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不知道小玉兄弟能不能送我到城门?”
金都城的城门向来都是子时才关,现在亥时三刻,还早。
沈玉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
“怎么……不方便?”梅璇玑笑意微敛,看了眼沈玉的寝室,似乎是要看出点什么来。
沈玉的笑容一下恢复,真担忧和方睿有着一双毒眼的梅璇玑看出点什么来,便道:“怎会不方便,待我回房,换身衣裳再出来。”
“好,我等你。”梅璇玑“我等你”的这几个字,说得似乎有那么几丝的柔情。
在梅璇玑的目光之下,沈玉很是淡定的回了房,一回房就看到方睿在整理自己的衣服,还把面纱给拉上了,沈玉一愣,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方睿面向沈玉,用平缓的语气道:“不干什么,就是先出城,在林子中做好埋伏,然后做了梅璇玑那妖人。”
沈玉:“……”
方睿似乎所言不假,还走到了窗下,正欲推开窗户,沈玉快步的上前,抱住了方睿的腰,无力道:“别闹了行不行,你是皇帝,你是一国之君!”
放下了手,把沈玉的手温柔的拉开,转身面对沈玉,反问道:“皇帝在哪?一国之君在哪?你不说,谁知道?”
沈玉:“……”以前她认识的陛下,绝对是别人假扮的!绝对是,没错的。
沈玉突的就伸手把方睿的面纱给拉掉了,捧住了方睿的脸,内心的表情眼睛抽搐,但是脸上却露出了淡淡的柔意:“他都要走了,你还要闹出什么事端,且,我也只是送他到城门口而已,也不是陪他回莫州,小半个时辰就回来了。”
踮起了脚尖,在方睿的脸颊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
以前,沈玉是最看不起那些虚与委蛇,且耍小心思的人,但是对上这样的方睿,她也被逼成了那样的人,她也是被逼的呀。
她不学着点,怎么能对付得了缠人的方睿!
都说女人争风吃醋起来,可以心狠手辣,男人吃起醋来,也不逞多让。
沈玉主动,香唇酥软,一下……就有一点心猿意马,什么火气都消失了。
见方睿已经没有火气,沈玉再往火上浇水道:“且,我也打算送梅璇玑到城门的时候,说明我与他没有半点的可能,让他死心,回莫州好好的寻一个对天机楼有帮助的女子,莫要把精力都放在我的身上。”
梅璇玑对自己的那点心思,沈玉是看得出来的,不然为何会看在她的面子之上,把雪蟾蜍的下落说了出来,又为何千里迢迢的从莫州赶来金都城,她不是个白痴,自然是看得明白。
方睿觉得,他似乎……真的有那么点被沈玉说服了。
“我去去就回来。”
说着,沈玉松开了方睿,打开了窗口旁的柜子,随手拿了一件外衣换了就出去了。
夜深了,宫门也有门禁,在这时间段,方睿不适合在外夜宿不回宫,故没有跟在他们的身后,但在出了太保府外,用了联系时模仿的动物声音,不多时,在太保府的后巷,方睿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黑影。
“主上有何吩咐?”
“跟紧他们,别让他们发现了,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一一记下,明日我过来你再告知我。”不是他不相信沈玉,而是他不相信梅璇玑那妖人。
方睿回了寝殿,脱下身上的内侍服饰,一旁的容泰接着方睿脱下的衣服,憋了良久才问:“陛下……沈大人接下来该如何处理?”
方睿停了下来,看向容泰,露出一抹笑,笑得意味深长:“那你觉得朕会怎么做?”
“奴才不敢妄言。”
“朕恕你无罪,你大可随意说。”
琢磨了半响,容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立后……?”
方睿收回了目光,笑意更浓,继续脱下身上的衣服,一副好心情。
“既然都知道了,那还问朕作何?”
容泰……还真是!
他就知道,从一开始认识沈玉的时候他家陛下看人家小伙子的眼神就不对劲,试问陛下他连湛王都没有试过这么好脾气,怎么认识沈玉那时候脾气就变好了,当时他家的陛下就是看上了人家小伙子,然后也是最近才知道沈玉是女子的事实。
容泰觉得自己是真的真相了。
他现在不能再把沈玉当成皇上眼前红得发紫的人来对待了,他要摆正自己的态度,用像对待陛下一样的态度来正视沈玉,毕竟将来沈玉不仅是自己的女主子,更是大启未来的一国之母。
方睿换好了衣服,容泰把昨日剩下的和今日呈上来的奏折都搬到了紫宸殿,方睿在批阅的时候,一旁的容泰想到了回来之后从崔内侍那里听来的信息,便试探性的问方睿:“陛下,那贺妃娘娘又该如何处置?”
容泰这话问得很是技巧,没有明说贺妃有孕的事情,容泰是了解自家陛下的,既然他能冷落了后宫三妃三年之久,就不会一夕之间突然开窍,所以容泰敢肯定,贺妃是给自家的陛下戴上了一顶油绿绿的帽子了,贺妃腹中的孩子定然不会是陛下的。
批阅奏折的方睿,被戴绿帽了,却没有半分的怒意,视线依然停留在奏折上面,一目十行,道:“把奸夫找出来之后,按照正常的流程处理。”贺妃与他,不过是一个不相关的人,在后宫中,三个女人,也不见得有那一个女人是真的无害的,贺妃即便他日有什么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萧妃更不用说了,东疆的谍者,留不得,再有丽妃……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