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不见。”老夫人面露不耐。
老嬷嬷道:“来人是苏府的二公子。”
“二哥?”苏阮转头看向那老嬷嬷,“在何处?”
“正候在内宅门口。”
苏阮蹙眉,二哥来不是寻她,却是寻宜春郡主?
“苏府的二公子,来寻宜春郡主?”老夫人显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她略思后道:“请进来。”
“是。”老嬷嬷去了,片刻后将苏致清请了进来。
苏致清鹊翎徒的名头在宋陵城内深入人心,老夫人一见,原本紧蹙的眉头也松了不少,实在是这苏致清谈吐说话,十分愉人。
“草民今日前来,其实有一事。”苏致清朝着宜春郡主拱手。苏致清虽是苏府的二公子,但并无官职在身,所以称一句“草民”也不为过。
“说吧。”宜春郡主十分不喜这苏致清,连个正眼都不给他。
苏致清继续拱手道:“草民想从宜春郡主这处借一人。”
宜春郡主斜睨了他一眼,双眸微厉,“谁?”
“春郡楼的老鸨。”苏致清微微挺起身子,嘴角含笑道:“草民有一物,落在了那老鸨处。”
宜春郡主心中一颤,抓着绣帕的手暗暗蜷紧了几分。“是何物事?”
“不是什么贵重物,只是生母遗物,对草民意义颇深,所以草民才不顾规矩急寻而来。”
“糟七糟八的,直说是什么东西便行了!”宜春郡主陡然发怒。
苏致雅轻笑道:“此事草民要寻老鸨,宜春郡主哪里会有草民的物事呢。”
宜春郡主咬牙,双眸冷冽的瞪着面前的苏致清。
“宜春郡主就传那老鸨进来问问话吧。”老夫人觉出此事有猫腻,抬手拢袖道:“可怜生母遗物落失,那定然十分揪心。”
宜春郡主咬牙挥手,让人将那老鸨带了进来,面色难看的稳住心绪。不可能的,不可能会这般巧,依照那老鸨所言,那人是个满脸络腮胡子不知姓名年纪的游人。
老鸨被老婆子引进来,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
苏致清上前道:“老鸨,我两年前落在你那处的物事,你可还帮我留着?说好只是抵个酒钱,要赎回去的。”
老鸨抬头,神色困惑的看向面前的苏致清,“不知公子是……”
“那物事是一鸳鸯并蒂莲花的嵌宝炸珠,是一对,我这处有一只。”一边说着话,苏致清一边从宽袖暗袋内拿出那一鸳鸯并蒂莲花的嵌宝炸珠。
宜春郡主一眼瞧见那鸳鸯并蒂莲花的嵌宝炸珠,面色惨白,脚步的踉跄的往后一退,直接就撞翻了茶案上滚烫的热茶。
不过好在冬日里穿的紧实,那滚茶没伤到人,只湿了裙衫。
“郡主怎么如此不当心?”老夫人瞧见宜春郡主的失态,面色微动,直觉此事不简单。
宜春郡主抖着手抚了一把自己被浸湿的宽袖,面色难看至极。
小陈郡王转头,瞧见宜春郡主的模样,暗皱眉。
老鸨颤颤的伸手指了指那鸳鸯并蒂莲花的嵌宝炸珠,然后又看了宜春郡主一眼,当即两眼一翻,差点晕厥过去。她就知道,她这条命呀,此次怕是躲不过了,早就两年前那晚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天,一只名叫小宗宗的坏海盗看中了一只名叫苏二二的小公主,坏海盗把小公主虏到了自己的船上。
坏海盗小宗宗:吃了我的生鱼片,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小公主不从,被坏海盗塞了好多生鱼片。
☆、136晋江文学城独发
主屋内有一瞬沉静, 苏阮眸色怪异的看向苏致清,想开口询问, 却在瞧见宜春郡主那张惨白面色时, 又将到嘴的话给吞了回去。
老夫人抬手,挥退左右, 除了丫鬟婆子, 连孙玉宁都给赶了出去。
孙玉宁看了一眼稳稳当当坐在绣墩上的苏阮,咬牙步出主屋。
“宜春郡主。”清净了主屋里头的外人, 老夫人转头看向宜春郡主,双眸洞悉, “此乃人家二公子的生母遗物, 您若是拿了, 还是要还出来的,难得人家一片孝心。”
宜春郡主用力的攥着自己的手,艰难咬牙道:“我没有这种破烂东西。”
“宜春郡主, 老身听闻你们陈郡儿女一向敢作敢当,怎么……”话说一半, 老夫人便止了话,话意都在这未尽之言中了。
宜春郡主面色难看的坐在那里,死熬着不动。
老鸨跪在地上, 瑟瑟发抖。
苏致清面容柔和的看向那老鸨,“老妈妈,不知我这鸳鸯并蒂莲花的嵌宝炸珠可还在?”
“这,这……”老鸨支支吾吾半天, 偷瞥了一眼宜春郡主,然后才结结巴巴的道:“不在,不在了。”
“老妈妈,当初说好的是要赎回的,你这般做,可是着实让人伤心呀。”苏致清轻摇头,“此乃我生母遗物,还望老妈妈告知被送往了何处,好让我去取回。”
“这,这……”老鸨跪在地上,哆嗦的厉害,她颤巍巍的抬头看向宜春郡主。
“看本郡主做什么?”宜春郡主狠瞪了那老鸨一眼。
老鸨赶紧低头,“小人,小人不记得了。”
“老鸨,二公子好声好气的与你说话是他心善,但若轮到老身与你说话,那可就不是几句话的事情了。”老夫人从罗汉塌上起身,眸色凌厉的看向老鸨。
毕竟是出生大家,世勋史侯家的姐儿,老夫人那通身气派也很是震慑人心。
老鸨面色惨白的跪在那处,略思量片刻,然后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