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是,这里的主人就是之前沈清秋找到的蛊师乌灵玖。
袭罗唤了屋主的名,从里面出来一名苗人打扮的中年男人。
“小玖,我又来打扰你了。”袭罗笑道,他看上去比那男人小上二十多岁,说话的语气却像是长辈对着孩子。
“这似乎还没过一月之期怎么……”乌灵玖说到一半,却见到几日前失踪的沈清秋被袭罗搂着腰,看上去颇为亲昵的样子。他一时间大为惊讶,连话都说不上来。他见沈清秋见到他神色漠然,也不见之前的担忧,再看他与袭罗极为亲密,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位是?”他指了指袭罗身后的沈清秋。
“他
是……我的情人……嗯?”袭罗拉着沈清秋的手,有些犹疑地说道。他“情人”二字才刚刚出口便听到身后那人一颤,想到昨天那事情,也有些腼腆起来,“小玖,你一会儿先替他看看。”
乌灵玖听了这话更是心惊,但也不能让他们在门口逗留过久,忙不迭的将两人引去了主屋,唤了药童替他们备了些吃食。
沈清秋此时已经睡了过去,袭罗剥了他的衣服,好让乌灵玖察看。他才脱了上衣,就听乌灵玖惊惶的声音说道:“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昨天我喝多了酒,似是把他折腾得不轻,身上都是青青紫紫的……”袭罗说着,又要去把裤子也一并脱了,幸而乌灵玖急忙阻止了,他才把扯到一半的裤子又拉上,继续说道,“你看看,需要什么药?”
乌灵玖年纪大了,却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情,而且还是自己认识的两人,其中一人更是……他免不得老脸一红,道:“要是后面有裂伤,我这里还有软膏,这上药的事情且劳烦大人了。”
“只是还有一事……大人对他做了那事,大人体质特殊……那人的肚子怕是已经不干净了,可要准备汤药?”乌灵玖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把心里的话也说了出来。
沈清秋后面有些裂伤,再加上那些个东西在他体内留了一夜,早就让他发起了高烧,只是他身体硬朗,一时间也没垮下。这回到了乌灵玖这处,才支持不住,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他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乌灵玖的话,接着又听袭罗回答说:“你去准备吧,留着也不好……谁知道出来的会是什么鬼东西……”
于是沈清秋在朦朦胧胧之间被灌了很多汤药,第一剂味道他识得,只是普通的退烧药。而后来的汤药却不是那样,味道并不苦,反倒有些甜甜的,他喝了之后便觉得腹中绞痛,然后一阵阵的犯恶心,最后在旁人的辅助下吐了些东西出来,接着就舒服的睡着了。
沈清秋是舒服了,乌灵玖却是如临大敌,沈清秋吐出的那些分量极足,都是一条条半透明的粗壮蛊虫,纠缠在盆宇中,久久都没有失去活力。他抬头看了眼袭罗,心想着那人究竟弄了多少东西到沈清秋的肚子里,却忌惮那人的身份没有开口。
袭罗看着那些纠缠在一起的蛊虫,自己也觉得恶心,便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那些蛊虫之间。盆宇中的蛊虫沾了血,很快就不再躁动,纷纷化成了半透的液体。乌灵玖这才把那
东西拿出去扔了。
他做完这一切后,想到前几日来拜访的那年轻人,又急匆匆的往后院去了。
“乌先生?”
竹屋后住的正是沈成乐,他见乌灵玖突然来此,心中不免疑惑。
沈成乐本在拢月调查那件事情的内因,他查了拖镖的人方知那棺中尸体与他毫无关系,那人所言皆是假话。而后跟踪那苗女去向却发现还有另外的人要夺那棺材。沈成乐知道这其必定中另有隐情,却也来不及再深入调查就接到了沈清秋的飞鸽传书。
他接了沈清秋的传信,得知自己父亲有救便急急忙忙地赶来苗疆。可谁曾想到,等他到了苗疆才知道自家的小叔带了一队人去熟苗地寻人,就再也没回来。沈成乐心下担忧更甚,他早知道不应让沈清秋来苗疆。他在江陵不过一个二世祖,做事也不懂得分寸,冒冒失失闯进熟苗地害得自己也丢了性命。
乌灵玖进了竹屋后的小间,关上了门才说:“沈公子,你那之前去了熟苗的小叔没死,他今日跟着袭罗大人回来了。”
“小叔他还活着?”成乐听了这话自是欣喜,但却又见乌灵玖神色凝重,复又问道:“乌先生可是还有什么话要说?那袭罗又是……”
“我看你那小叔神色怡然,毫无前些时日的紧张与担忧。袭罗大人性子古怪,许是它出手救了你小叔性命,却用了不知道什么法子抹了他的记忆。”
沈成乐眼神微沉,道:“乌先生可曾告诉小叔我在此地?”
“你不曾见到你小叔,许是不知道,他神色漠然,怕不认得我。而且……”乌灵玖迟疑了一下,便把沈清秋和袭罗那事都说了,只是把蛊虫那事瞒了下来。
☆、一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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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被灌了药,把体内蛊虫都吐了出来,昏睡了好几个时辰,夜里才醒来。
他下半身清凉,想是袭罗替他上过了药。稍一翻身,便触到了身边温热的身体,那正是袭罗。沈清秋凑近了,感受这袭罗浅淡的呼吸和心跳,觉得十分安心,闭上了眼。他这一次并非昏迷,而是真正的入睡了。
第二日,沈清秋退了烧,身后的裂伤也好了不少,在乌灵玖那处用了午膳之后,惊觉袭罗的耳坠不见了。思索之下才想起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