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主子是谁?”自个儿穿好绣鞋,苏阮走到一侧绮窗边伸手将其推开,就见眼前一片水波潋滟,细雾的水汽迎面扑来,带着残荷清香。

这是一座四面环水的外庄子,没有船只,根本就出不去。

“主子就是主子呀。”小丫鬟歪头看向面前的苏阮,显然十分不能理解苏阮的话。

苏阮伸手揉了揉额角,换了方式道:“你的主子是男的,还是女的?”

“主子自然是男子。”小丫鬟显然是见过那所谓的主子的,说话时面色坨红,眼中满是憧憬。

苏阮伸手扣了扣眼前的窗绡,声音轻细道:“你的主子,是不是欢喜熏用檀香?”

“姑娘怎么会知道?”小丫鬟瞪眼,使得那双原本就大的眼睛更是又圆了一分,黑白分明的看着尤其干净。

苏阮叹了一口气,然后就着绮窗边的绣墩子坐了下来。

这屋子里面的檀香味很淡,但却不是那种陈旧的檀香,明显是为了迎接那主子而刻意提前点上的。而且她的裙衫上也被沾染上了一些,显然是有人刚刚来,刚刚去。

方才在胭脂铺,她是与大姐和小陈郡王在一处失踪的,陆朝宗这个老家贼一定会贼喊捉贼,彻底把陈郡王府逼到死角。

真是一只老谋深算的老东西,怕不是连那小陈郡王的马车都是他动的手脚。

苏阮想到这处,又是一声叹息。

作为这只老家贼即将进门的摄政王妃,苏阮突然深感压力。

“你唤什么名儿?”苏阮转头,看向那小丫鬟。

小丫鬟晃着脑袋道:“我叫月牙儿。”

“嗯,月牙儿。”苏阮点头,“那月牙儿,这里有船只可以出去吗?”

月牙儿摇头,然后又点头。

苏阮好笑道:“月牙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婆婆说,这船只只有主子来了才有。”月牙儿搬了个绣墩子,坐到苏阮对面,将脑袋撑在绮窗处。

瞧见月牙儿的动作,苏阮轻笑了笑道:“那你的主子,什么时候才会来?”

“不知道,婆婆说,月亮圆的时候就来了。”月牙儿抬头,看向渐渐落入黄昏的天际处。

苏阮抿唇,抬手将面前的绮窗打的更开,“婆婆是谁?”

“婆婆就是婆婆呀,婆婆做的饭菜,可好吃了。”月牙儿笑着道。

苏阮早就猜到了月牙儿会说这话,她笑道:“那月牙儿你在这外庄子里呆了多久?”

“唔……”月牙儿掰着手指数了半天,然后摇头道:“好久了,婆婆说我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在这处了。”

“是嘛。”苏阮声音幽幽的应了一声。陆朝宗那只老家贼真是狡兔十几窟啊。

“姑娘,你晚膳要吃什么,我让婆婆给你做。”月牙儿笑眯眯的扭头看向苏阮。

苏阮垂眸,盯着自己的裙裾看了片刻,然后突然道:“我的裙衫,是你给我换的吗?”

“没有啊,姑娘来的时候就是这套裙衫了。”月牙儿摇头。

苏阮伸手,半掩住脸,连耳尖都发红了。

怪不得有一瞬她觉得自个儿浑身凉飕飕的,裙衫上还沾着那厚重的檀香味。

现在看来,那檀香味沾的不是她的裙裾,而是她的身。

作者有话要说:  苏二二:qaq我好像吃亏了……

☆、108晋江文学城独发

入夜, 有船只从水面上飘过来,船头挂着一盏红纱笼灯, 闪着光亮, 摇摇晃晃的点印在水面上,流光四溢, 引人眼球。

月牙儿撑在绮窗边, 神色兴奋的探出半个身子,头上的双髻颠颠的晃得厉害。

夜风有些大, 苏阮坐在绣墩上翻着手里的书籍,转头看到那艘船只, 当即便道:“月牙儿, 把绮窗关了。”

听到苏阮的话, 月牙儿奇怪道:“姑娘,主子来了,您不开心吗?”

“不开心。”苏阮放下手里的书籍, 转身躺回了架子床铺上,然后又伸手把那帐帘给打了下来。

盖着身上的薄被, 苏阮裹着被褥躲在帐帘里闭上了眼,片刻后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睡了?”熟悉的低哑嗓音隐带笑意,带进一阵冷香。

“姑娘说不开心, 就去睡了。”月牙儿跟在陆朝宗身后,像根小尾巴似得,说话时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兴奋。

陆朝宗抬手将人挥退,然后伸手撩开了面前的帐帘。

苏阮闭着眼, 浓厚的檀香味一瞬充斥在小小的帐帘内,将她笼罩其中。细薄的滑料贴在她的面颊上,就似那人般微冷,隐暗。

猛地一下睁开眼,苏阮瞪眼瞧见面前的陆朝宗。

穿着一身松青色常服的陆朝宗拢袖撩开帐帘,连皂靴都没脱。

“哎呀,你脏死了。”苏阮伸手,使劲的推了一把陆朝宗,却是被他给反握住了手腕子。

捏着苏阮那细滑滑的手腕,陆朝宗抬着她的手颠了颠道:“嗯,这一日未见,怎的就瘦了呢?”

苏阮抽出自己的手,眼尾大刺刺的上挑,“怕是被什么人给气得。”

“哦?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堂堂摄政王妃也敢气。”陆朝宗抿唇笑着,眼底漫上笑意。

苏阮勾唇,纤细的手指轻点了点陆朝宗的额际。

这世上,怕是只有苏阮一人敢举着自个儿的手,点陆朝宗的脑袋了。

握住苏阮的手包在掌心里,陆朝宗把它举到自己的唇边上轻亲了一口。

“还能是谁给气得。”苏阮的指尖戳着陆朝宗的唇瓣,甲色微尖,润着粉泽。

“呵。”陆朝宗低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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