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这、这是被捞过去亲了吗?
床铺吱呀,低沉的喘息。自家的大白菜眼看着要被旁人拱走了,不过琴魔也真是能耐着性子一个劲地亲,这要是换成是他,恐怕早进行到下下下一步了。
唐谨言默默想起自己本该完美无瑕的洞房花烛夜。
红绫、蜡烛,各种小玩意儿一应俱全。媳妇在床上瑟瑟发抖。
结果岳丈拎壶酒来了,开始对他媳妇进行严厉的再教育。
“笃笃笃”想到此深仇大恨,果断敲门。
……
“大哥,你说真的?你当真能治他的腿?”
“凭我医术应该可以。略言你为何那样吃惊,难不成大哥的医术你还怀疑?”
不是怀疑!
唐深只是发懵——唐门擅医,门主为上,他本该想到的!
“只是他这伤……连那药神谷的药草仙子华小珍都治不了,我还以为就只有去求那邪医殷莫……”
唐谨言摇了摇头:“冰魄金丝确实要那邪医殷莫才行。但腿上的伤,怕是还用不到邪医出马。”
单能医好腿伤也行啊!
这样至少便不用再受痛了!唐深马上一脸欣喜回头问独孤寂:“前辈!你听见了吗?咱们就让我大哥试试看好不好?”
……之前听人说自家弟弟和琴魔成日里在枫叶山庄出双入对,唐谨言还甚是怀疑。
因为,那毕竟是琴魔啊!
唐门虽不曾参与中原的三次诛魔,可“血洗盐海城”他可是早有耳闻。
更有当年正道六大门八大高手五个都命丧琴魔之手的传言,唐谨言虽自诩运气好得出奇,之前屡屡出门游玩,一旦听说琴魔在哪个城池又兴风作浪了,也都是要远远绕着走的。
后来终于见了人。
确实目光锐利面容僵冷,却远没有传说中一般半人不鬼。反而白衣飘飘,眉目清隽。
而他听略言说话时……更整个人都是柔和的。一副“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的样子。
唐谨言何等精明之人:“若是你们两个着急,我即可去做个准备,今天就能替他治了。再叫探子帮你们去找那邪医殷莫下落。”
“所以,略言,独孤大侠,你们嫂子当年的事……就莫要再生气了啊?”
……
“呜……贤婿!你轻一点!”
“岳丈放心,他刚喝了我的汤药,如今定是昏昏欲睡的,所以并不会如看起来那么疼。对了,您老不是一直在说那疤痕么?来,您亲眼看看。”
独孤寂虽说喝了汤药身子沉重,却也不是无知无觉。
这唐门门主!竟伸手过来便将他颈后的长发撩了起来,好生无礼!
颈后,赫然钱币大的一小块烫伤。
江盎嘴唇抖了抖:“贤婿,那、那他的腿到底怎样?治得好么?吾辈死得早,没能好好护着他长大,叫他被赭儿欺负,腿还被人弄成这样……”
“岳丈莫要太过自责。”
“吾辈以后一定好好保护他。对了唐二少,你既了解他,你说他……会不会一辈子都不肯认吾跟他娘亲?”
唐深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但想必不会。
此事他之前问了独孤寂。跟他保证倘若他觉得伤心难过、想要远离这一切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辈子不见江盎和玉倾国,他马上就收拾行李陪他走。
但独孤寂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或许,给他些时日,他还是愿意跟这些人坐下来好好聊聊的。
毕竟,当年的事,郁沉影,还有其他迷惑。许多他想要知道,独孤寂更想知道。
此刻,他正将人半抱在怀中,一只手覆着独孤寂的眼睛。
纵然有唐门门主妙手回春,残废多年的双膝看着也是血肉模糊的叫人心疼。
好在唐门有秘传的麻醉汤药。之前听华小珍说,她给他治腿时他只能生受,痛得软木都咬断了好几块。
又不知道在他没守着他时,他又有多少次比这更痛更苦的事情,需要自己苦挨。
“独孤前辈,疼不疼?我给你讲个故事,或者叫姜总给你唱首歌听好不好?”
独孤寂半睡半醒,有什么东西被送到口边,融进来一片清甜。
是糖。
他想笑,又没力气。又不是小孩子了,扎针还要吃糖的?
随即却眼眶一热,侧了侧身,生怕覆着他双眼的那人会发觉。
别人视他如草芥,他却待他如珍宝。什么时候都想着、顾着,便是这一点点小苦也舍不得他吃。
……
唐谨言说,这腿要前后治四次,大约需卧床半个月时间。每次医后需要彻夜热敷。
于是当夜唐深一夜没睡,深更半夜端着一盆滚水走过院落,忽见一抹白色女子身影,吓得他差点烫着自己。
“唐编,鬼!有鬼啊!”姜慎行抖抖抖。
那“女鬼”回过头,月下赫然却是玉倾国肤色柔白、艳丽绝伦的倩影。
【原来是你婆婆啊。】
“唐公子。”那女子莲步轻移,婷婷袅袅飘了过来。
“宫夫人?您怎么这么晚还……啊,您莫要担心,独孤前辈他无妨……”
然而玉倾国却并非来问独孤寂好坏。
她微微蹙眉,美目仔仔细细打量着唐深,似乎想要从他脸上寻得些许端倪,半晌,却摇头叹了口气。
“你不像他。一点都不像他。”
“……”
“唐公子,你娘,是不是叫做秦素婉?”
“……”呃。
这问题!还真难倒唐深了!向姜慎行投去求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