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不放也不行了。
伊胜这口大锅,四五个厨工加火,已经烧了半个时辰,可那锅里的水,仍然只在锅边泛着小水花,估计中间温度也就四十度上下,刚好适合洗澡。
白常在锅里面悠然自在,不但搓起了澡澡,还吹着口哨,伊胜在旁边脸都快绿了,如果再不放出来,估计他得当场气的吐血。
冥王一声令下,伊胜也吓了一跳,忙喊厨工熄了火,白常不满意地从里面站起来,不断地碎碎念。
“真是的,我还没洗完呢,你们这火也不行啊,烧水都供不上,我都有点冷了……”
伊胜脸色无比难看,对冥王躬身道:“殿下,我想这是个误会……”
冥王的脸色也很难看,摆了摆手:“没用的东西,退下吧。”
半个时辰都没把水烧开,说起来的确是够丢人的,伊胜羞惭的退下去了,他知道,错过这个机会,自己恐怕再没有战胜阎浮山的可能了。
冥王看着白常,心情也很复杂。
这家伙让伊胜丢了脸面,青龙汤无法做成,实际上也是打了她冥王殿的脸,最重要的是,没有青龙汤,冥王殿就等于是输了。
当然冥王也并非是想看着白常被炖熟,那样的话她也不忍心,但她的脾气就是这样古怪,喜怒无常,就像六月的天气一样多变。
现在,白常又变成了阴司掌灯使,并且还带来了饕餮的消息,冥王的心情就更复杂了。
“你叫白常?过来说话。”
“遵命。”
白常微笑着来到冥王面前,躬身施礼。
冥王盯着他,脸上却忽然有点红了。
“大胆,谁让你脱了衣服来见本王的,穿上!”
此时白常浑身上下赤果果的,就一条小内裤还湿透了,难怪冥王会脸红……
白常也不在意,从易子手里接过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整个过程又一次引发了冥王和她身后侍女的小心脏不安分起来。
帅哥出浴更衣图,这诱惑力,让这些身处冥界,早已不知男女之事为何物的女人们,如何忍耐得住?
咕噜……
一个声音在寂静中发出,不知是谁在吞咽口水。
冥王回头:“谁咕噜的,大胆!”
一个乖巧的侍女连忙跪下:“殿下恕罪,是我咕噜的……”
忽然,咕噜……又一声。
另一个侍女不甘落后,也跪下了。
“殿下,我也咕噜了,求殿下恕罪。”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一连串的咕噜声响起,冥王身后侍女已经跪了一地。
这时白常刚好穿完衣服,冥王这才哼了一声,说:“你们这些不争气的东西,回头都把你们喂鱼。”说着悄悄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然后又忍不住咕噜了一声。
这一次,身后再无侍女。
旁边的判官也跪下了。
“殿下恕罪,我也没忍住……”
冥王一瞪眼:“你身为判官,这点自控力都没有么,来人,把他拉下去,喂鱼!”
立刻有鬼卒上前把判官拉了下去,冥王这才对白常喝道:“你既然是阴司掌灯使,也算是酆都城的一名官员,为何到了酆都隐瞒不报,擅闯冥王殿,私入御厨房,该当何罪?来人,把他也拉下去,喂鱼!”
几个鬼卒立刻冲上来抓着白常就走。
白常忙喊道:“冥王殿下恕罪啊,主要是事情紧急,我又是第一次来这,没人引荐,误打误撞,又不懂规矩,冥王殿下胸怀博大,三界敬仰,六道崇拜,人间的帅哥美女,哦不对,是善男信女,家家户户可都供着您的神像,日夜膜拜呀……”
“既然如此,恕你无罪,回来吧。”
几个鬼卒目瞪口呆,心说这就无罪了啊?
易子忙上前道:“殿下,既然您已经赦免白先生的罪过,那人间引魂灯的事……”
“人间的事等会再说,先说阴间的事。白常,你死罪可免,但也要接受惩罚。你既然故意阻挠御厨房做菜,那么,我就惩罚你,代替伊胜比赛,而且必须胜了阎浮山,我就给你九阴之油,否则,剥夺掌灯使的资格,拉出去喂鱼!”
冥王殿下一拍宝座,极有威严的说道。
这一下,全场再次哗然。
堂堂御厨房都无法战胜阎浮山,冥王这是脑子进水了么,居然让一个人间的厨子,来代替比赛?
天呐,这要是赢了,御厨房颜面何在?
所有人都望向了冥王,纷纷以目示意:殿下,不可!
冥王眯着眼,统统当成看不见。
她心里自然也有小算盘,现在自己的御厨房已经显然无法获胜了,就算让白常试一试,输了可以把责任推给他,让冥王殿留一点脸面,如果赢了,那就更是意外之喜。
反正白常只是一个掌灯使,这官职品阶在阴司也就是比普通的鬼吏稍高一点,如果用人间的官职来对比,顶多就是个古代的小小县令,现代的一个乡长。
再说他不是御厨房的人,由他上场,无论输赢,对于阎浮山来说,都是没什么面子的事。
白常一听这话,却是正中下怀。
他和易子来到这里的目的,本就是为了顶替伊胜,为冥王殿战胜阎浮山。
白常眼珠一转,微笑施礼道:“冥王殿下,承蒙殿下看得起,委以如此重任,白常自当尽心竭力。其实要我看,这阎浮山根本不算什么,毕竟在几十年前,冥王殿才是每一届的冠军,真正的霸主。”
白常几句话就让冥王心里无比舒坦,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