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陛下本不该受到这一切不公的折磨,他的陛下理应得到的是世上无尽荣耀,是最好的荣华富贵。是沈桓九,如若不是沈桓九一意孤行不听劝告,不愿继续辅佐陛下为陛下续命长生,他的陛下又怎么会落到如斯田地。
沈桓九!木之几欲咬碎一口银牙,鲜血顺着他咬破的嘴唇往下流淌。他却毫不在意的一把抹掉,目光依然紧随着斫瑛。
“陛下,我知道您想杀了臣,臣不怕死。但臣只想死在陛下的手里。”他目光澄澄的盯着斫瑛,继续说道:“陛下,就让臣为您在做最后一件事情吧,臣想亲眼看着您走出这墓穴,看着您重登龙椅。”
他说完低身伏在了地上,用最卑微的方式向斫瑛献上了自己的真诚和真心。
“呵。”斫瑛冷笑一声,一把拽起木之的头发将他重重的朝一旁地面摔了下去:“你是什么东西,也有资格看着看着孤?”
他看着木之的神色冰冷鄙夷如同看着一条最下等的畜生。可半晌之后他却突然松了口,道:“好,既然你求着要为孤卖命,孤也不想拂了你的好意。不过孤到时很好奇,你是怎么找到孤的?”
斫瑛此人极为多疑,因此就是对待一心为他续命瞻前顾后的木之也隐瞒了这最后一座真冢的位置。即便木之能找到那一生一死墓,可要找到隐藏在后面的真冢应该也要再费写功夫才是。他想不通木之怎么能一人找到了这里来。
这样一想,心下就忍不住又多了些怀疑。他现在成功在即,谁都不能阻止了他,所有的不确定因素他都要亲手除掉!即便木之对他怀了那种心思也表现的下贱低微,但谁能保证这一切不是他演出来迷惑他的?
斫瑛一辈子患得患失惯了,越想就越是不安,但他又是习惯了隐藏情绪的人,即便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又暗下了杀机,但对着木之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
木之也根本不在意这些,即便是死,只要是能死在斫瑛的手里对木之来说都是最好的归宿。他对斫瑛如此痴迷,斫瑛那些心思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可他却丝毫不在意。只要斫瑛能让他暂时留在身边,对他来说就比什么都强。
“陛下不必多虑。”他脸上带着苦笑:“我从小就跟陛下一起长大,陛下的衣食住行无一不是由我亲自操手,后来陛下年少登基,我得幸辅佐陛下左右,陛下的那些个计策算计都是臣亲自教会的。就算这最后的三个墓陛下并未让臣参与建造,但臣只要到了这里,看了这里的地形,又岂会猜不出陛下的想法?别人或许穷尽一生都找不到这里,可臣……这要是陛下所在的地方,臣就永远都能找到。”
木之知道,斫瑛并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甚至这些话一出口就会引得斫瑛勃然大怒,杀机大现,可他就是忍不住想说,想把心里所有的感情都一鼓作气的说给斫瑛听,想把自己的真心挖出来捧到到他的面前。
斫瑛果然又是勃然大怒,他猛的一脚踩到木之的头上,低声威胁道:“不要再让孤说第二次,你的这些心思给我好好地收起来,孤嫌恶心。”
他堂堂一个九五至尊,怎么能被一个男人存了那种心思日夜想着,光是那么想想他就是一阵作呕。
他恨不得立马就让木之这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但想到之后的计划,他却只能继续隐忍下去。他顿了顿,到底还是把脚撤开了,瞥了木之一眼道:“别再孤面前碍事了,把沈桓九和那个叫叶南的人引进真冢来,其他人,给我处理掉吧。”
“遵命,我的陛下。”木之点点头,妖冶又残忍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猩红的暗光,他伏在地上,温顺的像只大猫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出几分等待捕食的猎豹的模样。
“不过在此之前。”他目光划过斫瑛青白腐败的身躯,道:“让我为您修复身体吧,时间越近,这身子的承受能力就越差,陛下没有我族的血脉,却用了我族的禁术,恐怕反噬的厉害,请陛下……吸食我的血吧。”
斫瑛的眉头一皱,看着眼前这人胃里一阵翻滚有些反胃的恶心。然而一想到此刻现在记得模样他便也没法推脱,一把拽国木之的脖子,对准他的血管狠狠的咬了上去……
……
叶南跟沈桓九破了幻境没走多久之后就出乎意料的找到了花前月下门的出口。
“这是出口?”他一愣,还有点不敢置信,他之前还在想不知要走到什么时候,这才转眼竟然就让他们看到了出口。难道这这所谓的生墓真的就向他的名字的字面意思这样如此简单?
沈桓九也有些诧异,但仔细检查了周围之后便肯定的答复道:“是出口没错。”
叶南心里还有点不安,他们之前下了那么多疑冢每一个都是一不小心就会丧命的,这会眼看就要通关了,最后一个疑冢却丝毫没有挑战力。
比起前面那些繇也好,蛇群也好,颍鼪也好还,是前不久才遇到梦魇蝙蝠,这生墓实在是来的太过平静。
也有可能是因为刚刚才破了的环境只是一顿啪啪啪而已,叶南觉得这一路走得实在是太容易了,容易的他心里有些发憷。
“怎的。”沈桓九有些好笑,这孩子过了这么久了依然不懂得怎么掩饰自己的表情,心里想的什么脸上全都显了出来。他也不说破,只是提醒他:“不是想赶紧找到你贺哥他们么。再不出去又要拉开距离了。”
“也是!”这么一想叶南就懒得再去纠结这些了,容易出来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