雉娘双手交握在腹部,没有看她,“胥家人相互坦诚,弟妹这样的性子,不仅祖母喜欢,就是臣妇的婆婆也是赞不绝口。依臣妇愚见,弟妹如此最好,不用再改。”
永莲的眼里冒着寒气,这个妾生女,真是命好。嫁入胥府没多久,竟怀有身孕。她冷冷地看着雉娘,雉娘抬头直视着她,并不避让。
“胥少夫人伶牙俐齿,本宫佩服。”
“公主过奖,臣妇不敢当。”
永安靠坐在塌上,看着她们俩人。
半晌,她对永莲道,“永莲,你是天家公主,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家。方才那样的话,本宫不想再听到。胥少夫人遇险之事,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她受你之邀进宫,是你带她去御花园中,那心怀不轨的宫女也是冲着你去的,怎么就变成雉娘命中带煞?她那是为你挡灾,要说带煞,也是你带煞。你如此不知好歹,传扬出去,别人只会说你气量小,没有大家之气。”
永莲公主的脸“刷”一下全白,嘴唇都在打哆嗦。她没有想到皇姐会为了一个外人,毫不留情是训诫自己,还是当着外人的面。
梁缨跟着道,“公主嫂子说得没错,前几日,我们在码头受惊,那行凶之人是冲着我们二房来的。还是表姐心细,看出那装成船工的歹人不妥,我们才幸免于难。表姐哪是什么带煞之人,分明就是个福星。”
“没错,依本宫看,雉娘的福气不小。”永安公主对永莲公主道,“本宫近日听闻文驸马遇刺,不知又是冲撞哪路神仙,永莲你有没有派人去看过,文驸马伤势如何?”
“父皇和母妃都有赏赐文家,听说文公子伤势恢复不错。”
“那就好,你们眼看着就要大婚,要是带着伤,到时候如何行礼?”
永莲公主咬着唇,站起来,“皇姐,你还在月子中,身子还未恢复,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也和我一起出去吧。”
她最后一句话是对着雉娘和梁缨说的。
“本宫还不累,缨姐儿马上就要离京,本宫还有许多话要和她说。雉娘也留下,你初有身子,许多事情恐怕还不清楚,本宫是过来人,正好有些东西可以教你。”
永安公主说完,雉娘和梁缨自然答应。
永莲公主立中屋子里,显得十分的突兀。她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永莲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皇姐今日不能招呼你,你自便吧。”永安公主说完,招呼雉娘和梁缨坐近一些。
永莲公主气得一把掀开珠帘,就要往外面走。正好撞见一个宫女,宫女立刻跪下请罪。
永安瞧见,训斥道,“何事如此慌张?”
“禀公主殿下,宫中来人报信,说皇后的凤驾已经过了次卫门,正往公主府来。”
“母后要来?”永安公主就要起身,被嬷嬷按住,“殿下,您还不能起身?”
她想了想,重新躺回。
外面传来梁驸马的声音,隔着帘子和永安公主说皇后驾临的事情。还说他现在要带着府中的客人去外面接驾。
公主表示已知晓。
雉娘和梁缨起身,她们也要出去接驾。永莲虽气,倒是不能马上走,总得接完驾后,和皇后知会一声才能离开。
巩氏也已到公主府,她是受公主之邀来的。可是她不认识其它的夫人,加上本来的出身,难免有些怯场,还是韩王妃看出她的不自在,在陪着她说话。
看到雉娘出来,她明显松一口气。雉娘也很惊讶,她不知道娘会来。
众位夫人们对着永莲公主,又是一番行礼。永莲冷冷地看着巩氏和雉娘,率先走出去。
皇后的凤辇入府,夫人们跪满一地。皇后连命众人快快起身,她是作为皇外祖母的身份观外孙的洗三礼,让众人不必太过拘谨。
韩王妃看到皇后驾到,忙和梁驸马商议,洗三礼等会就能开始。
皇后一眼就看到站在夫人们后面的雉娘和巩氏,朝她们微微一笑。然后邀巩氏一起去内室看永安公主,永莲看到,也要跟进去。
“你刚才不是已经看过你皇姐?月子房里血腥气重,你本就身子不好,就不用再陪本宫进去。”皇后婉拒她,她应下,脸色更加难看,觉得夫人们都在暗地嘲笑她,越发的感到浑身不自在。
皇后进去后看到永安公主气色不错,终于放心。
永安一脸的感动,撒着娇道,“母后,您能来,真给儿臣长脸。以后我们家理哥儿长大了,会记得皇外祖母的好。”
“你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情,母后怎么能不来。本宫的好外孙在哪?快抱出来让外祖母瞧瞧。”
嬷嬷早有眼色地去抱小公子,理哥儿还睡着,小脸红红皱皱的。
永安公主有些嫌弃地道,“在驸马和外人的面前,儿臣一直忍着不说,母后,你看看,我们理哥儿怎么长得跟猴子似的,好丑。”
“快把你的话收回去。”皇后责怪地看她一眼,轻拍着手中的襁褓,“刚出生的孩子都是这般的,等百天过后再看,必然是个小仙童。你看这鼻子眼睛,长得都像驸马,长大一定气宇不凡。”
“真的吗?”永安公主也凑进看,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母后,您不会是安慰儿臣吧,这哪里长得像驸马,驸马有这么丑吗?”
“出生时脸越红的孩子,长大后肤色越白。”巩氏小声地说着。
“你秀姨说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