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肌肉,又哎呦了一声。看在林宇研眼里,是脸色惨白眉头紧锁,冷汗浸透了枕巾,也不知是遭了多大的罪。刚刚因为找到韩诚而放下的心,又缩紧了。再往前走了几步,看到韩诚后背上的伤,青紫交加,竟然没一块好肉。他鼻子一酸。

“你们认识?”吕大夫问了一句。林宇研抬头瞅瞅他,挪了挪,挡在了他和韩诚中间。这半点眼力价都没有的举动顿时惹毛了吕大夫:“赶紧滚一边去,别在这碍事。”

林宇眼睛余光瞟了瞟,地上躺着个杯子,看样子是被摔下来的。他更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这男人不是什么好人,刚才韩诚电话不能接,一定是他作梗;自己进屋时韩诚叫的那么惨,显然也是这人动的手脚。怎么办?他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打架是打不赢的的,拖延一下时间应该问题不大,就是不知道韩诚这个情况,还能不能跑得动。

他偷偷从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暗自递给韩诚,要是跑不了,总得报个警啊。韩诚不明所以,接过他的iphone 6s,抬头看了看他。

“你还能不能跑?”林宇研低声问。

“跑?我地都下不了。你想干嘛?”

那边厢,吕大夫见林宇研根本没有动弹的想法,脸整个阴了下来。

“怎么个意思?你倒是挪挪地儿啊?是聋了还是瘫了?”

“吕叔,别这样。这是我哥们,艳儿的老师,别这么说他。”

吕大夫鼻子里哼了一声。小兔崽子的哥们也是小兔崽子,没什么稀奇;但是韩艳艳的老师这个身份,让他收敛了三分——也只是三分而已。他用胳膊肘把林宇研驾到一边,该干啥干啥。韩诚继续哎哟哎哟,留下林宇研一个人在边上眨巴眨巴眼,终于回过味来 ,那个凶巴巴的大叔看来是友非敌。那么韩诚的伤势,罪魁祸首一定另有其人。

“韩诚,你这是,这是怎么搞的?”

吕大夫:“被人打得呗,还用问。”

韩诚:“跟人打了一架。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林宇研:“我有点不放心,就回来看看,结果看见电线杆子那有血……疼不疼?”

吕大夫:“废话,要不我揍你一顿,你试试疼不疼。”

韩诚:“没事,就是看着有点吓人。其实不疼。”

林宇研凑到床边,近距离一看韩诚的伤,更觉得触目惊心。想到韩诚在电线杆子下面等自己的事情,心里难受,眼圈又红了。韩诚正好回头看他,一见这要哭不哭可怜兮兮的样子,吓了一跳,还以为王大牙那帮人贼心不死,林宇研受了委屈,赶紧问,“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

“不是,我就是看你这样,心里难受。”林宇研也觉得自己矫情了,但控制不了自己,眼瞅着眼泪就要往下掉。韩诚这辈子就没见过这架势,认识的小混混就不用提了,那帮小太妹一个赛一个的女汉子,就连他妹都没在他面前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过,吓得都忘了疼了,伸出胳膊就要摸林宇研的头,嘴里还哄着,

“真不疼,就是看着吓人,我打架打得比这厉害的时候多了去了。我都习惯了,哎呀没事,你可别哭啊,我最怕看人哭了……”

吕大夫:“……”

活了四十多年,只有他说话把别人喷的哑口无言的时候,从没有别人说话他插不上嘴的时候。刚才连说三句,居然被当空气,这两人还你一句我一句的演琼瑶戏,深情脉脉废话连篇——要知道,吕大夫最讨厌这种装逼的腔调了,在他眼里,除了他自己说废话那是天经地义天赋人权,别人说废话都是要遭天谴的。

于是他手上不小心的,重重地按了一下。他真不是故意的,他是被恶心的。

韩诚嗷地一声,差点从床上窜出去,瘫在床上半天没说话,这个“云淡风轻哥哥不疼”的逼是彻底装不下去了。

眼瞅着韩诚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林宇研吓得不行,“韩诚,我打个120,咱们去医院吧?”

“去个屁医院?老子就是大夫。”吕大夫白了他一眼。这下林宇研更担心了。

韩诚喘了半天气,终于活了过来,“叔,你再来这么一下,我今天就要交代在这了。”

“呵呵,就是看着有点吓人,又不疼。反正你都习惯了。”

“叔,给我留点脸,成么?“

他叔白了他一眼,还真闭了嘴。半个小时后,韩诚腰间绑上了护腰,再外面绑了个夹板一样的硬壳子,勉强能下地了。林宇研这才松了口气,看看时间,七点有余,天已经黑透了。他问了一句,“你这样子,能回家吗?家里人得担心吧。”

韩诚闻言,眉头也皱了起来。平时他打了架都是回家躺着的,反正也没人会管他。但是今天不行,今天韩艳艳在家呢。想起他妹拧着耳朵骂他的样子,和坐在他床前又担忧又痛心难过得不行的表情,他心里直打怵。

“回个屁家,在这住得了。”

“要不,去我那住吧?”

异口同声。然后是一阵沉默。

吕大夫斜着眼睛看了看林宇研。林宇研有些尴尬地看了回去,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那边是叔,是长辈,论道理是比自己要亲近的,而且“亲有命,莫不从”,长辈说话了,那肯定该听的。但是这里就是个仓库,条件太差了,韩诚又伤成这样,那位吕叔明显不太靠谱的样子,自己这么回去了,还真是放不下心。怎么说服吕叔,让韩诚跟自己回去呢?这位吕叔看起来脾气挺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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