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夕,芹嫂准备回老家。芹嫂见龚熙诺家中有老有小,表示可以不回家过节。
龚熙诺和原璟坤一致答应芹嫂可以回家,在外辛苦一年,好不容易可以与家人团聚,没理由不给人家放假。
芹嫂走后,原璟坤主动承担起家务事,不包括做饭。
原璟坤每天买好菜,等龚熙诺晚上回来下厨,每次都会多做些,留到转天他们中午吃。
井建业身体恢复的情况不如预期想象般良好,尽管他们非常注重饮食搭配,从来不曾停药,仍旧虚弱不堪,气血不调。
原璟坤跟以前的同事打听到两个偏方,生黄芪和枸杞各三克泡水喝,或各六可煮水喝,可以减轻呕吐,开胃健脾;五红水则是枸杞、红枣、小赤豆、红皮花生、红糖放入适量的清水煮半个小时,放到微凉时当茶饮用,有助于提高免疫力,增加白细胞数量。
原璟坤得到偏方当日便把所需的材料置备齐全,转天上午付诸于实际行动。
过程还算顺利,等水煮好,原璟坤想像倒汤药那般,把杂质过滤出去。
过滤网放在玻璃杯口处,右手拿着筷子,左手端起小锅。
本来左手就不如右手顺手,加之热气熏得眼前雾气腾腾,视线模糊,手一抖,红色的汤水没进玻璃杯,全泼到右手背上。
原璟坤下意识地扔掉汤锅,把烫得通红的手背放到水池里,拧开水龙头,被冰凉的水冲洗,灼烧的感觉似乎有所减轻。
井建业听到动静,赶忙跑进来,拿出酱油,抹到他手上,防止起水泡。
原璟坤烫得不轻,井建业要给龚熙诺打电话,保险起见,最好去医院。
原璟坤不想惊动龚熙诺,观察片刻,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井建业这次不再听他的,直接给龚熙诺拨电话。
正在开会的龚熙诺感受到手机的震动,离开会议室接电话。得知原璟坤烫伤手的消息,和王玉忠简单地交代剩余事宜,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
龚熙诺急匆匆地把车停在家门口,一路小跑进了门,来不及细问,拉着手背烫得红里发紫的原璟坤前往烧伤医院。
原璟坤从未见过龚熙诺如此这般焦急和紧张,一路无话狂奔至医院。
挂急诊号,其实原璟坤烫伤的程度和其他前来就诊的人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慈眉善目的老医生仔细地检查烫伤的手背,边开药边安慰原璟坤:“没事,勤换药,有个三五天就能好,放心,不会留疤的。”
龚熙诺阴霾的脸色稍微缓和,拿着单据出去缴费取药。
老医生见原璟坤十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问起闲话:“你是弹钢琴的?”
原璟坤托着受伤的手摇头:“不是啊。”
老医生了然地点头:“我以为你是靠手谋生的,不然你的那位朋友怎么这么紧张呢。”
原璟坤低头笑,有点高兴,有点尴尬,有点不好意思。
龚熙诺取回药,原璟坤被护士带到包扎室,涂药包扎,处理好伤手,天色已全黑。
俩人在回家的路上买了点吃食,井建业和龚玺还等着他们回来吃饭。
井建业的食物不容马虎,龚熙诺为他照旧不嫌麻烦地熬粥煮水热药,安顿好井建业和龚玺,龚熙诺和原璟坤随便吃几口,原璟坤手疼没胃口,龚熙诺心疼没食欲。
原璟坤伤的右手,自理成问题,给日常生活活动造成极大的不便,吃饭、洗澡、脱衣、穿衣都需要费一番周折,因此,龚熙诺全部一一代劳。
原璟坤躺在充满白色气泡的浴缸里,十分惬意地享受类似温泉浴的舒适。
龚熙诺用塑料袋套住他受伤的右手,防止沾水感染。
龚熙诺拿着浴花自上而下地为他清洗身体,原璟坤脸皮极厚,面不红心不跳,悠然自得地接受龚熙诺的服务,相反,龚熙诺倒有些羞涩和别扭,毕竟交往至今,还从未做过这类事。
“哎,其实应该有蜡烛才对,那种五颜六色的,点燃放在四周,还有……对,还有花瓣,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原璟坤睁开眼,受言情剧的影响想象着浪漫的沐浴氛围。
龚熙诺拍下他的小腹,手都伤了还有精力胡思乱想。
龚熙诺的沉默令原璟坤心有愧疚,虽然他嘴上不说,心里指不定多着急多难过呢。
想到这里,原璟坤左手托起一个透着五彩的小气泡,吹向龚熙诺:“别生气了,我下次一定小心!”
龚熙诺抓住他的手,发现手腕处有个不太明显的小伤痕,红红的细长条,当家不过才两天而已,就弄得伤痕累累。
龚熙诺坚决不会再允许原璟坤做家务,所以哪还会有下次,一次足够!
洗完澡,龚熙诺用大浴巾包住原璟坤,出了浴室直接扔到床上。
原璟坤在被窝里扭动,龚熙诺帮他穿睡衣,系好上衣的纽扣,原璟坤双手勾住他的脖子,龚熙诺顺势抱住他。
“熙诺,我觉得我有点笨。”原璟坤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龚熙诺紧紧地抱着他,安慰地轻拍两下他的后背,心道:是我不好。
头抵头,龚熙诺吻了吻他的鼻尖。
龚熙诺转天没去上班,需要陪原璟坤去医院换药。
安排好龚玺和井建业的早饭,龚熙诺回到卧室叫醒仍在睡熟的原璟坤,昨晚手疼半宿,没睡好。
卫生间里,龚熙诺单手环抱着原璟坤的腰,右手举着牙刷,帮他刷牙。
原璟坤满嘴牙膏沫,冲着镜子里的龚熙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