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灵张了张口,轻声说道:“我说了,你可不能当即便把那人杀了。若你能答应我这一点,我便告诉你。”
然而徐泮却是没应下她,反而直接问道,“是不是朱惠誉?”
于小灵略微一愣,徐泮心里当即就有了数。
他的嘴抿成了一条细线,眼中杀机闪过。
于小灵见了,不由叹了口气,她按了按徐泮的手,低声道:“不要轻举妄动。”
她又道:“他敢招惹我,说明他没有把你放在眼里,亦或者说,应国公府没有将你放在眼里。如此,正是你的机会。我这一时委屈算不得什么,他也没能将我如何,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等着你将新仇旧恨,都一举报了干净,让朱家毫无招架之力!”
于完,室内有一些的沉默,徐泮没有回应他,反而将她往怀里紧了紧,缓缓地闭起了眼睛。
……
于小灵昏沉了大半天,卫玥亲自过来看了,见她精神恢复的尚可,孩子也没什么大碍,给她开了几样药膳,让她少吃药,只安心养胎,再加上些许走动,不出半月便能恢复过来了。
于小灵觉得这样甚好,那些苦药,她闻见更觉得反胃,喝下去,肯定也好不了哪里,倒不如用些药膳,再走动走动,相得益彰。
徐涟来看了她一次,却被徐泮毫不留情地挡了回去,连院门都没能进。于小灵并不知道这些,可徐涟眼角挂了泪,满府的人都看见了。
晚间睡下之前,于小灵喝了一碗阿胶红枣茶,捂着肚子在屋内走了几步,看着徐泮坐在圈椅上一直沉着脸,走过去问道:“我都没得事情了,你为何还老沉着脸,小心吓着孩子!”
徐泮见她过来,握了她的手,又揽了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然后将脑袋窝进她的肩头,低低说道:“若不是我那日在潭柘寺山上跟发了疯一样作为,倒也不至于让那王家女疑心你。却亏这王家女不过是乡下来的村姑,若是个有能耐的,悄无声息地把这等谣言散不出去,我便是想拦也拦不住。不过,今次我虽极力辟谣了,可人心难测,到底……到底还是损了你的名声。灵儿……我对不住你……”
徐泮说不下去了,紧紧露了他的妻子,心里的悔恨,犹如决了堤的黄河,毫不意外地将他淹没了。
☆、第三七六章 冷名楼
这件在顾老将军六十六岁顺寿的寿宴上发生的事情,到底挡不住悠悠众口,毫无意外地,将忠勤伯夫妇卷进了口水的暴风雨中。
有人猜测,忠勤伯夫人一定有不妥之处,可是忠勤伯却是个痴情的种子,如何都不相信他夫人会在他背后搞鬼,许是被戴了绿帽子还不自知。
也有人说,这王家女也许是人花钱买来专门要往忠勤伯夫人头上泼脏水的,至于这个人是谁,风向一致地落到了平成侯世子夫人头上。
除此之外,也有猜测忠勤伯府嫡长房对如今的伯爷和伯夫人十分不满,才弄了这一出戏来;又或者,本来是顾家是想把女儿嫁进忠勤伯府,却没能成行,因而借机想坏了如今伯夫人的名声。
总之这件事情,在京城里被人议论的沸沸扬扬,程氏这头疼病还没好,又为女儿的事情发愁,得了心病,看了不少大夫,吃了不少药。
外面如何流言蜚语漫天,徐泮俱都挡了,不让这些话往府里传。事到如今,他也没有旁的办法了,越是拿出手段打压,才越是被人疑心。
好在没过多久,京里又出了一桩大事,彻底抢了忠勤伯府的风头。
说是那辽东都指挥使的女儿要嫁到应国公府来了。他们家的人提前来京城走一走姻亲,也替指挥使的千金提前同公婆家打好关系。
可谁知,两家人见面的当天,正是此番结亲的应国公府的三爷,竟因为一个叫润白的贴身奴婢,同指挥使家的千金大打出手。
这桩闹剧着实有意思,公府小爷和将门千金本来多好的姻缘,可朱家三爷却实实在在挨了人家姑娘两巴掌,而那家姑娘也被朱三爷一把推倒,摔在了地上,将手腕摔骨折了。而这个叫润白的奴婢,当夜便投了井。
闹成这样还如何收场?两家亲事自然无疾而终了,若非是应国公狠狠地将朱三爷打了一顿,打得他两个月都下不来床,怕是同指挥使一家,就要结下仇来了。
至于这场事情到底是缘何突然起的,京里的人大多都不知道,只是某日于小灵从程默意哪听了一嘴,回头去问徐泮,才知道了原委。
“……倒也没什么了不得的。朱三的丫鬟本是许了人家的,他用强占了人家身子,还能不让旁人知道一点?我不过是找人适时说了一嘴罢了。”
徐泮说得轻描淡写,眼中却掩不去恶心之意,说完,还冷哼了一声,轻轻道:“也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
于小灵拉了拉他:“先就这样吧,可千万别让应国公发现了你在此事后面的影子,收敛些吧。”
徐泮也知事关重大,不能打草惊蛇,只是反手抱了于小灵,揽了她在怀里,摸了摸她日渐大起来的肚子,低声问道:“雾灵山那边有个庄子,夏日里最是凉快,我们不若去避避暑?总归我近日也没什么事情。”
“远吗?”于小灵问他。
“算不得多远,一日便到了。我们在那住上半月一月的,避避暑气就回来,你也舒坦些。”徐泮说着,爱怜地抚了抚于小灵的肩头,又替她拢了落下来的一缕碎发。
于小灵自然觉得好的,两人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