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小十三可记仇了,他就是不说,看着软乎乎的,谁欺负过他他全记着呢,报复的时候也狠,你们都没见过吧。”
“王爷肯定给我们报仇,嘿嘿。”影五揣起手,开心地趴在飞檐上往下看热闹。
“王爷自有决断,不会为我们报私仇的。”影七严肃道。
“当然了当然了,王爷肯定不会管我们咋样啦,但王爷得给你出气吧,世子放蝎子给你吃你都不气啊,是吧,虽然那东西确实能吃,但也恶心啊……”
影七皱了皱眉,“……”
“哇小七这事你没跟王爷说啊,天哪你怎么这么能忍,王爷那么宠你,要是我肯定天天扒王爷身上不下来,吹风求王爷帮我报仇……”影五美滋滋地畅想,说话根本没遮拦,说得影七耳朵尖泛红。
影四漠然看着影五叨咕个不停,脸色十分难看。
影七注意力大多还是放下下边,卫国公刚一进大堂,就听见茶杯哗啦坠地的声响,影七神色一凛,没等王爷召令就跳下了飞檐,顺着房梁飞快进入大堂,静静落在王爷身后。
卫国公怒气冲冲,却不好在王爷面前发作,气得浑身哆嗦,去摸茶杯时手一抖,玉杯砸在地上碎玉飞溅。堂下站了十来个锦衣侍卫,都是随着卫国公一起进来的。
影七松了口气,仍旧安静站在王爷身边。
齐王仍旧波澜不惊地侧靠着椅背,手里转着青玉核桃,这些日子休息得好了些,不见脸上憔悴,虽年有四十而精神不减当年。
侧目看了眼没听自己命令就私自出现的影七,却见影七有些局促不安,大概是在自责自己冲动。齐王心里又舒坦了不少,敲敲扶手,叫人给卫国公再上杯茶。
卫国公铁青着脸道,“王爷,您命人肆意分散雪兰香,让众多大臣身染重病,此举有悖天理,您就不怕报应么。”
“啧。”齐王缓缓吐了口气,“国公大人先息怒,瞧瞧,你们果真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还是说,国公大人真把自己当本王的父辈了?”
卫国公脸色越来越差,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实在不入耳。
齐王也不多与老顽固多计较,扫了眼随着卫国公一起冲进大堂的几个锦衣侍卫,靠着椅背缓缓道,“国公大人带着这些人硬闯王府,真是好气势,不过,本王屋子太小,挤不下这些个活人。影七,去送几位走。”
影七倏地消失,短短片刻又落在王爷身后。堂下十几个锦衣侍卫脸色涨红,每个人喉咙上都扎着一根细小毒针,短短几个呼吸,十几人口鼻淌出黑血,缓缓倒下,堂下就只还有卫国公还在喘气了。
卫国公一辈子荣华安逸,哪见过这场面,登时腿一软,倒进椅子里。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王爷身后阴影里的那个人,从前齐王出入京城时,身边带的就是这个影卫,无影鬼影七。
齐王笑笑,“这下宽敞多了。”
“国公大人可别乱说,那雪兰香怎就是本王散出去的?可有证据?”
卫国公扶了扶胸口顺气,“王爷送到府上的那封信是何用意。”
“只是告诉国公大人,本王手里有解药。”齐王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很多解药。只要国公大人与本王说些实话,本王保证,您的宝贝孙儿会安然无恙。否则,本王也可惜了世子,跟京城那些人一起……呵呵。”
“……”卫国公犹豫许久,长叹了口气,“王爷请问吧。”
齐王眼眸微眯,盯着卫国公让他无处遁形。
“本王最想知道的是,当初世子进府,到底是二皇子筹谋,还是当今圣上的主意?”
卫国公一惊,怔然看着齐王,嘴唇微抖,“怎、怎会是圣上,王爷怎能讲出如此大逆不道……”
齐王看了眼影七,影七骤然消失,下一刻已经落在卫国公身后,一手扶着老爷子的脖颈,指间夹着一根毒针,再有一毫就能扎进卫国公喉管,让他跟地上的十几具尸体一样永远躺下去。
卫国公吓得哆嗦,指着齐王瞪大眼珠,“李苑!你敢杀开国功臣?”
“有何不敢。”齐王摊手笑道,“没有解药,京城里的大臣们谁都活不成,圣上还能顾得上国公大人么。”
“本王累了,算了,让他们都驾鹤西去,本王再去京城纂个位,挺好。”
卫国公哑口无言。
这位齐王一直是大承皇室的心病。他年轻时恃才傲物,手段强硬,有治世之才,却一直如同沉睡的狮子一般固守洵州,甘心做个闲散王爷。
所有人都认为齐王是在伺机而动,他的影宫就是证据——他确实放弃了所有兵权,但他的影宫堪比一支军队。
不知何时,这头沉睡的狮子就会醒过来,把大承天下翻覆易主。
卫国公别无他法,只得和盘托出。
“是圣上的意思。”
当初就是太子,想方设法把卫国公的小孙子强行送进了齐王府。用二皇子和卫国公隐藏多年的交情作挡箭牌,让齐王先恨上二皇子,借齐王之手除掉二皇子,助自己上位。
“果然。”齐王笑笑,“本王这还存着些药渣,听说是二皇子生母严太妃……”
“也是圣上。”卫国公叹道,“那幻药也是圣上暗中派人拿给严太妃的。”
影七收了毒针,倏地回到齐王身边。
“看来大逆不道的也不止本王一人啊。”齐王若有所思。
小皇帝利用他父亲,利用他叔父,登上皇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