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惣右介。直到被你背叛,直到流亡现世,直到进入虚圈,直到此时此刻我依然是爱着你的。”缄默了整整两个世纪的男人第一次放下所有的骄傲,所有的矜持将困锁在心房最隐秘的角落的情感摊开在现世灿烂耀眼的阳光之下,却像是一场盛大的吊唁,每一次舌尖的弹动都是在与胸腔中跃动的爱意做着最眷恋却也冷酷的诀别,“所以,那些在虚圈的日子,我真的很快乐,能够再跟你朝夕相处,我真的很快乐,那个时候,一个人发呆的时候,我想的最多的不是应该如何阻止你的计划,而是……希望轻松无忧的时间可以持续到永远。天真的无法直视啊,那样软弱又犹疑的自己,你曾经一度让我变成了那样无用的男人。”
“你在奇怪我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话吧?惣右介。”恢复了对恋人昔日称呼的金发男人慢慢的蜷起嘴角,露出一个疲惫却温柔的笑靥,“因为……没有时间了啊,有些事情如果再不说出来,就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了,惣右介。”
“真实之眼是平子家族的力量根源,一旦觉醒可以瞬间获得强大到足以撼动天地的力量。可是我的父亲至死也不曾觉醒真实之眼,而我在彼方死去的那个晚上觉醒的结果是从此以后灵体力量的成长永久的停滞不前。如果觉醒真实之眼,我的父亲将会失去对我的情感,而我为了活着的现在付出的是我的未来。”
“觉醒真实之眼的条件是,失去使用者所拥有的最珍贵的一件事物。”
“而我在觉醒之后,将会失去对你的爱恋。”
第328章 h,地狱八层,无间。
光与影在青灰色的地平线外交缠,绵延无尽的融合成头顶澄明清澈的蔚蓝,分明是比透明无色的大气散射的天空更加虚无的幻象,却比斯里兰卡如诗如画的海岛风光孕育的最纯净的蓝宝石更加纯澈深远。
银发的死神站在充满了异域风情的纯白建筑上突出的露台,像缩小了尺寸的罗马柱一样的围栏浮雕着对于经年浸淫在和式风情中的死神而言过于陌生的传奇与诗篇。
“我书读的少。”银发的死神收回凝固在地平线上的视线,红宝石的眼眸在眯起的眼睑下收敛成近乎纯黑的一线,“但是,我至少知道,地狱,特别是无间地狱是没有光的。”
书页翻动时窸窣的细响震动冰冷的空气,紧接着响起的是指腹摩擦光洁的纸张特有的绵柔的轻响。良久,手指的主人终于从堆积如山的书籍中探出一双黑曜石的眼,深邃得令人联想到吞噬一切的黑洞的瞳孔被一圈幽昧淡薄的紫光从同样黝黑的瞳仁中分割出来:“那是因为我说要有光。”
“哦呀哦呀,你这是在自比为神么?松岛君~”银发死神懒洋洋的依靠在身后围栏凹凸不平的浮雕,连绵的画卷被宽大飘逸的衣裾遮掩了最波澜壮阔的一幕。
“需要我提醒你吗?银君。”曾经披着松岛零度的马甲在尸魂界里招摇撞骗的男人优雅的捻起桌边精致的纯银书签,连最纤细的叶脉都一丝不苟的勾画出来的银白枫叶在合拢的书籍边缘银光粲然,“死神也是……神啊。”
“可是我明明记得……”苍白的指尖点上秀丽的下颚,银发的狐狸弯起唇角笑得格外不怀好意,“……某人整理券上登记的身份是没有灵力的整吧。”
“哦?我可从来不知道你会相信那种像孩子的涂鸦一样可以随意篡改的官方证明。”奇白亦探手推开遮挡住他整个上半身的几摞书籍,“我以为这种把戏你在惣右介那里看到的够多了,银君。”
舌尖向下抵住下颚骨上凸起的牙床边缘,灵巧的弹动带动平缓柔滑的声线挑起微妙上扬的尾音,在唇齿舌尖勾留缠绵:“现在先让我们看一点有趣的东西吧。”
镶嵌在桃花芯木的宽大书桌的圆镜雪亮的镜面中央有耀眼的灵光冲天而起,像一卷轻薄的绡纱在半空中柔曼的伸展铺陈开来。
波光潋滟的光影交错出一张金发齐颌,神情端肃的侧脸,金色的齐刘海下,殷红的血色在狭长的眼眸中肆无忌惮的蔓延。
“……这是……平子队长?”轻佻油滑的关西腔响彻耳畔,市丸狐狸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不加掩饰的狐疑,“你对他又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呐,松岛零度。”
“别把我说的好像有着什么奇怪嗜好的绅(变)士(态)。”奇白亦微微仰起头颅凝视着半空中飞速变换的光影,下颚锋锐凌厉的轮廓在颌骨的中央收敛,沿着颈骨的起伏描绘出一段秀丽优美的弧线,深澈的黑眸深处浮光掠影倏忽变换,“不过,目前为止,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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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浦原喜助放下手中的单筒高倍望远镜,紧蹙的眉尖不动声色的拉开了一点微不可查的距离,“希望平子前辈能够拖延足够的时间,支撑到黑崎君从门后归来。”
“相比起这种意料之中的无趣变化,我更关心真子那个家伙到底都对蓝染说了些什么。”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来的迷你便携终端展开的光学键盘上十指飞舞的事不过三将一只手探入兜帽深处,似乎是推了推左眼上那只缀连着经营体套的水晶镜链的金丝圆片单边眼镜,“啧啧,我都有点同情蓝染了,他家cp一定说了非常出格的话,否则连高|潮的时候情绪的波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