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薇倒是不知道李煦早已经打探的这般清楚,连方才安哥儿说的话都知道了,便低头笑道:“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只怕这也不过就是托词而已,我们家里的那些事情,你哪里能弄得清楚。”
李煦虽然知道这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可沈伯安既然这样说,少不得他也只能认了下来,便笑着道:“原是我想得不够全面,等回了京城,我另找一样好的,送给你家另外几个兄弟。”
沈清薇见他这般把事情揽到他身上,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又想着谢氏和小谢氏之间的那些过节,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便也没再继续解释,只往他的身上靠了靠,小声道:“也不必如此,三弟弟去了南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等他回来了在一并给吧。”
李煦搂着沈清薇点点头,见她眉宇微微紧蹙,便忍不住低下头去,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蹭了蹭。沈清薇的额头光洁如雪,带着女子特有的馨香,李煦才亲了一下,便忍不住又往下挪了两三寸的地方,将她的唇瓣封了起来。
马车不一会儿便回了京城,李煦方才听引泉回话的时候,早已经命人先快马加鞭的去请了太医,这时候太医早已经在豫王府候着了。沈清薇下马车的时候,才发现李煦直接把她们送到了豫王府来。沈清薇心上还有些不好意思,只听李煦道:“太医往豫王府来比较近一些,因此我让引泉将太医直接请到了豫王府。”
沈清薇见他说的也有道理,便也只好点了点头,去后面马车前的时候,才听见里面金妈妈道:“姑娘,然哥儿睡着了。”
下头虽然有一个婆子小厮候着,可沈清薇到底不放心他们去抱然哥儿,欲要亲自去接,却被李煦拉开了,自己亲自上前,将金妈妈手上的然哥儿接了下来。
然哥儿如今已有八岁,身子骨也挺沉的,沈清薇又素来知道李煦身子骨也不是很结实,便有些担忧,谁知他竟然单手就把然哥儿给抱了起来,又见然哥儿轻哼了一声,还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分明抱着的不是自己,可沈清薇却有一种脸上热辣辣的感觉。李煦一直将然哥儿抱进了自己住着的小院,在床榻上安顿了下来,这时候外头的太医也跟着进来了。沈清薇便急忙跟着太医一起进去,抬起头的时候,才看见李煦的额头上隐隐已溢出了细细的汗来。
这时候太医、丫鬟、婆子都在,她如何好意思伸手替他擦去额头上的汗,便悄悄地靠到了李煦的身边,将手里的绢帕偷偷塞入了他的掌心。
李煦只觉得掌心一热,低头的时候,便瞧见沈清薇捏着帕子的手指已经搭在了他的掌心。他便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只听胡太医开口道:“小少爷的腿断了,下官要替小少爷正骨,只怕有些疼,还要请姑娘找几个婆子,把小少爷抱住了,莫要太挣扎的好。”
此时沈伯然已然转醒,听了这话,只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身子忍不住颤抖了起来。沈清薇急忙悄悄挣脱了李煦的手,走到沈伯然的床边道:“然哥儿不怕,姐姐亲自抱着你。”
沈伯然闻言,一把扑在了沈清薇的怀中,哭了起来。其实沈清薇心里很清楚,沈伯然必定不是自己从车上摔下来的,他故意只说是自己不当心摔的,大概也是怕老太太动怒,到时候罚沈伯安。他们兄弟间从小也都是一起上学的,况且谢氏虽然瞧不上小谢氏,但在沈晖的跟前,也是半点儿也不敢埋怨的,因此在沈伯然跟前也没机会乱说什么,倒是让沈伯然对沈伯安一直没什么戒心。
这时候见谢氏不在了,沈伯然才敢小声对沈清薇道:“三姐姐,其实并不是我自己调皮摔下来的,只是……我不能说。”
沈清薇见他这一幅懂事的模样,越发就心疼起了他来,搂着他的脑袋道:“姐姐怎么会不知道呢,我们然哥儿长大了,知道化干戈为玉帛了。”
沈伯然听了这话,脸颊越发红了起来,下巴颏抵在沈清薇的肩膀上,嘟囔道:“父亲走的时候就嘱咐过我,如今二姐姐和二哥哥没有了娘,我们就更要照顾他们,所以我不能说。”
沈清薇听了这话,倒是忍不住想起了远在江南的沈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你这么听父亲的话,等父亲回来,我一定让父亲好好夸你,不过现在可不是撒娇的时候,赶紧让太医给你正骨才是。”沈清薇本想拿帕子替沈伯然擦擦脸颊上的泪珠,往袖子里摸了一下,才想起方才已经将帕子给了李煦,便忍不住脸红了一下,这时李煦走过来,看着沈清薇道:“还是我抱着然哥儿吧,只怕你的力气还按不动他,况且一会儿若是动起来,你又要心疼了。”
沈清薇虽然舍不得,可想到自己若是瞧见沈伯然正骨,必定心疼落泪,还是乖乖的把沈伯然松开了,让李煦抱在了怀中。
沈伯然坐在李煦身上,看了一眼沈清薇,撇了撇小嘴道:“姐姐你快出去吧,我会忍住疼的。”
这时候胡太医已经蜷起了沈伯然身上的裤子,露出已然变形的腿骨,沈清薇才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红了眼圈,那边良辰见沈清薇心疼,便拉着她到了外面。
沈清薇才坐下来,就有丫鬟来上了茶,可她现在心思全在里头沈伯然的身上,如何能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