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修炜转头,与苏惠苒行礼道:“苏大姑娘。”
苏惠苒抬眸看了刑修炜一眼,略微点头道:“这位大人可有事?”
“无事,只是厉将军让奴才进来瞧瞧苏大姑娘,看身子如何,也好定下婚期。”
听罢刑修炜的话,苏惠苒高仰起的脖子瞬时定在那里,然后她伸手一把捂住自己的脖子哀嚎道:“阿阮,我的脖子,脖子扭住了……”
“大姐。”苏阮上前,小心翼翼的碰了碰苏惠苒的脖子。
“好疼。”苏惠苒推开苏阮的手,双眸微红的瞥向一旁的刑修炜,“大人,劳烦大人将刚才那位太医再请回来。”
“不必麻烦,此等小事,本将愿为苏大姑娘效劳。”厉蕴贺笑盈盈的伸手拨开面前的珠帘走进内室,一双眼盯在苏惠苒的脸上,面上笑意不明。
“不,不敢劳烦将军。”苏惠苒捏着苏阮的手,使劲的朝她使眼色。
这什么厉蕴贺肯定是听到了她刚才说要给他套麻袋的事,来伺机报复的。
“苏大姑娘不必羞赧,本将驰骋沙场多年,此等小伤,每日里不治个五六七次,也有二三四次。”
话罢,厉蕴贺抬手挽起自己的宽袖,露出一双虽纤瘦但看上去却尤为紧实的胳膊。
而且那胳膊上密密麻麻的皆是被刀剑砍伤之后留下来的深刻印痕。
一瞬时,苏阮才真正相信,面前这个看上去油头粉面的男子,真是那个传说中以一当十的玉面罗刹。
作者有话要说: 小皇帝:朕,朕觉得这几日朕又胖了,皇叔说朕的龙袍是被朕撑破的
--来自一天一个大西瓜,直到自己变成小西瓜的小皇帝
☆、73晋江文学城独发
“苏大姑娘放心, 厉将军虽是被称为厉阎罗,但这阎罗杀人也救人, 治扭伤的本事, 早就在沙场上练出来了。”
刑修炜笑眯眯的话罢,便将苏阮请了出去。
苏阮不欲走, 却是被身后突然出现的陆朝宗给拽住了后衣领子。
“哎……”苏阮还没反应过来, 只感觉自己双脚离地,一瞬时就到了外室。
“苏阮姑娘, 马车正候在外头。”刑修炜站在苏阮面前拱手道:“请。”
苏阮扭头,想朝内室里看上一眼, 却是被身后的陆朝宗给挡住了视线。
陆朝宗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的苏阮看, 语气沉哑道:“上车。”
“我, 我想看看大姐。”苏阮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陆朝宗,语气细软。
“阿阮姑娘怕是还未拎清楚现今苏府的状况。”陆朝宗盘着手里的花中花,眸色一凛道:“本王说上车, 就上车。”
被陆朝宗陡然散发出来的气势吓了一跳,苏阮赶紧提着裙裾出了主屋, 往庭院内的马车方向走去。
外头还在落雨,苏阮不管不顾的往外去,刚刚踏出几步, 就被陆朝宗拽着胳膊又拎了回来。
看着站在自己身旁气势可怕的陆朝宗,苏阮有些瑟缩的缩了缩脖子。
这人分明刚刚还好好的,这会子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自己也没惹着他呀。
踩着马凳上了马车,苏阮跪在原位, 偷摸摸的往陆朝宗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厮靠在马车壁上,正在闭目养神。
苏阮攥着手里的绣帕,把粘上了雨水的手背细细擦拭干净。
马车辘辘而行,缓慢朝着芊兰苑的方向驶去。
马车内,苏阮与陆朝宗两人未说一句话,苏阮心虚的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不知道这陆朝宗到底是又在发什么疯。
马车停在芊兰苑的垂花门前,苏阮率先踩着马凳走了下去,平梅正撑着油纸伞候在下头。
陆朝宗由刑修炜扶下,然后甩着蟒袖,大步流星的径直就朝着苏阮的主屋内室中走去,娴熟的就似在回自个儿的屋子一样。
苏阮抿了抿唇,抬脚跟在陆朝宗身后进了主屋内室。
因为天气转凉,所以圆桌旁的绣墩上都被半蓉套上了棉套子,那棉套子软绵绵□□粉的被陆朝宗坐在下头,露出一角下缀流苏,然后被陆朝宗打开的下垂后裾所遮掩。
禄香听闻苏阮回来,端着一碟藕糕过来,却是冷不丁的瞧见那正襟危坐在绣墩上的陆朝宗。
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藕糕置于圆桌上,禄香侧眸看了一眼苏阮,然后躬身退了下去。
陆朝宗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盘着花中花置于圆桌上,手边是那碟新鲜出炉的藕糕。
“王爷,禄香的手艺虽比不上宫里头的御厨,但应当还是可以一试的,您尝尝这藕糕吧。”苏阮率先试探性的开口。
陆朝宗垂眸,看了一眼那藕糕。
沾着桂花蜜的藕糕色如红玉,状似凝胶,隐隐可见一层白糖霜粉覆于其上,软糯香甜。
苏阮见陆朝宗不动,只能自己上手给他取了一块。
“王爷,您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