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毕竟楼上的王雪娥最近。
于是,冬梅便上到了六楼。
冬梅进屋后,就开始给王雪娥抱怨自己心中的不快,以及涛涛身上的不幸。
她感觉,只有当自己,把这些痛苦和不幸,以及倒霉,全部说出来的时候,自己的内心里面,才能好受一点。
说着说着,情到深处,冬梅抑制不住内心的苦楚,竟然当着王雪娥的面哭了起来。
在哭泣的同时,冬梅还不忘记朝王雪娥卧室里面看了一眼,确定王超英不在家。
可是,正当冬梅哭的稀里哗啦,王雪娥怎么劝都劝不住的时候,王超英却突然从卫生间出来了。
王超英前列前有问题,他上个厕所,尤其是小便,要在马桶跟前,站半个多小时,才能解决出来。
当从卫生间出来的王超英,看到一向坚强自我的冬梅,正抱着王雪娥哭泣的时候,他吃了一惊。
他纳闷极了,便走过去和王雪娥一起安慰冬梅。
冬梅本来哭的伤心,可是当她看到王超英居然从天而降的时候,她立马止住了哭泣。
她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看着王超英,说:”哎,我不是看你不在家嘛,你怎么又在家了,你是从哪来出来的?“
王超英看到冬梅在拼命的擦眼泪,他说:“你就当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
对了,你怎么了,哭的如此伤心的?”
话毕,王超英想着那个年轻时候,在农贸市场上卖饺子,卖包子,卖扯面,卖八宝粥,还卖肉夹馍的冬梅。
再想想现在哭泣,脆弱,不堪一击的冬梅,他说:“冬梅,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怎么老了老了,心事还多了起来呢?”
冬梅感觉自己,当着王超英的面哭泣,实在难看。
她便擦干净了眼泪,说:“哎,年轻那会儿,孩子们都小,看着他们上学,嘻嘻哈哈的,咱们也开心。
谁知道现在,随着孩子们的长大,工作,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过来,噩耗一个接着一个的传来,谁能受的了啊?”
听到冬梅嘴里说噩耗,王超英紧张的说:“涛涛又受伤了?”
冬梅笑笑说:“不是受伤了,是他突然变成临时工了。”
听到涛涛到固井队后成临时工了,王超英也没有想到。
他安慰冬梅,说:“你先别着急,凡事都要等机会,说不定哪天机会来了,涛涛这一批临时工的孩子,单位还给全部转正了呢。”
话毕,王超英又补充,说:“即使不转正,哪怕就是实行同工同酬,那也行啊,你不要怕,也不要紧张,静观其变。”
听着王超英的话,冬梅感觉他说的也在理。
可是,虽然冬梅知道王超英的话在理,可是冬梅就是心急,就是害怕,就是担心。
她说:“超英啊,我现在就想让涛涛转正,不然我怕他当一辈子临时工,穷苦一辈子。”
王超英突然被冬梅的话给逗笑了,他安慰冬梅,说:“国家现在发展这么好,经济增长这么快,民生在不断的改善,现实只会越来越好的,你就放心吧。”
冬梅也认为眼前的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但是,她就是杞人忧天,她就是未雨绸缪。
王超英看着冬梅无法释怀的样子,便给她举了几个例子。
他说:“冬梅,你知道阮长根家的,那个大儿子不?”
冬梅想了想,说:“我当然知道啊,那孩子学习很好,好像考的是省城最好的大学,省城交通大学。”
王超英继续说:“你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工作吗?”
冬梅心想,那么好的大学毕业,如果回单位的话,最不幸也该是个科研工作者吧。
她说:“那孩子在研究院工作吗?”
王超英摇摇头,说:“什么研究院啊,他是以大龄青年的身份回的单位,现在在采油上看到单井呢,而且跟你们家涛涛一样,都是临时工种。”
听到家属院里面,学霸级的孩子回到单位后,都成了临时工,冬梅不敢相信的说:“这不是浪费人才吗,人家可是省城交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啊。”
王超英说:“省城交通大学怎么了,他既不是应急毕业生回的单位,也不是石油大学,不是石油工程专业,完全和咱们油田擦不上边啊。
你说,他不去看单井,他不去当临时工,难道单位还专门为了他一个人,专门给他搞一个工作室,专门让他去研究天文地里啊?”
闻言,冬梅释怀了一些。
她说:“我的天哪,人家那么好的大学毕业的孩子,都在当临时工,更别提我儿子涛涛了。”
王超英持续给冬梅举着例子,说:“冬梅,你知道涛涛他们那一届,有个叫杨晓静的女孩子嘛?”
冬梅知道那个女孩,她在上大二的时候,就把男朋友从学校给带了回来,而且两人还同居住在了家里。
她说:“我知道啊,那个女孩也是学霸级的孩子,好像上的是中国人名大学呢。”
王超英说:“对啊,那么好的大学,按道理,她也能回来吧?”
冬梅说道:“对啊,那么好的大学,能回咱们单位,简直把人家屈才了呢。”
王超英笑道:“可是,由于她学的是文科,并且应届没有回来,当她在外面工作了两年之后,再回来问单位,想以正式工的名额,进来的时候,竟然被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