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脸腾就红了:“奴家、奴家夫君病了,因而奴家出来帮忙。”
听到没,人家有夫君的!
唐深戏谑脸看向姜慎行,姜慎行则望天残念。
“店里的招牌菜全部上来吧,还有,”唐深指了指独孤寂,“给这位公子再单煮一碗桂花汤圆,多放蜜糖他喜欢。对了,这位姑娘……不,这位夫人听口音该是本地人,可知道城里哪里能买得到鬼灯笼花?”
“鬼灯笼啊……”少妇想了想,“若是要买芍药茉莉一类,寻常花坊倒是都有~鬼灯笼太红太艳,爱种的人不多,可真不见得有卖了的呢。”
“不过~奴家这酒楼的后院,倒是有几只鬼灯笼正结了籽儿,若是公子不嫌弃,奴家这便叫人给公子剪几只来?”
“原来你这有啊?太好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唐深忙道,“麻烦夫人多剪些来,稍后一起算钱。”
不一会儿,满桌香气四溢的菜上过来,一大包鬼灯笼花籽和小苗也被唐深献宝一样笑眯眯拿给独孤寂看。
正吃得开心,忽听旁边女子惊叫:
“钱公子,你这是做什么?清平世界的,怎把良家女调戏?”
柜台那边,正是刚才那秀丽的少妇,戴着翡翠镯的玉手正被一个黑皮矮胖、獐头鼠目的男子握在手中不放。
“哎,吕家娘子,如何说是调戏呢?本大爷我可是关心、心疼你啊~就你那病鬼丈夫啊,八成是个注定短命的,等他死了,小娘子你年纪轻轻可如何是好?不如早早跟了本大爷,一生吃香喝辣少不了你的!”
“公子请自重!且莫说奴家已为人妇,只说公子乃是枫叶山庄一宗宗主的少爷,那样高门大户又知书达理的,又怎是身份卑微的吕刘氏可以高攀得?”
甫听“枫叶山庄”四字,那不是咱们门派吗?唐深等人皆是一愣。
再仔细定睛看,则心下了然,那登徒子不是别人,却正是那老奸巨猾的正道恶人玄火宗宗主钱一升之子——钱厚禄。
钱老头统共就只这一个儿子,生得活脱他爹一般獐头鼠目。
因他爹的关系,在枫叶山庄做了个采办,却总是不见人影,成日拿着山庄采买的钱逛赌坊、喝花酒、调戏良家妇女,整个儿癞皮狗一般,若非他父身居高位,这种人早被枫叶山庄踢出去一百次有余了。
此却人还不知羞,更不怕给名门正派抹黑,竟涎着脸大咧咧边调戏妇女,边摸出了山庄腰牌压人。
“刘翠儿~你既知道我爹是枫叶山庄宗主,可知道这整个洛京城~那靠的就是我枫叶山庄罩着?本大爷能看上你个小寡妇,那是你走运,是你福气到了,懂吗?”
“公子请放手,奴家夫君还在世,好痛……”
“喂!”旁边酒桌有一大汉看不过去,站起身来。
却没想到那身材矮小、一脸猥|琐的男子冷不防一掌发出,“砰——”当胸将他庞大的身躯直直砸了出去,掀翻了身后一整桌的酒菜。
满座皆惊,只有倒霉被打翻酒桌的略微三角狐狸眼青年面色如常,一言不发,单手扶起被打得吐血的大汉。
平平无奇的粗布灰袍下,隐隐露出锦衣里衬。
钱厚禄仍旧得意洋洋道:“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本大爷的武功,那可是宗主亲授,便是那掌门或者执剑长老也未必是对手。与本大爷为敌,那就是同整个枫叶山庄为敌!到时候我爹带人找上来,保准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玄火宗中……竟有这种人,着实可恶!”
唐深闻言一愣,忙一把按住独孤寂猛掷箸于捉的手。另一边,良宵亦同时按住愤愤不平的宫渡。
姜慎行孤零零坐在两对男男cp中间,寂寞吃瓜。
“执剑长老不管么?”
独孤寂一脸不满瞪向唐略言,随即想起此人内力尽失、武功不比从前。暗自有些懊恼,却只皱眉偏过头去:“你不管就罢了,也未必还要拉着别人同你一起——”
“都说了,以后叫我略言就好嘛~”
唐深却不急,只挑眉轻笑着摸了几下那人骨感的手背。
“管~当然是要管的,却不见得要同门相煎,叫外人随便看了笑话不是?这样吧,我先去跟他好生说上几句试试,不行再动武也不迟。”
说罢便起身,从腰中拿一折扇轻点那登徒子肩膀,笑眯眯道:“钱少爷,如此之巧。”
“执……”
钱厚禄虽说目中无人,但这“目中无人”却始终是排在“欺软怕硬”后面。
这世上他最怕的人就是他爹,而他爹前几日偏又特别教训过他——这唐门来的执剑长老背景深厚,他们钱家惹不起,若是你臭小子敢惹是生非,回家打断你的腿。
“少爷今儿……莫不是又喝多了?看清楚,眼前这位是你大嫂吕刘氏,不是你在万花楼相好的那个小翠姑娘~酒醒了没?”
钱厚禄一愣,眼神半清醒半迷糊。
“看样子是酒还没醒,那边的小二,给端盆凉水来~”
“这下醒了没?”
一瓢冷水从头浇下,又被唐深在背后狠狠一掐一拧,钱厚禄谨记亲爹教训,终于“嗯嗯啊啊”收了□□脸,换上一脸“老实人”的模样顺着杆子找台阶下。
“执剑长老教训得是!小的错了,小的吃醉了,下次不敢了!”
“这位吕氏,其实说起来还是我家远亲表妹呢,钱公子,以后便是闲时,也莫要寻舍妹开心啊?”
“哎执剑长老!小的真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