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染转过视线,肩头迟迟不肯痊愈的伤口已经昭示出某些即将到来的不祥峥嵘的头角,然而他依然冷静的回应了朝夕相处了一百年也相互地方了一百年的副队长:“听起来,神枪的卍解另有玄机,或许它其实并不能伸得那么快,也不能伸得那么长?”
“不愧是蓝染队长。”拥有着柔软华丽的银发的青年微微张开一线,露出深藏在眼睑之后妖异慑人的猩红,“就像您从来不肯告诉我镜花水月的弱点,我在神枪卍解的能力上也对您说了谎。神枪的卍解确实不能伸得那么快,也不能伸的那么长,但是在刺入敌人的身体再收回的一瞬间,刀身的一部分可以化作灰尘留在对方的体内。”市丸银举起手中的神枪,将光滑平整的刀身上醒目的裂缝展示在蓝染的眼前,“而那灰尘会变成溶解细胞的剧毒将对手融化掉。”
京都腔最后一个音节被它的主人安置在冰冷的空气的一瞬间,寄居在伤口中的□□猛烈的爆发开来,在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吞噬了蓝染的肩膀与整条左臂之后,又像贪得无厌的巨蛇垂涎三尺的向着心脏与头颅的方向进发,灵子崩散时独有的绚丽而华美的灵光以最华丽的方式描摹出逐渐扩大的伤口狰狞的模样,以最无可抵御的姿态坚定的展开一场恢宏盛大无可逆转的死亡。
死亡黑色的羽翼笼罩住整个视野的瞬间,市丸银的飘渺的声音从听觉神经的尽头徐徐传来,每一个字都像最锋利的箭矢穿透支离破碎的心脏:“哎呀呀,有件事竟然忘记告诉你了呐,蓝染队长。刚才我所说的一切,都是他在知晓了我神枪的能力后,精心给出的建议哟——关于如何万无一失的杀死你。”
蓝染微微张开薄唇,似乎想要呼唤什么,然而在第一个音节从唇齿舌尖即将滚落的刹那,然而剧毒凶猛剧烈的发作和深入骨髓的痛楚却让他只能屈起仅存的手臂,紧紧按住那颗正在胸腔中缓缓融化的心脏。
“平子队长。”
“平子队长!”
“平子·队长……”
“跟你说了多少次,别用这种千回百转的语气叫我的名字!惣右介。”被呼唤的男人从五番队偏僻庭院耸峙的屋脊对面露出半颗金光粲然的脑袋,紧接着是招牌一样不耐烦的三白眼和龇牙咧嘴的鲸鱼牙,“你又不是漂亮可爱的小姑娘,这么叫真是恶心死了。”
五番队终于又一次达成了找到溜号翘班的队长的作战目标,任劳任怨的副队长轻巧的跃上房檐,跨过倾斜的屋脊走向正舒适的躺在雪白的队长羽织之上,懒洋洋的沐浴在金红的夕阳中纤细而瘦削的金发男人。
黄金铸造的发丝流水一样肆意的在脚边蜿蜒,丝滑柔顺的质感诱惑着每一个视线被它所吸引观者伸出手指去探索那比臆想中更加美妙的触感。显然五番队兢兢业业的副队长并没有拒绝这份诱惑的意愿,他缓缓屈起膝盖半跪在冰冷坚硬的青灰瓦片之上,伸出双手缓缓掬起那片肆意流淌的金黄。
对于自家副队长远远超出正副队长关系的僭越行为,仰躺在五番队队长白色的羽织中的金发男人只是皱了皱眉,便放任了在自己的发梢流连不去的手掌,不耐烦的撇开嘴角露出一排整齐的过分的大板牙:“既然你会在这种时候到处找我,是出了什么不得不由我出面的状况吧?惣右介。”
“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蓝染副队长张开手指,任金黄的发丝像无形的水流一样温柔的自指尖滑落,“我突然觉得还是不要用这种琐事打扰平子队长比较好。”
浅灰色的眼睛漫不经心的略过褐发棕眸的男人漆黑的死霸装中央醒目的霜白——横亘腰际的腰带,五番队不务正业的金发队长懒洋洋的侧了侧身让出小半张队长羽织,懒散的垮下肩膀:“那你要怎么办?用那个什么水性杨花……”
“是镜花水月!平子队长。”刚刚并肩躺在平子身边的蓝染副队长狼狈的直起身体,囧囧有神的纠正道= =。
后者无所谓的耸拉下嘴角,摊开双手理直气壮的无理取闹:“管他到底是什么。你的斩魄刀名字又长有难记,谁知道到底该怎么念。”
被自家队长无所谓的态度彻底击败了的蓝染副队长只能垂着头盯着某人随意的搭在自己盘起的膝盖的手掌听着关西腔意犹未尽的吐槽:“而且还是能力那么讨厌的流水系,天知道现在呆在我身边的是不是一团水蒸气。”
五番队的副队长微微一怔,警惕的虚起掩藏在将英俊的面容修饰的温和敦厚的黑框眼镜后的浅色眼睛:“平子队长是想知道镜花水月的弱点吗?”
搭在膝头,像主人的身材一样纤细的手指微微一颤,蓝染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张错愕惊诧的清秀面容,金黄的齐刘海下浅灰色的眼眸缓缓燃起不容错辩的怒意,:“你觉得我在做什么?试探你?惣右介?”
蓝染静静注视着面前金发男人因为被冒犯而紧绷的面孔,在夕阳落落的余晖中那熊熊燃烧的怒火衍生出妖异的魔力,突如其来的控制了他引以为傲的名为理智的神经。他猛然攥住正要从膝盖上收回的手腕,在对方骤然收缩的肌肉中酝酿的力量彻底爆发成犀利的白打之前抽出腰间的镜花水月将对方即将合拢成拳的掌心轻柔却有力的安放在镜花水月华丽的流水云纹之上。
“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