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用的东西都是精致东西,就这么一块帕子便能抵得上寻常人家一年的吃穿用度。
女娃娃捧着手里的绣帕,突然压着嗓子开口道:“你是观音娘娘吗?”
苏阮一愣,面色更柔道:“我不是。”
“那你一定是狐仙娘娘。”女娃娃抓着苏阮的大袖,一双眼哭的红肿,“我见过庙里的狐仙娘娘,跟你一样好看。狐仙娘娘,你救救爹爹好不好?我不要水晶糕,你救救爹爹……呜呜呜……”
女娃娃又哭了起来,苏阮转头看向那被打的满脸是血的男子,面色神色有些难看。
“哟,这又是哪处来的一个管闲事的?”站在最前面的混子仰着下颚,瞧见苏阮的容貌,一双浑浊双眸之中迸发出喜色。
这样的货色若是卖出去,可能让他半辈子都吃穿不愁了呀!
对上那混子的眼,苏阮露出一副嫌恶表情,“报官了吗?”
“哈哈哈,报官?老子告诉你,老子就是这宋陵城的官!”前几日打仗,宋陵城内的官员死的死,伤的伤,而且现下宋陵城外也不平静,陆朝宗要做的杂事非常多,但最关键的还是要稳住民心。
“夫人,您走吧,别管了。”躺在地上的男子哑着嗓子开口,说话时嘴里头还在吐着血。“现下这宋陵城里哪里还有人敢管事呀。”
“爹爹……”女娃娃哭哭啼啼的抱着男子,手里紧紧攥着那绣帕。“娘亲走了,你不能丢下妞妞……”
苏阮暗攥紧拳头,敛眉看向前方的混子,厉色突显。“就是因为无人敢管,你们这群东西才敢如此猖狂。”
混子的脸上显出几分怒意,但在瞧见苏阮那张脸时却奇怪的放缓了几分颜色。“这位夫人,我可不管你是谁家的,现在这宋陵城内人人自危,我劝您还是别管闲事的好,您要知道,现在的宋陵城死个个把人,连来收尸的都没有。”
这些事情苏阮是听止霜提起过的,藩王的军队有些趁火打劫,把宋陵城内的一些富贵人家洗劫一空,且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以现在的宋陵城就是一片混沌。
“那我今日还就是要管管了。”苏阮挑眉,脸上显出一抹冷笑。
那混子终于面露怒色,抬拳道:“那夫人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这样的货色卖出去,他可能好好稳赚一把。
“大,大哥……”突然,那混子身边传来一道颤音。
混子不耐烦的攥着拳头转头,瞧见身后一字排开的锦衣卫,那锋冷的绣春刀正对着他们的脸,雪白的刀锋闪着寒光,印出那些混子惨白的面色。
“你这是要对谁不客气?”陆朝宗负手而立于锦衣卫后,语气散漫,却带着一抹难掩的狠戾。
“我,我,我……”宋陵城内,无人不识锦衣卫,更无人不识摄政王府的徽记。那混子哆嗦着一双腿,直接就被吓得瘫软在地。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一众混子下跪,喊得哭天抹地的差点生尿了裤子。
“啧啧。”陆朝宗轻啧出声道:“你们要知道,现在的宋陵城死个个把人,连来收尸的都没有。”
☆、146晋江文学城独发
陆朝宗说话时, 语气轻飘飘的就好似在与你说今日天气晴好,但听在别人的耳中却满是阴森寒意。
苏阮偏头, 瞧也不瞧那人, 径直就上了自个儿的青绸马车。
平梅随在苏阮身后,看着那锦衣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 当即就被吓的跌了一个踉跄。站在陆朝宗身后的刑修炜眼疾手快的扶住平梅。
平梅直起身子, 朝着刑修炜微微一福身,然后赶紧随着苏阮上了马车。
满身是血的男人跪爬着起身捂住女娃娃的脸, 女娃娃一脸懵懂的抓着手里的绣帕,耳畔处满是那凄厉的吼叫声。
狐仙娘娘真好, 是来救她爹爹的。
青绸马车渐渐驶远, 陆朝宗转身瞧着那细碎的车坠子, 勾唇轻笑,然后也上了马车。
小半刻后,青绸马车到达苏府。
苏府的门房战战兢兢的从角门处探出半个脑袋, 瞧见青绸马车上摄政王府的徽记,赶紧将人迎了进来。
马车驶进内宅, 苏阮就着平梅的手从马凳上走下,就瞧见王姚玉提着裙裾,从不远处急匆匆的奔过来。
“阿阮, 你怎么来了?”
“母亲,我来瞧瞧四妹妹。”苏阮朝着王姚玉行了一礼。
王姚玉赶紧搭住苏阮的手道:“现下外面不太平,你这般冒冒失失的出来,怎的连个护卫也不带?”
“带着呢, 在后头。”那厮乐意当护卫就当护卫,只要别在她眼前晃荡就行,省得她瞧了心烦。
苏阮抿唇,拉着王姚玉往内宅里去道:“母亲,四妹妹如何了?”
听到苏阮提起苏惠德,王姚玉叹息道:“吃了药也不见好,朱大夫说要再看几日。”
苏阮轻拍了拍王姚玉的手背安慰道:“母亲莫急,朱大夫医术好,四妹妹的身体底子也好,过几日指不定就全好了。”
“唉。”王姚玉摇头,不答话,片刻后才道:“怎么没见摄政王随你一道来?”
苏阮偏头,语气微冷道:“他来不了,关我什么事。”
听出苏阮话中的不忿之意,王姚玉蹙眉道:“可是闹别扭了?你呀,出嫁后的脾性愈发坏了。”
“明明是那厮……”苏阮鼓着一张脸,面色羞红。
“什么那厮那厮的,那是你夫君。”王姚玉不赞同的道:“日后可不敢再如此信口就来了。”
苏阮抿唇不说话,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