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黎不紧不慢咽下口中食物,再慢条斯理的拿出锦帕擦了擦嘴角,才悠悠道了句“好。”
又是这样!刑焰危险的眯了眯眼睛,自从上次解决了秦匪白之后,他师兄就变成现在这种,这种………
刑焰也形容不出这到底是种什么感觉。
非要打个比方的话,刑焰觉得,如果说他师兄像山中的山楂,那以前的师兄就是那种裹了糖浆的,咬一口酸酸甜甜好滋味,至于现在的师兄,就像刚摘下来的山楂,明明都是同样的东西,却因为少了点什么,咬一口,能酸掉大牙。
偏偏他还不知道症结所在,这可真是太糟心了。
刑焰味同嚼蜡的咽完了口中的鸭肉,然后臭着一张脸,付钱出了酒楼。
刑焰一路领先,他找了个空旷的地方,转身,左手背后,右手对着他师兄做了个“请”的姿势。
牧黎也没跟他客气,连话都没说,直接攻向刑焰的下盘。
刑焰眉毛一挑,他师兄是不是不知道他从小到大,下盘可是被老头子磨炼的坚如磐石啊,现在他师兄一上来就攻他最厉害的防守地带,莫不是,脑子有坑?
然而事实证明,他师兄的脑子没有坑,真正有坑的是他。
但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师兄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竟然,竟然会使用那般不要脸的招数。
刑焰几乎是拿出了他全部的能力才闪过了他师兄的夺“命”一脚,连连后退了七八步,才心有余悸的看着他师兄。
一旁旁观的王慎也下意识夹紧了双腿。
尼玛,刚刚那一脚看着就痛爆了好吗。
都是同门师兄弟,死木头要不要这么狠,这也导致了后来,刑焰与牧黎纠葛在一起后,王慎都还傻乎乎的以为他们只是单纯的师兄弟反目呢。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此时此刻,刑焰心情复杂的望着牧黎,以为对方总该说点什么,或者假意道个歉也好啊。哪知道这家伙比他还理直气壮,连个表情都没变,一脚又攻向了他,看样子又想故技重施。
刑焰又愤怒又疑惑,他什么时候得罪了他师兄吗,为什么要对他下此毒手啊。
他艰难的应对着,因为分神,被牧黎抓住了机会,一个冲拳抵制他胸口,刑焰连忙伸手抵挡,却也因此让牧黎近了身,他心里暗道不好,果然下一刻,他的腿弯就被人狠狠踢了一脚,整个人失去重心,眼看就要跌倒下去,在要落地的一瞬间,刑焰反手一抓,欲抓住牧黎的脚踝,却被对方看破了招数,一只手快如闪电向他咽喉袭来,此刻刑焰双脚跪地,右手也被止住,左手根本来不及抵挡,最后他理所当然的被牧黎一个锁喉控制住了。
因为喉咙被挟制,刑焰的面庞微微上仰,姣好的面容刚好与低头看他的牧黎撞了个正着,也不知是不是刑焰的错觉,他总觉得他师兄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就像山里的狼看着猎物似的。
不过刑焰转念一想,他师兄是何等的正人君子,出了名的老好人,那是为了心中正义能把命都给丢了的真圣父啊,怎么可能会像狼呢。
刑焰甩了甩头,想把这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结果没甩动。
他眯着眼,逆着光,对着他师兄说小话,“咳,师兄,我,我认输了,你放开我行不行。”
牧黎没有动,刑焰眨了眨眼,“师兄?”
牧黎留恋的摸了摸那处白皙的颈子,那是小焰的咽喉所在,只要他轻轻用力,这具年轻美好的生命可能就此消亡,这种绝对掌控的感觉,简直美好的能让他发狂。
牧黎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制止力,才缓缓放了手。
咽喉上的挟制一放开,刑焰就忍不住咳嗽起来,王慎不知何时也跑了过来,一边帮刑焰顺气,一边不赞同的对牧黎说:“都是同门师兄弟,死木头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牧黎不语,轻飘飘一个眼神过来,王慎可耻的怂了。
个死木头,武功比他高了不起啊,就知道欺负他,哼。
王慎一边腹诽,手里也不忘给刑焰递水壶,“喉咙有没有伤着啊,来,喝点水吧。”
刑焰缓了好一会儿,喉咙上那股不适感才退去。
他拍了拍手,站起来,目光如炬的盯着他师兄,一点儿都不婉转地问:“师兄,我是不是哪里得罪过你?”不然干嘛对他下此狠手。
牧黎看也没看他,薄唇冷冷吐出两字,“没有。”
刑焰:啊啊啊!当他是瞎子吗,还没有,现在都对他摆脸色了,还没有,鬼特么才信呢。
刑焰气闷,可他真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哪里得罪过他师兄了啊,他真的是最讨厌这种把什么话都憋心里的人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出来吗。
最后三人又是以沉默结束了这个话题。
或许是因为牧黎突然的转变,王慎和刑焰都没有注意牧黎的武功“进步神速。”
三个人不是冷战却又胜似冷战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天黑,他们找了家客栈歇息,因为资金充裕,所以牧黎提议一人一间。
刑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师兄进了房间,房门被无情的关上,刑焰的脸彻底拉下来了。
他抓过想要偷溜的王慎,阴测测的问:“说,你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师兄了?”
王慎大喊冤枉。
刑焰狐疑,“真没有?”
王慎就差没指天发誓了,“真没有啊,小焰你要相信你慎哥哥啊。”
“滚你的,又占小爷便宜。”刑焰作势要揍人,王慎配合的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