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生担心对胎儿不好,所以没输液。”左锋如实回答。
“会有影响吗?”夏乐凡推了推眼镜,原璟坤到底是以男子之身孕育生命,恐怕不能按照以往的经验下结论。
“当然。”左锋肯定。“都是合成药,十分寒凉。”
“那胳膊多疼呀。”夏乐凡皱眉。“脑后的淤血呢?都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没消呢?”
“夏主任,因为情况特殊,考虑到胎儿,现在病人基本都是靠自愈能力支撑,您觉得能康复得多快?!”面对夏乐凡跟导师似的提出各种问题,左锋有些不耐烦,他何尝不着急,原璟坤身体诸多不适,他心里同样不好受。
夏乐凡听出左锋不太和善的语气,急忙换了副嬉笑的嘴脸:“哎呀,左医生,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嘛。”复尔认真道。“等过了三个月,试试中药吧。”
原璟坤的日子非常不好过,因为不能用药,所以胳膊常常整夜钻心地疼,不能碰又不能动,难受得几乎要了命。
原璟坤整夜难眠,龚熙诺陪着熬夜。白天,原璟坤胳膊不疼的时候便能小睡个把小时,龚熙诺却睡不踏实,总担心原璟坤又哪里不舒服却忍着不说。
正说着,井仁和钟凤云带着孩子们来看望原璟坤,龚玺和龚梦媞、龚梦妮姐妹有大半个月没见到原璟坤和龚熙诺,龚玺因为想念爸爸们哭了几次鼻子,龚梦媞和龚梦妮还小,懵懂不知,照常吃喝拉撒,不过有时会盯着龚熙诺和原璟坤的照片哭闹。
龚玺小鸟似的飞到原璟坤身边,噘着嘴红了眼圈,委屈地喊:“爸爸...”
“媛媛。”原璟坤笑着抬起左手摸了摸龚玺的脑顶。“想爸爸了?”
“不许碰爸爸的胳膊。”龚熙诺叮嘱龚玺。
“噢。”龚玺不解地看着原璟坤被厚重的石膏和夹板固定住的右小臂。“爸爸,这是什么,你胳膊受伤了吗?”
“嗯。”原璟坤点头,撒谎。“爸爸不小心摔倒了。”
“是因为鞋带没系好吗?”龚玺天真地仰着脸问,因为她每次系不好鞋带,原璟坤总说这样会摔倒。
“对呀。”原璟坤失笑,小丫头越来越精。
龚梦媞和龚梦妮挨着原璟坤坐在宽大的病床上,原璟坤分别拉了拉姐妹俩的小手,姐妹俩齐齐地含糊不清地喊爸爸,妹妹龚梦妮霸道地推开姐姐龚梦媞,往原璟坤怀里钻。
姐姐龚梦媞瞪着大眼睛,无辜地回头望着龚熙诺,龚熙诺顺势抱起她,搂着小小的身躯,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原璟坤皱眉:“姐姐怎么傻傻的呢?”
“胡说。”周英俊接过龚梦媞,亲昵地贴着小姑娘的脸颊。“我们姐姐是懂事,懂得让着妹妹,对吧。你要是嫌姐姐傻,干脆给我们得了。”
“妹妹她,特别...”龚玺想了想,鼓起勇气说。“特别霸道。”
“嗯,妹妹她特别恐怖。”井孝彬附和,马上升入二年级的他已经掌握了不少单词。
原璟坤忍不住地笑起来,也许只有孩子们的童言趣语能够使他暂时忘记伤痛,宠爱地揉了揉井孝彬的小脑袋。
“我们妹妹怎么霸道啦,怎么恐怖啦,多可爱,多聪明!”比起表叔周英俊偏爱龚梦媞,夏乐凡则十分喜爱机灵鬼龚梦妮,把她高高地举起,来回晃悠,龚梦妮被他逗得咯咯笑。“妮妮,跟夏叔叔回家吧,嗯?好不好?”
“夏叔叔,周伯伯,你们就别做梦了,我老爸肯定舍不得。”龚玺小大人似的抱着胳膊,摇着头替他们俩叹息。
逗得大伙儿哈哈大笑,宋叶阳搂着龚玺:“宋伯伯还是最喜欢咱们媛媛。”
井仁站在床尾,见满身疮痍的原璟坤,仿佛感受到他的疼痛似的五官扭曲:“璟坤哥,疼么?”
“不疼。”原璟坤笑着摇头。
“啧...”钟凤云瞪了眼井仁,嗔怪。“你试试,有你这么问话的吗?!”
“没事儿,没事儿。”原璟坤不介意地连声道。“奶奶呢?”
“奶奶在家呢,没告她,怕她担心。璟坤哥,你想吃什么就说,回头我做好了叫井仁带来。”原璟坤跟钟凤云虽说是亲妯娌,毕竟男女有别,钟凤云进进出出不太方便。“姐姐妹妹你别挂心,我这些日子都在家,会好好照顾她们俩。”
“嗯,那你就多费心吧。”原璟坤略带歉意。
“一家人客气什么。”井仁边说边转身把龚熙诺嘱咐需要捎来的东西交给宋叶阳。
周英俊的手机铃响,他看了眼号码,又看了眼龚熙诺,按下接听键,边说边往门口走:“...不是教训,是废了他...”
周英俊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冷清和低沉,病房里的其他人隐隐约约地听见他推门前留下的这半句不完整的话。
周英俊在走廊接完电话,龚熙诺双手插在裤袋里慢步而至,停在他面前,低着头问:“查到是谁了?”
冯祥林绑架原璟坤看似是冯祥林独自作案,内情却不是表面如此简单。
冯祥林出逃国外,银行户口被冻结,身无分文东躲西藏地到处流荡,实在无法维持生存,替黑|社|会倒卖了几次毒|品,赚了回国的路费,窘迫的困境燃起他对龚熙诺报复之心。
单凭他的本事和能力绝对不可能掌握龚熙诺私人生活的资料,必定有人通风报信。
果不其然,如同周英俊的分析和猜测,调查结果显示助纣为虐的是间名为盛和的地产公司。
这间地产公司规模甚小,托善于交际的老板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