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玺不依不饶,拉着原璟坤的裤子耍赖:“爸爸,瓶瓶……媛媛要瓶瓶……”
“不行就是不行!要不别喝了!”原璟坤佯装生气,在龚熙诺的熏陶下,他觉得在教育孩子方面适当的必须摆出严厉的态度。
龚玺哇地大哭起来:“爸爸,坏,我要瓶瓶!”
“媛媛为什么哭了?”龚熙诺闻声过来,抱起龚玺。
“因为…因为…因为我想老爸亲亲了!”龚玺转动小眼珠,挤出的几滴泪还挂在眼角。
“噢,那亲亲。”龚熙诺亲了亲龚玺的小脸,把她抱出餐厅。
原璟坤被这个小鬼精灵气得哭笑不得。
原璟坤叉着腰面对焕然翻新的小房间,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亲自动手收拾井仁的房间,三面墙都贴好壁纸;换了张新的单人床,新买的枕头床单被褥;扔掉破旧的小木柜,换成不占空间简便易拉的衣柜;多了套塑料的桌椅;还有一些生活的必备品。
虽然原璟坤知道井仁不会长期住在这里,可不过住几天,都要住得舒服。
“谁让你来的?”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原璟坤一跳,井仁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倚在门边。
原璟坤回过身:“你走路不出声啊?你不喜欢吗?干净点不好吗?”
井仁心里挺感谢他,但说不出好听的话:“你和他什么关系啊?”
“谁?”原璟坤稍后反应过来,吞吞吐吐。“你哥?我和他嘛,其实……”
“你们住在一起?你们是那种关系?”井仁不是傻子,也不是没经历过感情的人,能看出他和龚熙诺之间超乎寻常的关系。
“嗯。”原璟坤声音不大地应着。
“噢。”井仁了然地点头。
“你不觉得奇怪吗?”原璟坤诧异他过于平淡的反应。
“有什么可奇怪的?管我屁事啊!”井仁嘴里仍然没好话。
“你要去看你妈妈吗?”原璟坤上次去病房注意到管正梅病床前没太多的东西,特意买好照顾病人需要的东西,想和井仁一起送过去。
“去啊。你要跟去?”井仁翻兜儿找钱,找来找去都是零钱,烦躁地把裤子扔回衣柜。今天是交费的日子,没钱就意味着管正梅要出院,可病没好,出院怎么办?
“可以吗?我想去看看她。你要是不愿意我去,那你把东西带过去吧。”原璟坤提了提塑料袋。
“随你便。”井仁抓起零钱随手塞进口袋,甩了句寓意不清不楚的话,走出房间。
医院的走廊,井仁遇到管正梅的主治医师,两人在医生办公室门□□谈,井仁始终紧皱着眉头,主治医师拍了拍他的肩,进了办公室。
“是没钱了吗?”原璟坤直截了当地问他。
“不是!”井仁没好气地回他。
病房里,井仁喂管正梅吃饭,原璟坤把东西放好,安静地站在旁边。
“你到底是真疯啊还是装疯啊?快点好吧。”井仁语气透着深深的无奈。
假如管正梅再不见好转的话,连医生都主张按照他们现在的情况不如回家休养,省下的住院费可以添在治疗方面,能够采用更好的药品。
井仁矛盾,如果管正梅出院,首先住哪儿?总不能住在厂房吧。
谁看着她?他总要出去挣钱糊口吧。
管正梅的目光忽然凝固在房门口,原璟坤和井仁同时转头,不约而同地大吃一惊。
龚熙诺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里拎着精装的营养品,在井仁和原璟坤的注视下走到床边,把东西放下:“我来看看阿姨。”
原璟坤万般没有想到龚熙诺居然会亲自来医院探望管正梅,毕竟管正梅是破坏他父母婚姻的第三者,不论当初是何原因,管正梅都是令万人唾弃的插足者。
再说若不是因为管正梅,他的母亲和妹妹也不会过早地离他而去。
就算龚熙诺不恨她,恐怕也难以接受她。
本来原璟坤盘算要如何令龚熙诺接受管正梅,谁料,龚熙诺能不计前嫌,以德报怨。
原璟坤留在病房照看管正梅,龚熙诺和井仁坐在在医院后花园的长椅上,春天的阳光格外明亮,照射复苏的大地万物,花坛的花朵竞相开放,鸟儿生机勃勃地飞翔在蔚蓝的天空中,清新的空气弥漫在四周,令人心旷神怡。
“我没想到你能来,因为他吧,你知道他会来的。你命真好,有这么好的一个人陪在身边。你知道吗?你是惨,爸爸不要你,妹妹死了,妈妈死了,成了孤儿。可还有孤儿院愿意收留你,还有人可以照顾你,你还能上学,出国,当大老板。我呢,是,我有爸爸,我有妈妈,可他们谁管过我?自从我出生,我面对最多的就是他们的争吵,他们每天忙着吵架,根本不会管我。后来他们的公司赔了一大笔钱,我妈带着卖了公司的钱和另外一个男人跑了。打那以后,我爸天天喝酒,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他喝多了就打我,说都怨我,我是个扫把星。等他喝够了,喝的家里没钱了,就回社科院去上班了,那年我十岁。每天回到家,家都黑着,我知道他工作忙,要养我,所以我从来不去找他。他光出差加班,也没时间管我。我也不爱学习,不会的我也不知道该问谁,也没人给我默写课文单词,所以初中没毕业我就去技校学修车了,我当时想,不上学挺好的,省学费,学门手艺,还能自己养活自己。”
井仁点燃一颗烟,使劲吸了一口:“是不是不爱学习的孩子都早恋啊。那会儿我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