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大郎昂首挺胸的为弟弟助阵道。
厉北澜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他也不言语,只是苦笑不已。
围观的人心有自有想法,“小孩子家家的,哪知道那步摇精贵,恐怕他们从来没见过,才会那般说。”
“是啊,刑焰那么一个喜欢打扮的哥儿,以前是没钱买,自然不会戴了。”
“小娃娃,你们怕是不知道那一支步摇的价值可当多少零嘴吧!”
“哈哈哈哈,两三岁的娃娃知道个什么。”
…………
大郎二郎都被这变故给气哭了,他们是想要帮阿么的,怎么最后这些人笑得更厉害了。
小孩子都是很敏感的,他们或许不懂大人说的一些“高深莫测”的话,但是他们可以直白的分辨出其他人是否心存恶意。
现在他们明明白白感受到那些人,是在嘲笑他们。
为什么呢?他们明明说的是实话啊,阿么本来就不喜欢那些太花哨的东西啊。
大郎二郎气的眼泪直掉,但这无济于事,有那好事者见此笑得更欢,声音之大,刺得人耳膜疼。
刑焰听的心头火直冒,转身,伸手,捻了一拳头大小的面团,快很准的直直打入了那男人的口中,把那人的脸憋成了猪肝色。
周围的人这才收敛一些,但也有人不平,“刑焰,你干嘛无故伤人?”
刑焰故作惊讶,“我伤的是人吗?”
刑焰陡然沉了脸,余威全放,“既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也怪不得别人怒打恶犬了。”
“你………”
“我什么?是谁给了你们权利,胡乱非议秀才老爷的家属的?”
众人一愣,这才想起柳谚秀才老爷的身份来,是啊,不管刑焰如何不着调,他都是柳谚名正言顺的夫郎的。
可仍然有人不甘心,“既然你知道你是秀才老爷的家属,就更应该以身作则。”
刑焰回头一看,发现是个俏丽的哥儿,嘴角微勾:“以身作则?我怎么不作则了?”
“你勾三搭四,水性杨花……”那哥儿还想再说,但对上刑焰的目光,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了。
刑焰脸上唯一的冷笑也收了起来,冷声反问:“勾三搭四,那你们见我与谁勾三搭四了?就算要诬陷,好歹也把奸夫也说出来啊?我也好听听除了眼前这位厉公子,我还与谁不清不楚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刑焰什么时候也有了那么大的魅力了,嗯?”
“你,你,你就是与那谁,那谁来着……”众人跟着想啊想啊,可最后愣是没想出来一个人。
立在人群中的那名老者从一开始看到现在,脸色也是几度变换,说实话,如果不是刑焰后来的爆发与据理力争,或许老者也同其他人一般,人云亦云了。
现在听得那位夫郎反问众人,他与谁不清不楚,然而其他人竟然想不出来,这情况着实蹊跷的很哪。
但,一个人说你不好,可能是说的人有问题,但十个人百个人都说你不好,那肯定是你有问题。
现在就算那名为刑焰的夫郎没有与谁勾勾搭搭,但其他方面肯定也是有瑕疵的。
老者心里有了成算,也没了心思再听这无畏的争吵,刚要转身离开,却听身后传来一声讥讽。
“如果世上的人都像你们一样,凡事不论对错,只跟着人云亦云,那这世上还要官姥爷做甚?有什么事大家自己审了就是,家家户户何苦还要苦苦培养一个个读书人,去挣那功名路,进那庙堂。”
第11章 刑家有郎(十一)
“刑焰,你说的不对!”之前被刑焰堵得说不出话的俏丽哥儿皱着眉尖声道。
刑焰扭头看他,“哪里倒是说说我哪里说的不对了。”
对方正等刑焰这般问,立即回道:“自古以来有言,公道自在人心,一个人说你不好,可能说的人有问题,可是十个百个千个人呢,总不可能千个人都有问题,都与你刑焰有仇,故意陷害你吧。”
围观的人想了想,十之七八跟着附和了。
那俏丽哥儿趁机继续发难,“在场的人多数与你是近邻,平日里你什么样子他们最清楚,做过什么他们也是多数知晓,时间久了,你是个什么样子,他们心里自有定论的。”
“刑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最后一句,那俏丽哥儿说的大义凛然,围观中还有些犹豫的人,心中的天平立刻倾向了他。
那原本要走的老者闻言,也是暗自点头,这下还看那刑家郎有何解释?
刑焰“不负众望”,他甚至还抚掌而笑,差点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被刺激的疯了。
“好,好一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刑焰笑的眼角的泪都出来了,此情此景与他当日还是高位神,被抓之时有何两样。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为什么之前敢与厉北澜对峙,便是知晓原本的刑焰除了言语上有所松动之外,再无出格的举动。
原本的他,娇蛮,好强,脾气古怪,不通人情,甚至不会家务,但这些只能说他不是个完人,不是个贤惠的夫郎,却并不是这些人可以往他身上泼脏水的理由。
这是他的前世,哪怕性格变了,但是有些东西还是不会变得。
世人总是会被表象迷惑,可他不会,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他自己的。
他已经受过一次冤屈,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受下,否则,不仅是他,就连大郎二郎,刑父刑么甚至柳谚都会受到波及。
思及此,刑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