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独自一人走在蛮荒的地界上,一步一脚印,大抵是他使了什么术法,一个脚印下生了一朵佛莲,佛莲却并不是盛开的模样,而是一朵花苞,金色的在阳光下却不熠熠生辉,很诡异的模样。
他走了两步,而后缓缓回头看着自己脚印里的金色莲花花苞,看了许久忽而笑了出来:“这算什么?”而后手一挥,脚印里的莲花花苞纷纷不见了,可是还没一会儿,花苞就又出现了。
他抿唇,没再管这花苞,而是扭头接着往前走,漫无目的像是在散步一般。整个蛮荒没有人会比他更加熟悉,可是却没有人陪他一起看。也是,蛮荒这样的地方,除了他还有哪个人愿意待?
“黛梓,你不愿意醒来是因为蛮荒不好吗?”伏羲自言自语了一句,而后自我嘲笑了一番,“啊,我又在自言自语。”
蛮荒这么大,所有人都以为伏羲在这儿过活得开开心心,事实上,他过得的确不错,却并不是很开心。
结界处有了一丝动静,伏羲愣了一下,而后浅笑,抬手一挥,本来还是晴天一下子变得阴云密布,雷声滚滚的,好似要下雨了一般。
倾洹一行四人刚踏入蛮荒地界,蛮荒就开始下雨,豆大的雨滴落下,砸在四个人身上怪疼的。
久目‘咦’了一声,有些莫名奇妙地抬眼,而后便是雨滴砸入眼瞳额头上:“怎么回事?”
“出事了?”薛没有来过蛮荒,所以根本不知道久目到底在疑惑一些什么。
久目抿唇:“蛮荒之所以被称为蛮荒,不仅仅是因为蛮荒乃是上古之人生活的地方,更是因为这地儿一直不曾下雨,干旱到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在这地儿生存。”
“可是……”薛抿唇,“这地儿也有树啊。”
“不过几年的时间,很快就没了。”久目摇摇头,“那是伏羲为了自己而栽下的,不过为了美观。”
“是不是,伏羲他想下一场雨?”薛砸吧嘴,而后笑,“不过是一场雨而已,能有什么事?也许只是伏羲一时兴起……又或者,他知道我们来了,所以下一场雨?”
久目‘恩’了一声,虽然还是很疑惑,但是薛说得不是没有道理。伏羲是个什么样的人,久目觉得这个世上没有人会比她更加了解伏羲了,她的前半生打从有意识以来一直是同伏羲生活在一起。所以,她的少时记忆大部分都是和伏羲有关的,自然而然对伏羲也是加倍地想要去了解。
看得多了想得多了琢磨得多了,自然而然地也就了解得更多了。当然,这是久目自己的想法。
“别多想。”帝辛伸手拉住久目的手,“十殿说得没错,把事情想简单一些,不用那么害怕。”
倾洹也点点头,而后看着眼前的雨帘而后伸手接了一点,放到嘴边尝了一下:“很普通的味道,气味也很正常,应该就是一般的雨。伏羲可能无聊了。”
“……”薛有些吃惊,“你就不怕这雨有什么不对劲?居然就这么尝了一下,你还真的是……”他有些生气,这人在他们不知不觉的时候就按着自己的想法做事情了。
倾洹笑,点点头:“你不是都说了?这个雨没什么问题。”
“别在这种地方莫名地相信我啊!”薛真的很是无奈,伸手揪了揪倾洹的耳垂,“你为什么相信的总是不太一样的地方?”
“走吧。”倾洹拉下薛的手,“不过是一场雨而已,哪里来这么多的想法?”
一场雨而已,差点就成了阻挡他们前进的阻碍。不过只是一场雨,好像只要不是什么特定的情况下,似乎最平凡的事情在这里看来就是不一样的,就是令人惶恐的。
“你们特地来找我?”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是伏羲却显得胸有成竹的模样,还特意化了一座宅子,宅子正中央一条走道,周围都是水。他端坐在中间的那条走道上,身前放置着火炉以及正在烧着的水,“快开了,喝一杯?”
“好啊。”久目点点头,率先坐了下来,坐在伏羲的对面,“我们很久没有这样面对面坐着了。”
伏羲笑:“外头下雨了吧?”
“是的。”帝辛接话,而后也坐了下来,坐在久目的右手边伏羲的对边,两人正对着伏羲,“很难的呢。”
“雨其实是一种洗涤心灵的仪式,最为普通的仪式。”伏羲抬眸,目光落到了薛的身上,“地府十殿?初次见面呢。果然如传闻里边的一模一样,相貌果然和一般人不太一样。”而后轻轻笑了一声,“男子长成这副模样,若非一生情劫便是一生动荡。不知十殿下,作何感想?”
薛咽了一口口水,看着眼前这个端坐着的男子,说不上威严,却总让他觉得莫名有压力。大抵,心里对于伏羲这样的人还是有一些敬畏的,毕竟是父神的存在。
“一般,没有什么特别感想。”薛抿唇,不自觉朝着倾洹靠近了几分。
“如何说?”伏羲并不打算放过薛的模样,“如何的一般?”
“人生在世皆不称意,过奈何桥喝孟婆汤堕入轮回,这是一个人必将经历的。而我,贵为地府十殿,虽说一声动荡不安,却不用受这轮回之苦。有失必有得,二者相抵,自然是一般。”薛这人最会的就是长篇大论,从前还是温至殊的时候没有长篇大论过一会,后来做了这十殿下,多了很多机会来说教自己的手下,长篇大论倒是没少过。
伏羲点点头,轻轻‘哦’了一声,而后笑:“水开了。”说着伸手,把水壶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