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个字重复念出,仿佛细嚼慢咽细细品味一般。景明帝君眯了眯双眼平缓叙述:“最后,从未参与宝物争夺的清净剑尊也按耐不住出手。他趁着真武,疏云师姐击退虚空之魔时留下的空档,联合霄霁、九云等人联手牵制剩下数人,要求立下誓约,誓死守住天谴界。”

清净剑尊是谁?

容丹桐根本没有听景明帝君提过,不由想问上一问。然而话到嘴边又憋了下去,他也算知道这位帝君一些习惯了。他不说,想必是心中厌恶的很。

容丹桐彻底明白了,对方根本不是讲给他听,只是因为他想说,容丹桐碰巧在这里而已。所以容丹桐问的问题,他只会回答自己本来就要说的,一超出范围就一副“弄死你”的样子。

“虚空之魔被赶出天谴界,世界屏障修复。可是付出的代价就是,天玄境变成如今的样子,那些伪君子和真小人也死的差不多了。”

景明帝君说到此处,突然一步步向容丹桐走来。

他问:“你知道现在的天谴界和当初有什么区别吗?”

老子怎么知道?!容丹桐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然而当景明帝君伴随着一身风雪缓步靠近之时,刺骨的寒风以及鹅毛大雪随之而来。容丹桐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冰寒,不由打了个寒颤。他没了刚刚闲散的心态,只觉得冷,结结实实的冷。

这里不是梦境吗?

他先前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灼热和冰寒,可是景明帝君却似乎是从真实世界而来,用风雪的冰寒驱散了梦境的虚幻。

“有,有什么区别?”容丹桐顺着他的话问。

景明帝君勾了勾唇,曾经盈着月华的眸子在风雪狂肆下,模糊而冰凉。

他道:“区别就是,数万年之前天地尚有一线成仙之机,经万年前一变后,天地灵气衰微,别说成仙,就是真正的强者也少有一个。”

声音慈悲怜悯:“你现在是蝼蚁,日后也永远是蝼蚁。”

容丹桐被他气势所摄,呼吸一窒,抖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

这是因为实力差距,他们离着一步的距离,却隔着天堑之别。

“哈……”景明帝君嗤笑一声,两人离得近了,容丹桐终于看到了景明帝君被风雪模糊的眼睛。他望着容丹桐,眼中却始终空无一物,从来未把蝼蚁放在眼中。

“这座连绵起伏的冰山是我万年前留下的,可是清净那小子一剑削断山脉时,却如同砍菜切瓜一般简单。”景明帝君俯视这片平整的冰山时,眸中清晰如镜面,清楚的印出了这一片冰雪:“明明是后起之辈,实力却强大到如此地步,真是可怕,不愧是仙人转世。”

他轻语:“仙人转世,仙血也会随之而生。抽尽他一身血液尽数吞下,就可以得到仙人之血。”

风雪骤然急剧,将世界渲染地一片模糊,容丹桐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同景明帝君的距离也越来越远。这不是风雪变大,而是这个梦境在消散。

景明帝君转身朝着风雪的方向转身离去,只留下最后一句话:“小子,你很幸运,清净剑尊的转世还如此弱小,如此依赖你……”

……

容丹桐蓦然睁眼,映入眼帘的是刺目的光线,他闭上了眼,用手撑着石碑起身往四周看去时,只见一片起伏地金色沙地,以及周围围了一层又一层的黑色“山丘”。黑色又腐烂的怪物匍匐于地,魔物试探着能够靠近的范围,对自己的猎物逃掉很不甘心,一双双贪婪的红色折射冷酷的光彩。

“虚空之魔。”容丹桐喃喃出声,“原来你们如此穷追不舍是把我们当成一顿大餐……”

梦境被景明帝君完全搅乱,他现在有点儿混乱。然而,景明帝君的每一句话都清晰的刻进了脑海中一声声回荡。容丹桐不由蹙眉,用手揉着额头,想要抚平思绪。

“你醒了。”一道含着一丝沙哑的好听声音唤醒了他。

容丹桐回身,纷扬的细沙中,他第一眼就看到了石碑下半靠着的少年。

清净剑尊傅东风!

容丹桐心里闪现一句话。

笙莲的右手扶在石碑上,血液从指头一滴滴漫出,滴落在凹凸不平的石面上,鲜妍如沙漠怒放的荆棘花。他本来干净的白衣变得破破烂烂的,脸色很苍白,嘴唇也因为失血而干裂泛白。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脏兮兮又可怜兮兮的少年,可是看到容丹桐时,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容。

“怎么呢?”笙莲歪头:“还没睡够?”

容丹桐不自在的移开目光道:“做了一个噩梦。”

笙莲笑出了声。

这是嘲笑老子没用,被区区噩梦吓到吧?

容丹桐烦躁的扯了一把头发,干脆一屁股坐回了原地,撑着下巴望着远方洒下一片余晖的落日。

半响,笙莲喊了一声哥哥,容丹桐冷着一张脸回头,看见笙莲垂着头,声音含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失落。

“弓……坏了。”

容丹桐低头,这才发现,笙莲低头是因为膝盖上放着一把色泽鲜艳,长相骚包的弓。笙莲一只手抚摸火流光的弓身,仔仔细细地查看。

容丹桐凑过去,第一眼看到笙莲左手上大大小小的狭长划痕,目光颤动。

他记得笙莲一开始就是割左手,现在换成了右手。如今左手上的痕迹,如果不是靠的太近,仔细察看,根本发现不了。笙莲伤口在沙漠中,好的太快,如果不是重复数次割破一个伤口想必不会留下痕迹吧。

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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