经吾允许怎能擅自离去。”他一顿,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