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浮现出那个接待我的消瘦的男子,一副极平常的模样,没想到会有这样的魄力。难得我有看走眼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那人的深藏不露。
幻影旅团插手的事情向来不会是明面上的东西,所以目的也从来不是破坏友克鑫市的拍卖会,幻影旅团需要完美的撤离这里,而e需要的是拍卖会的顺利进行,那个人显然是知道了这一点才敢背着十老头和库洛洛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做好准备,玛奇、小滴、帕克诺妲,你们帮库哔复制物品,侠客收集那些杀手的所在地。千叶,你跟我来。”库洛洛看了我一眼,径自走了出去。
我站起身来,慢悠悠的跟在了库洛洛的后面。
沿着废旧的街道走出了一段距离,库洛洛才道:“你觉得,西索如何?”
我浅浅一笑:“我们讨论过这个话题的,那家伙自大、善变、不可信。”
库洛洛停下了脚步,带着笑侧脸看我:“你讨厌他?”
“啊!是够讨厌的。”我无所谓的回道。
库洛洛的手摸上了我的耳朵,触碰那个红色耳扣的位置:“那么,这个,怎么说?”
“这个呀!”我勾唇笑笑,看着库洛洛道,“只能说,那个讨厌的人有点不幸的,现在是我的情人。”
库洛洛的眼中很快的闪过了什么东西,却只是揉了揉我的头发,微笑:“你呀,长大了!”
“只是这样吗?”我轻笑。在我承认的那一瞬间,分明是,恼了呢!
低下头来,伸手将我搂在了怀里,库洛洛微笑的在我头顶叹息了声:“小骗子,该装糊涂的时候,不要太聪明。”
库洛洛的怀抱从来与西索不同的,西索的拥抱充满着占有欲和怜惜,而库洛洛的,和他有些冰冷的面具不一样,总是带着难以言说的温暖,不管离得多远、多久,都不会觉得陌生。
我笑道:“那下次,记得先提醒我一声。”
库洛洛低头,浅浅的吻上了我的唇,只是蜻蜓点水一般,便分开了:“你随心所欲就好。”
松开抱着我的手,说了句:“走吧!”
“我有两件事情要和你说。”我说道。
“说吧!”
“这次十老头请来的揍敌客家的人不好对付,不过不妨碍揍敌客家族接受其他人的委托。”我道,“我前阵子刚知道,索菲亚的姓应该就是揍敌客,她是席巴的妹妹。”
“哦?”库洛洛眼中没有流露出意外来,不知是早已知晓,还是并不关心。
“还有一件事。”我微笑,“你离开流星街之前,我说过的话一直算数。”
库洛洛,索菲亚之所以将我生出来,是为了教会你什么是爱的。
蜘蛛走到哪里,我都能找得到哦。
额头上被敲了一记:“你能安分点,我便省心了!”
☆、敌对
西索不笑是时候是什么样的?
唇角失去十五度上扬的弧度、狭长而常常眯起的眼睛睁开,透出一股凌厉来。这表示他认真了,也可能表示他有些生气了。
我同库洛洛回来的时候,就感觉到西索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其他几只蜘蛛自觉的离他远点,不予理会。
同样选择无视的我径自走到库哔旁边帮忙。
看着每一件物品在经过库哔的手后,就被复制出一样的物品来是件颇有意思的事情。不能复制活物,但是复制出的尸体可以细致到每条神经骨髓。
库哔加入旅团时,念能力虽然同样能支撑十二个小时,但是复制不了太多的物品。现在,一栋建筑物,他可以同时在一百米的范围内无限制复制,且并不损耗太多的能量。就某方面而言,这样的能力是极其变态的。
“怎么办,库哔。”我叹气,“我都想把你抢回来了!”
“别做梦了!”库哔发动念力之余还能不客气的同我呛声,“跟着你我会无聊死的,”
“很无聊吗?”我淡淡一笑,想着那个最怕无聊的人一直和我在一起,岂不是很委屈?
抬头瞥了西索一眼,见他果然一脸“我被抛弃了”的委屈表情,坐在不远处,一手支着下颔看我。
无视,回头。
库哔淡淡的回道:“我们天生就是盗贼,而你天生是骗子。同样拿别人的东西,本质的区别在于,我们靠的是掠夺换取憎恶之类的情绪,而你笑等着别人送上门。虽然殊途同归,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说过。”
哟!古汉语应用得不错嘛。
我轻轻一笑,又一样货品转到我手上时,微敛了笑意,顿住了动作:马福林里保存完好的一对红如血色的眼睛——火红眼!
“怎么了?”见我顿住了动作,玛奇和库哔同时抬头。
这些人中,除了西索和加入不久的侠客、小滴,每个人都参与了当年的屠杀。但是不会有多少人记得自己犯下的罪。不,或许不是忘了,只是不去回忆而已。
相对于灭族之恨,酷拉皮卡最恨的应该是旅团中人的毫无悔过之心。如今能与旅团同处于友克鑫市而没有动作,不仅仅是因为流星街的见闻和我说的话,更多的应该是了解,了解这些人情感上缺失的部分,了解当初被选择的是窟卢塔一族的真相。
没有那一种杀戮是毫无理由的,只有无法言说而已。不管怎样,旅团欠了酷拉皮卡一笔。
“火红眼,还剩多少对?”我问。
“啊,我数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