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个头!”妇人啐一口,“你个小王八羔子!还有大雪?今儿阳光这么好, 上哪有大雪去?”说着硬扯着怜生的耳朵,连踢带踹的将他弄到水盆边,催促他洗衣服。

没办法, 怜生只好洗衣服,将衣服洗完,才拿起斧子和绳子去了山上砍柴。

不多时,天色突变, 暴雪压顶扑面,还伴有惊雷闪电。

怜生悚然一惊,冬日里哪有这样的天气,稳了稳神色,忙收拾砍下来的那点柴准备下山,可忽而又顿了手。

若是这大雪下上个半天,这山里根本不能进入,这点柴怕是根本不够用的,到时候后娘再让他来山上砍柴,那可是送命的事,如此想来,倒不如现在多砍些。

抬头望了望天,看了看这鹅毛般的大暴雪,寻思着惊雷暴雪固然可怕,但后娘比它们更可怕,若是柴不够用,定然是要挨打挨骂,搞不好还不给自个饭吃,思绪转到此,就忙挥舞着斧头又砍了起来。

可怜生低估了这雪,不待一会,便已是白雪覆盖山林,一片苍白,埋了下山的那唯一一条小路。

怜生哎哟一声,皱着脸,背上砍好的柴,寻着来时那条路,慌忙下山。

青莲山蜿蜒曲折,崇山峻岭,实在难走,可这儿柴多,没人跟他抢,最重要,每次砍柴出来这里,他都觉得自己才算是个人,故而怜生总喜欢来这里砍柴。

许是走的太急,一不小心滑了一跤,接着从一山坡上滚了下去。

怜生摔的痛叫了几声,脸上都被石头蹭出了血,他抹了把脸,顿时抹起泪来。

坐在雪堆里半晌才算能稍稍动弹,动了动胳膊,又动了动腿,确定没摔着才松口气,起身,一瘸一拐的重新背上木柴,准备爬上去。

忽而不远处听见微弱的哀鸣声,隐隐约约,似有若无,一开始以为自个出现了幻听,可又一声,他听得真真切切。

怜生顿时定住,确定这山坡下有活物。

听老人说,这山里有妖怪,怜生想到此,露了惧色,怔怔的望着不远处雪堆里。

思忖有顷,断然走上前,小心翼翼的蹲下,将厚雪扒开,先是露出一对毛茸茸的耳朵来,后便是赤色毛茸茸的小身板,接着才看全了,原是只是赤狐。

“小狐狸,你这是怎么了?”怜生充满怜爱的将它抱入怀里,瞧着这只狐狸浑身是血,不禁讶异。

怀中的赤狐一直发颤,如同抖筛,奄奄一息的看了眼怜生,便闭上了眼睛,天劫已过,又遇上善心人,可以稍稍睡个安稳觉了。

画面一转,那小狐狸恢复了活蹦乱跳的模样,怜生每日上山砍柴都会给它带些吃的喝的。

他自个在家都吃不饱穿不暖,可却还总是将吃的再分给小狐狸一半,甚至有时宁愿自个挨饿,也将食物给了小狐狸。

怜生生下来就没了娘,他爹给他找了个后妈,他是被打着骂着虐待着长大的,爹常年在外给富人家做工,也顾不了他,可以说他从未感受过亲人对他的一丝爱意,可即便这样,怜生依然对所有人都充满善意。

“小狐狸,你知道吗?我后娘常常骂我是讨债的,总说我是多余的。”怜生抱着小狐狸取暖,跟它倒着苦水,“若有来世,怜生定然要做个有钱人,再也不要看人脸色,寄人篱下的过日子。”

话说到此,画面一转,怀中狐狸化作人形,挥着利爪而来,说要取自个这颗玲珑剔透心。

心被利爪剖开来,疼的褚铎惊呼一声,立时醒了。

额头细细密汗,心中砰砰乱跳,褚铎眉头拧紧,暗自腹诽,这梦怎就如此真实,好似自个亲身经历一番。

反复思忖,最后也不知到底是为何,稳了稳心神,偏头看向了床上那睡着的狐狸。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亦或者其他,褚铎觉得这狐狸跟梦里的那只赤狐颇有几分相似。

难道这梦是个预兆?日后这只狐妖要取自个的心脏?

想到此摇头否定,自个可没有玲珑心。

不得而知,暗自摇头,又添了一抹愁绪。

白城在这寝宫里待的生了烦,想着出去,却总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叫他出不去这皇宫,无奈,只能继续待在这里。

今日褚铎去上早朝,前脚刚走,他后脚便大摇大摆的跟着去了。

引起大殿之上一阵恐慌,气的褚铎差点吐血。

“妖狐!”他怒道,“不知什么原因,你我不能伤害彼此,这段时日,我素来是不犯你,你也不要来扰我的好!”

白城正在床上舔爪子,面对褚铎的喝吼,完全不畏惧,依旧悠然自得的舔爪子,舔了左爪,舔右爪,舔完,打了个哈欠,翻个身,缩成团团睡了。

褚铎:“……”

眼不见为净,哼一声,甩袖出去喂鸡去了。

——

立冬过后,白软几乎就不怎么出门了,每天就窝在房里玩,要么呼呼睡大觉,要么就是认认真真的学字,再者便是吃东西。

褚珩觉得这小妖怪最近又胖了不少,晚上抱着他睡觉时,手感颇好,尤其是那软乎乎的小屁股,他觉得他能玩上一年。

白软早发觉自个胖了,可又控制不住自个的嘴,对此他陷入了无限惆怅中。

他知道的,人类皆是以瘦为美,自个如此圆不溜秋,怕是要惹了阿珩的嫌了。

想到此,白软便带了委屈,趴在那委委屈屈的抹起泪来。

褚珩的手一顿,忙问,“怎么哭了?”

白软摇摇头,“阿软没哭,阿软是眼里进了沙子。”说着翻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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