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二十三。”

陆长泽第一次想一个问题,自己会不会年纪有点儿大。

下一刻,他状似从容道:“结丹之后,除非接近大限或者什么特殊情况,修士的容颜会保持在结丹的那刻。”

“我不是说这个。”容丹桐抬头,眉眼间张扬肆意,他说,“等到了宁城,我要把那些官员凑成狗。”

他年轻,脾气就是冲,就是不克制!

陆长泽眨了眨眼,保持了沉默。

三日后,一行人到达了宁城,住进了宁城府邸。

这位新任国师一言而战胜,如今是虞帝身边最受重用的角色,宁城这些地方官员自然想尽办法想要巴结。

然而,国师带着天运之子和自己一个下人住进了院落后,就没再出来过,派进去服侍的侍女虽然没被赶走,却并不允许靠近。

国师如此“不问世事”,让想攀附的人犯了难,于是便亲自上门拜访,仅仅几日,宁城大半官员近半数都来拜访过。然而,他们只能见着国师身边的下人,冷淡的招待他们,冷淡的请他们离开。

容丹桐忍不住吐槽:“你是来祈雨的,结果没一个人询问此事。”

陆长泽笑道:“若是有人为了此事而来,我还是会给几分颜面的。”

有些话就不能说,当日便有个愁眉苦眼的县令求上门来,支支吾吾的打听祈雨一事。

陆长泽接见后,温声道:“我将日子定在了三天后,就请县令现在安排下去。”

县令大喜,但是眉目天生愁苦,大喜的样子也看着像哭。

容丹桐觉得,三天后下不了雨,估计两人要成为全国唾弃的神棍。但是看陆长泽淡定自若的样子,貌似挺有办法?

陆长泽有陆长泽的办法,容丹桐有容丹桐的一份心意,当夜便将他以前那个世界治理旱灾的方法写了下来,字虽然丑了些,容丹桐觉得,只要认得出就好。

三日后,城东祭台。

台下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都是来围观国师到底能不能祈雨的。其中有一小部分衣衫褴褛,却将这场祈雨看成了救命稻草。

祭台上点燃了香烛,袅袅青烟飘散。

辰时,青袍道人携同红衣贵公子而来,从容不迫,似乎万事了然于心。

道人没有念叨什么深奥难懂的道经,上台之后,伸手取了三支香后,用符纸点燃,插入了金猊香炉中。

这时人们才首次听到这位国师的声音,非常的年轻,非常的清雅,同想象中年逾古稀的道人全然不同。

“第一柱香燃尽时,风起云来。”

“第二柱香燃尽时,电闪雷鸣。”

“第三柱香燃尽时,雨露甘霖。”

太过简单和出乎预料有时反而不容易被人接受,至少此时台下一片质疑。

容丹桐用只有两人听得到声音道:“道友,你这是早有准备,还是拖延时间跑路?”

青袍道人侧首笑道:“自然是让你我的名号响彻虞国。你放心,我会测算之术,算算何时下雨这种小事还是做的到的。”

也就是说,老天要下雨,他选好时间好装神弄鬼。容丹桐这么想,但是对他的本事还是由衷佩服。

不由感慨道:“年纪大了就是懂得多。”

陆长泽:“……其实我懂得不多,真的。”

这一日在日后载入了虞国史册,大致意思是,国君有道,天降半仙助之,一言而风云至,二言而雷声鸣,三言而甘霖落……真是各种扯淡。

然而事实是,国师同天运之子的名号的确被传的神乎其神。唯有同样来到此处的修士听闻后,笑了一声:这人挺会找时机啊。

踏下祭坛时,台下一片惊叹欢呼,却无一人敢拦路。

这样的欢喜声让容丹桐心情都好了几分,可是这只是解了天灾而已,人祸却是远远不够。

容丹桐在检查虞晟武功时,将连夜写下的方案扔在了虞晟怀中。

其实陆长泽说的对,他们在完成任务后就要离开,的确解不了人祸,却能给能治理这件事的人一个开头。

虞晟愣愣站在庭院中。

——

青袍道人待了几日便要启程离开,那日,全城百姓相送,那个愁眉苦脸的县令更是热泪盈眶。

相送之时,县令是全然的感激之情,就是在国师上车后,突然想起了这位道人身边形影不离的那位天运之子,不由问道:“国师,另外一位大人呢?”

陆长泽面具下的唇轻轻勾起,声音温润:“他呀……”

车帘卷下,遮住了那声轻笑。

一行人启程半柱香后,一身红衣张扬的男子掀开了车帘,钻了进去。赶车的侍从虽然疑惑,却也不敢寻问。

在他们离开后,宁城大半官员被人打的爹妈都认不出,昏迷在后院躺了半天,才被家中之人发现,足足在床榻上躺了大半年才恢复过来,唯有几个相送国师的官员没有被打……

在容丹桐几人回到国都之时,大业国使者的马车同时驶进了国都。

大业国驾驶马车的是一位灰衣男子,看上去沉默而寡言。其间一个相貌漂亮,眼神锐利的少年拉开了车帘往外看了一眼。

看到的百姓中,不知道是谁嘲笑了声:“大业国果然没人了,叫个毛头小子来议和。”

此时,容丹桐正在车厢内闭目养神,陆长泽随手拿了一卷书卷观看。他们回到了国师府,大业国使者的马车驶入了皇宫。

虞帝亲自接见使者,如果容丹桐此时看到虞帝,便会发现,比起宴会上端着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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