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斯数又说了几句,说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说起部队生活,丁斯数看上去有些兴奋。
“你在非洲待了五年是吧?”
“是啊。”
“那现在缓过来了吗?”退役的时候,想必会非常难过吧。
丁斯数顿了一下。“缓过来了。”
就算没缓过来,对自己的东家也要说缓过来了啊。要不然不就是消极工作了吗?换班的时候,丁斯数便接到了以前战友的电话。受伤退役下来的,正好在北京出差。
“数数,你不会是带着特殊任务回来的吧?”战友叫金子,脸上还有块疤印。现在退下来,也不像之前那么五大三粗的了,戴了副秀气的眼镜。“前阵子都说,提干名单里有你。”
对于以前的战友,丁斯数坦白了一点。“我犯错误了。”
两人坐在街边的大排档,金子喝了不少,拿起塑料杯,眼见又要给丁斯数斟酒了。“好不容易见次面,一点面子都不给,太见外了你。”
“不是。”丁斯数拿起了果汁,又碰了一下金子的酒杯。“我明天还要上班,喝酒误事。”
金子垂着头,似乎是醒酒。也没说什么了。桌边还有点嗡嗡嗡的声音,又飞来了几只苍蝇。丁斯数抬手,扇了扇烧烤。“你吃点吧,一来就喝这么多。”
金子的头仍然垂着,又摇了摇手。“组织怎么这样啊?你犯什么错误,要让你退下来啊?之前你给它立的功,它就看不见了?”
丁斯数沉默了一会,闷声喝了点饮料。
“你之前不是说做生意吗?”因伤退役,组织给了一笔抚恤金。金子说要做生意,她便和几个战友又凑了点,说是凑股。
“我今天就是为这事来的。”说着,金子又从鳄鱼皮包里掏了张银|行卡。“你收着。分红。”
“原来是金老板。”丁斯数也没收,只是看了一眼银|行卡。
“别取笑。”金子说道:“我是现在有点积蓄,才敢见你们。我不是做生意的料,之前你们给我的钱,连带抚恤金都赔了。生意黄了,我不好意思跟你们说。咬着牙出来打工,到现在日子才过得舒坦点。”
“那你这就是血汗钱了。”丁斯数把银|行卡推了回去。“生意赔了,不能算你一个人的。我们那叫投资,投资就有风险。”
“我就知道你们会这样说,才一直没跟你们说。”金子说道:“数数,你就让哥哥心里舒坦点。装装逼。觉得日子好一点了,没亏欠哥几个姐几个的。”
“那行。”丁斯数说道:“我等会回去,就跟他们说,把这钱给他们家属汇过去。”
“诶诶。”金子说道:“还是数数心疼哥。”
“听人说,你现在在找工作?”金子说道。
“是啊。工作不好找。”丁斯数说道。
没技术没学历,感觉只能干点体力活。
“干脆来我公司吧。”金子说道。
“再说吧。”金子现在在卖二手房,丁斯数觉得自己推销方面不是很行。推销二手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是大物件。当然推销出去,肯定是能赚一些钱的。其实想想,大陆正是经济高速发展的时候,不说遍地都是机会,至少找个工作肯定是没问题的。出来不一定马上一个月万八千,但努力做到万八千也是有可能的。丁斯数这种比较特殊,毕竟有她姐这一层关系。考了安保证,接受了几天系统培训,也跟到大明星身边了。自己找工作,肯定是找不到这样的好工作。
说了几句,金子又说道:“你把简历给我看看,我帮你填实了。”
“行。”丁斯数拿出手机,调出自己的电子简历。“这还是我花钱,在网上找的。”
“花多少?”
“也不多。”丁斯数说道:“我能花几个钱啊。”
看到个人经历,金子又皱了一下眉头。“你这钱花的愿望,他没给你都填上啊。这么重要的两项,都可以填补你学历上的不足了。”
“啊?”丁斯数瞅了一眼。“这个啊,我自己删的。”
“删它做什么?”
“琰姐……”
丁斯数说的时候,金子也顿住了。金子低下头,大拇指抠了抠食指。“这样啊。”
“我没办法拿来当荣誉。”隔了一会,丁斯数说道:“有可能是我敏感,总有点吃人血馒头。”
“金子,你结婚了没?”出来好几年了,之前金子还在部队,老家就常催婚。好几次电话,都是让丁斯数接的。丁斯数接电话的时候,金子就在一边摇手,琰姐也在一边笑。
“嗨。”成年人是能够感受到转移话题,并且顺畅地接住的。有些事情过去了,多说倒让人难过。“刚出来那会,没房没车,身上还有伤,哪家姑娘愿意嫁我啊。”
说的时候,金子的手机又开始振动了。金子瞅了一眼,又和丁斯数说道:“你看,现在日子好过了一点,你阿姨叔叔就坐不住了。这两天,又约了一家,我托说出差才逃出来的。”
“我这虚头巴脑地忙,哪有时间谈恋爱。”金子说道。
说着,金子胳膊肘又撑桌子上,脸上喝得通红,笑得非常暧昧。“你呢?谈女朋友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年大明星:谈了,和我
写手:不是,你们还没……
年大明星转头看写手:什么?
写手:……你开心就好
年大明星:写手,像你们这种没谈恋爱的,是不是成天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