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怕两个学生磕了碰了,都不敢让秦岭随便出去打篮球,有时就算和别的班有比赛,他也会在旁边看着,好在秦岭还比较让人省心,这么久也没打过架。乐悠就更不用说了,虽然身体看起来有些虚弱,也基本都没有请假,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内敛。
可没想到开学第一场考试就给他来了个过山车般的刺激,谭春水捂着自己的小心脏看着他们,等解释。
乐悠知道原因,纯粹是自己心理问题,反正是看到了宋祁民就失常了。他也很愧疚,但仍旧不能控制自己情绪,所以只能低下头道:“我没考好。”
“你知道你怎么没考好吗?”
“……知道,下次我会注意的。”乐悠认错态度良好。
谭春水就怕下次下次再下次就到高考了,但他也不能逼人太紧,又安慰了几句,就让乐悠先回去了。
秦岭跟着一起走,就听到旁边一声:“你站住。”
被单独留在了办公室里。
谭春水看了秦岭一眼:“自己找凳子坐。”
秦岭知道,这是长谈前的架势,他也没委屈自己的腿,搬了个空椅子坐了下来。
“你大伯最近身体怎样?”谭春水问。
“还好。”秦岭说:“放假时见过他一面,还不错。”
大学教授,目前还坚持在教学第一线,为人刻板而固执,秦岭不招他喜欢,不过他也并不在意。
“哪天再见了也代我向他问好。”谭春水似乎回忆起了过去:“秦先生是我见过的最有凤骨的老师和前辈。”
秦岭哦了一声。
“说说你吧。”话题还是扯了回来,谭春水道:“我们班新来的同学宋祁民这几天没来上学,家长说是他走路摔了,这件事和你有关系吗?”
该来的始终要来。
秦岭从小受的教育就是敢作敢当,打了谁,打成什么样,如果别人问了,自己要认。
他道:“我动手了,他该打。”
谭春水是秦教授带过的研究生,当然也知道恩师的家庭背景,就算他不问,网上也都清清楚楚地写了。他也知道……秦家的家教有多严。
“这件事你家里人知道吗?”
秦岭说:“没有,但有任何后果,我自己可以承担。”
“你威胁人家了?”
既然已经打了人,为什么宋祁民的家长没有出来找学校麻烦?谭春水只能得出这样一个答案。
秦岭想了下:“不算威胁,他自己心虚,理亏。”
“……你也注意点儿,尤其是高三这个阶段,别再惹出什么事情。万一事情闹大了,大家都很难办,如果记在了档案上,不好撤下。”
“我知道。”
秦岭看起来态度良好,但真的是油盐不进,谭春水叮咛嘱咐再多也没用,也只能叹了口气:“你什么都知道,但脾气上来了就是忍不住是不是?”
秦岭不置可否。
谭春水也只能松口:“这件事,他们家没出面,学校也不会自己找事,但你真得小心点儿,现在这学生一冲动什么事儿都有可能发生,前几天三班的人在外面站得好好地,被人给拿刀捅了,你知道吧?所以你们间有矛盾别总想着自己解决,稍不留神事情闹大了怎么办。”
他是怕秦家到时也面上无光。
秦岭虽然知道眼前的人都是好心,却还是听得不耐烦,他近来话越来越少,特别烦和同学交流,更别提谭春水这种紧箍咒似的唠叨。他不说话,谭春水没办法,上课铃响了后就让他回去好好上课去了。
眼看着要到周末,秦岭问乐悠有没有安排,如果有空的话就和他们一起去玩儿。
乐悠:“……我打算去图书馆来着。”
秦岭深吸了一口气,他喜欢安静的地方,但绝对不是图书馆。
“你说过下次和我们一起出去。”
乐悠自知理亏,可他现在毫无心情。
一周了,都处于浑浑噩噩、闷闷不乐的状态中无法自拔,紧绷的弦越来越紧。
终于,下午一节自习时谭春水突然道:“那个,宋祁民的东西你们放哪儿了?把他书桌收拾一下,一会儿陪我走一趟,给他送下去。”
有好奇的人问:“老师他咋了?”
“转个班。”谭春水说:“你们这些崽子占了太多地方,给人家挤走了。”
拨开云雾,终于见到了阳光的一角,乐悠说不上现在是什么心情,秦岭趁机问:“怎么样,去不去?不去ktv那种地方,我们包了个轰趴馆,去烤肉。”
乐悠:“……为什么不直接去吃烤肉?”
秦岭:“……不知道,谢持的锅。”反正他只是去吃肉。
于是当晚放学乐悠就没能回家,给乔爱姗打了电话说和同学一起出去玩儿。
“哦好。”乔爱姗道:“正好我今晚还要加班,宝宝你看如果太晚了就住外面宾馆也行,或者麻烦一下同学住他们家。”
乐悠扶额:“知道了。”
他又不是不能回去。
秦岭表面上很正常都没有带走,不像乐悠,穿着校服,一副好学生模样。
乐悠:“……”我就是好学生!
门口和谢持碰头,三人打车到目的地,周六放学早,下午上完课就可以回家,太阳还没落山,乐悠看着外面的阳光,有一种重见天日的错觉。
谢持在车上就开始打电话,一边打一边骂:“你们不会弄就放那,别他妈给人家别墅点着了,没人给你们赔。”
乐悠警惕地抱紧了自,扭头问坐在旁边的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