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爪飞快地拔出墨幽剑,龙口重重吹了道气,酒壶兄吐出一符贴在明月卿的心口,另一个酒壶冒出空中,赶紧提着明月卿的身体。红龙卷起明月卿,返回地上,再成人形。
阳镜清挪移出一柄刀子和一个大碗,在手上动脉不断割深,倒满一碗血。两个酒壶撕开符咒,倒着复原膏液到心口的大血窟窿,窟窿深得见到心脏跳动。
明月卿给抱起,缓缓倒进了一大碗龙血,苍白快透明的灵身,渐渐恢复着血色,却无力地躺在阳镜清的臂弯。
阳镜清再割另一手,又是倒了一碗血,喂进明月卿的口中。他将身上的复原丹药又送进明月卿的口去,酒壶兄自觉地倒出几杯清水,让丹药好滑进喉咙。
眼泪模糊了阳镜清的视线,他内疚地抱着明月卿,无助地放空着。两个酒壶变出针线,在明月卿的伤口上缝上,阳镜清眼见如此,又是打起精神,又割下了早愈合的手臂,将血滴落伤口。
“兹……”
伤口冒出了点白烟,渐渐加快着愈合。阳镜清推起明月卿,以真气逼出墨幽剑残余的法力。
明月卿的口渐渐松开,吐出一口紫黑的烟雾,阳镜清实时以运着龙气的大掌拍散。
阳镜清在他耳边道:“月卿,回来,月卿,回来……”
明月卿的酒壶,打开自己的盖子,发出一些药疗香气。
阳镜清推拿着明月卿各大血脉,喃喃地道:“忘川冷,回来,小龙在等着跟你游玩。”
这时,阳镜清的酒壶放出明月卿的音讯道:“镜清,若我死了,不要为我报仇。若我活下来,我们继续逍遥江湖,好吗?”
音讯听后,豆大的眼泪渗出眼眶,阳镜清狠狠一擦,又道:“你这白头子,一天到晚只会逞强,开打不叫人!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你好给我醒来了!”他重重搂着明月卿,亲吻了下他的脸蛋,大掌放在他的心口,又一波真气传入明月卿。
阳镜清把脉着,感到明月卿的脉搏正常跳动,横抱他起来,返回草堂。阳镜清摸着两个酒壶,道:“酒壶兄,先熏香唤醒明月卿。我去清理垃圾。”
阳镜清飞出草堂,龙形的他一口呼走太阴山内的昆仑弟子死尸。死尸堆积在山口前,给他放出焚烧着,又一口吹到遥远的石林。他重新布置龙血阵,恢复太阴山一些建筑,半个时辰后返回草堂。
下午的鸟声减弱,阳镜清来回在明月卿床前渡步,他不敢瞬移明月卿到峨嵋,免得他重伤加深。
阳镜清半个时辰就喂对方一碗龙血,心内不禁想着明月卿在忘川是如何逃离,又如何将分散的灵碎粘合。
摸着明月卿的银丝,阳镜清道:“月卿,你都能在忘川挺过来,没真的死去。不要因为昆仑再到忘川,是时候魂归了,好么?重遇你后,关于你的一点一滴,渐渐汇聚成一碗水了。
你知道么?我第一眼就钟情于你,觉得你长得俊美,人人冷冷的有个性,动武时又很威风。纠缠着你,以为你会嫌弃我这种山乡野夫,谁知道你喜欢跟我用酒壶聊着。
你养邪灵,我嘴笨,你以为我关心天下多于你。可是,你知道么?我不是圣人,也不是神龙,你比天下所为的苍生更重要。
不打斗时,你对着我总是腼腆着,好吧,我也很害羞。你腼腆着时,脸红红的,好可爱,双眼流动的灵光,恍惚是一池冰晶。
忘川冷,我龙身暖,回来吧。”
明月卿灵在冷林走着,他一剎那忘记自己是谁,不断在冷林迷失地走着又走着,始终没走出冷林。
冷林凛风不断,大风中,他听到有人呼唤着,呼唤着。男子的声音很熟悉,很磁性,也很温暖。明月卿随着声音跑,跑着跑着,冷林渐渐模糊起来,迎接着眼前的白光。
一阵寺庙钟声响起,明月卿感到返回元身,醒来之际,他听到:“忘川冷,我龙身暖,回来吧。”
明月卿立即睁开眼道:“怎么我昏迷了,你嘴巴还是不正经。”
阳镜清见到明月卿给他烦醒,高兴地扑在他身抱着,道:“月卿醒了,月卿醒了……”
明月卿拍了下他的头道:“呆龙。”
阳镜清用着委屈的口气问道:“我说了整整一段话,你就听到那一句?”
明月卿弹了下他的额头道:“对啊,人半昏迷,听到你轻薄话语,迅即气醒来。”
阳镜清道:“我说了一番情深的话,到你耳里成了不堪的话。好吧,我抱着你来证明本龙是多温暖!”
明月卿佯装推着他,阳镜清笑着从后抱着他,下巴垫在明月卿的肩膀道:“月卿,下次不许你独自应战,我们同生共死好不?你再独自担起一切,我会生气,恨着你。”
明月卿闭上眼睛道:“昆仑要算账,总不会算你去。”
阳镜清有点愠怒,问道:“我是懦夫么?”
明月卿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阳镜清皱眉问道:“那我算是什么?路人?萍水相逢的人?”
明月卿见他生气,别过头道:“最喜欢的龙。”
阳镜清听后,气全然消退,又问道:“不能说是‘最喜欢的人’么?”又蹭了下他,轻吻着
明月卿的耳朵。
明月卿登时脸红耳热,要推开他,却重伤无力,再软瘫在阳镜清怀内。明月卿翻白眼問道:“你是人么?臭龙。”
阳镜清用着委屈的口气问道:“那你答应不?”
明月卿问道:“答应什么?”
阳镜清伸出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