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为了听他的手机铃声,他一直盯着颜路风衣的兜,同时发现,这名看着文文弱弱的大夫身材挺好的,他上下浏览了一遍,嗯,消肩瘦腰长腿,他还想细细看一看,颜路的手机就伴着细小的震动唱起歌,是一首古琴曲,他直觉这是很符合这个人的铃声。

颜路掏出手机,任由他又响了几声才挂断电话,又对着手机屏按了几下,张良眼尖的看出来他在输备注,于是装模作样的向前踱了几步,可也晚了,颜路速度很快,已经把手机装回去了,张良只得作罢,告辞道下回再见。

天空上,月亮不知何时爬了上来,上弦月弯弯,挂的还很低,印着街角五颜六色的灯火,一片静好。

第6章 第五章

颜路不是个喜欢在路上游荡的人,所以他和张良分开之后就直接回了家,即便如此,到了家里也近八点,小区里路灯昏暗,照的黄色的连翘有丝鬼气森森的错觉,作为一名中医,颜路虽然不信这些,可多少也是存了些敬畏在里面,便没有丝毫耽误就上了楼,也遵从一个大家都知道的常识,没有回头看,so,他没有看到,那黄色连翘上飘散的丝丝缕缕的黑气。

颜路打开自家的房门,按开灯,简约的白色灯光忠实的照亮屋子,没有花哨,却明亮,边缘带着柔和的光圈,就如同屋子的主人一般。

在寸土寸金的中国,这样一个一个人住略有小成的男人,他并没有浮夸的买一间大房子,这种白天显出自己很有钱,晚上会觉得房子又大有空,又花钱有费力还让自己不舒服的事儿,他是不会做的,他一直在攒着钱,投着资,只是为了在找到自己另一半后,可以换一间大房子,把心装满,把房子也装满,可遗憾的是,他到了快30岁,还是没找到这个人,甚至开始觉得今天那个小伙很亲切?蛮有安全感?

颜路摇摇头,把脑子里奇异的想法赶出去,开始每天必做的功课:读书。

他很喜欢晚上读书的感觉,柔和的白炽灯包围着他,没有白天的喧闹,清清静静的,可以让大脑充分的思考,可以让那些写在书里的奇异卦象在脑里鲜活起来,每翻一页,纸张就带着岁月里沉淀的书香扑鼻而来。

在这种氛围里头,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就到了九点半。

九点半,在古时可以算作三更半夜的时间,在现代,八点档电视剧也不过堪堪演完明天的预告,灯红酒绿的大城市,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然而对于颜路来说,却是他要休息的时间了。

在晚上这两个小时里——当然今天有事情只有一个半小时,他先研读一章易经,中间会有意识的夹杂着一些较为轻松的书籍看,放松思维,最后,临睡前,巩固复习自己的专业知识,做完这些,差不多就到了九点半,洗漱就寝,雷打不动。

一个人住的房子总是显得冷清,白炽灯亮度足以照亮这不大的屋子,每一件东西都一览无余,但是这并不能缓解冷寂,简约风格黑白灰装修,呼应着家具有层次的阴影,单调的一成不变,好在颜路平日里总是忙着看书,没什么时间注意这些,也就这么过了好几年。

今天,颜路从书中抽出神思的时候,环顾四周,莫名觉得有些冷,他站起来,走到窗户边,拖鞋擦着地板的声音拖拖拉拉的,一下一下,像是一只独奏曲,孤零零的,却又干净美妙。

颜路突然喜欢上了这种感觉,一个人在屋子里,踢踏踢踏的声音,交汇着落地窗外的灯火。

他来回走了一会儿,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了其起来,自己一个人,这么些年,规矩而重复的,似乎没有什么意义,过去也就过去了,治病救人研习医术开始变得像例行公事,渐渐没有之前的乐趣了。

他忽然脱了鞋,光脚踩在地板上,沁凉的感觉从脚底传到心里,外面的霓虹灯亮且冷,高高低低的建筑群,像是一整座山峦,而他,就站在这座山峦之上,眺望众生。

就是这种感觉,他忽然摸了摸心口,心脏隔着皮肉有节奏的跳动,里头承载了很多东西啊,病人感激的脸,父母慈爱的脸,小护士年轻的脸,最后,却忽然定格在他经常做的梦里,那里头啊,亭台楼阁,流水栈道,清风徐来,书声朗朗,转角处有一个青年喊:“子房。"声音温雅平和的。

于是在转角的另一边,传来一声应答:“何事,师兄?”看不见脸,但颜路想,这就够了,他的心,定了。

“张先生,您决定了没有,这毕竟是一笔不错的交易。”面色白净的男人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得体的问到。

“李政委,这可是一笔大生意,你得容我考虑一下,说不好,就是我们兄弟最后一单生意了,我甚为惶恐啊。”张良双腿交叠,背靠着沙发,单手撑着脸颊支在扶手上,另一只手有节奏的敲着沙发柔软的皮面,包厢暧昧的黄色光线投射下来,从锃亮的黑色墨镜反射到对面墙上去,格外引人注意。

而成对比的,李斯坐的笔直,带着军人特有的气度。

他扫了一眼张良墨镜下闲适的笑容,点头赞同道:“李先生是得好好考虑考虑,才不辜负令尊大人的期望啊。”近不惑之年的男人温文的笑着,挺直的西装勾勒出书生意气,仿若古时饱读诗书的秀才,说出的话却让张良笑容一凝。

张良家的故事,在道上混的人约莫都听说过一些,李斯此时提起,也带着几分故意。

说起来,这还算是一个颇狗血的故事,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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