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我这朱颜一张,皮囊一副,别人想求都求不来。”

若是以往,苏阮定然不会说出如此大言不惭之话,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苏阮知道,她虽没有像那孔君平一样的才情,但她有一张好看的脸。她也没有那些所谓书香女子家的弯弯绕绕,她脑子不聪明,转不过弯,不过又如何呢,她现下依旧活得好好的。

当然,这些都要归功于她身旁的人。

苏阮扭头,转头看向一旁的陆朝宗,一本正经的问道:“如若我没有这张脸,你还会瞧中我吗?”

陆朝宗勾唇,“阿阮觉得呢?”

果然,这厮刚开始就是瞧中了她的脸,什么因果都是这厮后头胡编出来的。哼,还说什么不近女色,洁身自好,明明就是个肤浅的人。

不过幸好,她有这张脸,勾了这个人。

若说以往的苏阮有多厌恶自己这张脸和这副身子,现下就有多庆幸自己有这张脸和这副身子。

福祸相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含着嘴里的山楂糖,苏阮鼓着一边面颊朝着陆朝宗吐出半截粉舌,然后拢着宽袖起身道:“我去瞧瞧大姐。”

“跟门口的女婢一道去。”陆朝宗头也不抬的道。

“唔。”苏阮含糊的应了一声,留陆朝宗与伊白和尚两人。

屋子门口候着两个女婢,一听苏阮要寻苏惠苒,其中一个女婢便道:“奴婢给王妃带路。”

听到女婢的称呼,苏阮面颊微有些羞红。

现今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一个个的都开始唤上了,若是出了什么岔子,那她的脸可往哪搁。不对不对,她早就不在意自个儿的脸面了,随他们怎么唤去,旁人的事是旁人的事,流言蜚语之所以伤人,只是因为唾沫星子砸在了心尖尖上罢了。

如果自己不在意,任凭那流言蜚语将她给淹了,她也能当是没事人似得从里面游出来。

“王妃,到了。”女婢候在一处厢房外,毕恭毕敬的道。

苏阮轻点头,有些犹豫的叩了叩厢房门,就听到里头传出苏惠苒熟悉的声音,“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我与厉大将军若是在了一处,只能各自厌弃直到老死,何必强求?”

苏阮是不知大姐与这厉大将军到底是发生了何事,才能让平日里还端着几分架子的大姐气急败坏成这副模样。

“吱呀”一声,厢房的门被人从里打开,苏惠苒从苏府内带出来的几个丫鬟婆子灰溜溜的垂着脑袋出来,身后还有几个春风十里的姑娘。

苏阮趁机探头朝里瞧了瞧,就看到苏惠苒涨红着一张脸在使劲推搡厉蕴贺。

厉蕴贺身形纤瘦,但却是个武将,就苏惠苒那点子力气哪里够他看的,他只一只手就把人给压住了。

苏阮见状,赶紧提着裙裾跨进了包厢。

“厉大将军,你……”正欲怒斥厉蕴贺的苏阮在瞧见厉蕴贺脸上的模样时,却是暗暗的咽下了嘴里的话。

只见刚才还以白.粉敷面的厉蕴贺这时候满面抓痕,虽未渗血,但一条红一条白的甚是明显。

苏惠苒用力的抽出自己被厉蕴贺箍住的手,累的气喘吁吁。

厉蕴贺伸手抹了一把脸,然后突然笑出声道:“本将军驰骋沙场多年,倒是没见过这等招式。”

苏惠苒瞪眼,只感觉自己臀部火辣辣的疼,“你这浑物没见过的招式多了去了!”

苏阮站在苏惠苒的身后,面色怔愣。

“阿阮,走。”苏惠苒转身,牵过苏阮的手往外去,脚上的绣花鞋踩得木制地板“咚咚咚”的一阵闷响。

厉蕴贺擦着嘴角的血,突然伸手捏了捏干瘪的宽袖暗袋,“真是不可小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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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外, 苏惠苒勾着手里的绣帕,抬手按住苏阮的胳膊道:“等会子。”

“怎么了大姐?”苏阮停步。

“没事, 站会儿。”苏惠苒轻龇一声, 走路时扯到腰臀处,疼的厉害。

“哦。”苏阮不知苏惠苒的痛处, 只神色疑惑的站在原处未动, 让苏惠苒搭着自个儿。

苏惠苒缓了一会,然后神秘兮兮的从宽袖里掏出个绣囊道:“阿阮, 我刚才偷摸着把那厉蕴贺藏在宽袖暗袋里头的东西给拿出来了。”说完,苏惠苒解开这绣囊, 把里头细细碎碎的东西都给倒了出来。

“没有帕子。”看着这摊开一地的东西, 苏惠苒蹙眉, 面色有些难看。果然还是差人把那厉蕴贺给套个麻袋打一顿的好。

“大姐,只有些碎银和这块烂布角。”苏阮伸手指了指那块松花色的布角道:“好像是块女子的布角。”

“呵。”苏惠苒轻哼一声,“那个草莽浑子指不定家里头还有个糟糠之妻等着他呢。”

“不是糟糠之妻。”厉蕴贺顶着一脸的抓痕, 伸手将苏惠苒手里的绣囊取过来,把那块松花色的布角塞进绣囊内道:“这是我母亲的遗物。”

厉蕴贺话罢, 原本积着一肚子怨气的苏惠苒瞬时将那些到口的话给吞了回去。

已逝之人,她还是不好多言的,而且她无意拿了人家母亲的遗物, 若是弄丢了,那也是大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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