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八字呢?”谢祈不耐烦听他唠叨,直入主题。
聂良亭把生辰八字说给他,也难为过了这么多年他还记得。
“八字全阴。”谢祈皱眉。
聂良亭说是,“阿离八字不好,从小身子骨弱,母亲又早亡,父亲娶的续弦对他并不慈爱,后来遇上了灾年,更是将他卖到了梨园。”
“后来遇见了我,却连我也失信于他。”
谢祈伸出手指掐算,眉头越皱越紧,良久后他松开手,对聂良亭道:“他的魂魄已经不在人世,多半是已经轮回投胎。”
“是吗?”聂良亭有些怅然,“他投胎了也好,希望能找个好人家,少受些磋磨。”
曲宴宁观察着谢祈的表情,他隐约有些猜测,按下心底的疑惑,曲宴宁问他,“那你打算怎么办?”
聂良亭淡淡笑了笑,“阿离不在了,我一个人守着也没意义,早点去投胎,说不定还能跟阿离再续前缘。”
他的身影渐渐变淡,他原本就不是个放不下的人,这么多年被强行禁锢不能轮回,现在禁制被解开,最后一丝执念也散开,他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
聂良亭对曲宴宁两人鞠了一躬,拱拱手道一声多谢,随后身影逐渐淡去……
第104章
聂良亭放下执念去投胎, 曲宴宁心中有些感慨, 却还没忘记刚刚的异常。
他转头追问谢祈道:“你刚刚为什么要骗他?”
“他的情人没有去投胎对不对?”
谢祈垂下眼睛看着他, 神情异常凝重,他摸摸曲宴宁的头,“他口中所说的的阿离确实没有死。”
“你还记得我们之前遇见的白衣人吗?我通过推演, 看见了他。”
曲宴宁惊讶的睁大眼睛, 想起聂良亭形容的:身量不高, 脸盘小巧,一双桃花眼……
这些容貌特征, 确实能跟见过的白衣人对应起来,而且那个白衣人,惯常一身白袍, 长长的袖子确实很像水袖。
“可是阿离只是个戏子, 怎么学来的这些本事?”曲宴宁疑惑道。
“如果他幕后还有人,那就说的通了。”谢祈分析道。
不说之前几桩案件, 就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停掉的淘宝店,就已经害了不少人,白衣人似乎在不断收集阴气跟怨气, 还以养蛊虫的方式喂养鬼物, 看起来像是在谋划着什么。
曲宴宁说:“可是他想做什么呢?”
谢祈摇摇头, “敌暗我明,现有的线索太散乱,要找到白衣人做这一切的目的,才能把这些事情都串联起来。”
“听起来是个很大的阴谋。”曲宴宁皱眉苦脸道。
谢祈捏着他脸颊肉晃一晃, 笑道:“再大的阴谋,只要天没塌下来,就算不得什么。”
曲宴宁被他捏的嘴巴豁风,还是继续把话说完:“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们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抱着两个幼崽的谢严重重咳嗽一声,提醒他们注意场合。
曲宴宁一转头,正好对上谢小宝谢美丽好奇的眼神,他尴尬的红了耳朵,转过头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
谢小宝食指在肉嘟嘟的脸颊上刮了刮,哼哧哼哧的说:“羞……羞羞脸。”
谢美丽也跟着学,冲着曲宴宁挤眉弄眼的。
“……”曲宴宁尴尬的脸通红,想要挣脱谢祈牵着他的手。
谢祈收紧手指,将他的手牢牢扣住,严厉瞪了两个起哄的幼崽一眼。
带头的谢小宝的顿时就怂了,他转身把脸埋到谢严脖颈里,只露出一个胖乎乎的背影。
度假村的工作人员特意给他们留了一辆车,几人上车,开着车回家。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有的人和乐融融,有的人却几多欢喜几多忧。
今天是独子生辰,曲建瓴拗不过妻子要求,只能再次开了祠堂。
祠堂供奉着曲家历代先祖的灵位,还有曲家人的长明灯。
不管是哪一样,对曲家来说都是无比重视的,所以祠堂轻易不会打开,只有恰逢清明或者祭祖的日子,才会打开。
曲建瓴带着妻子还有曲清水祭拜过先祖,才到里间去看曲宴宁的长明灯。
曲家人自出生开始,每人都有一盏长明灯。
取脐带血与指尖血浸泡灯芯,再以秘法封存,长明灯则与曲家子弟性命相连,人不死,灯不灭。
独子失踪后又久寻不到,魏凤晴就来看过长明灯,往日灼灼燃烧的长明灯完全熄灭,只剩下沉寂的灯盏立着。
曲建瓴等人虽然悲痛,但是也无奈的接受了事实,只有魏凤晴,犹不肯相信,始终坚持儿子没有死。
不敢刺激悲痛的妻子,曲建瓴连衣冠冢都没敢立,更别说丧事。
唯一的儿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知道掐指算了多少回,结果都是死卦。
时间愈久,曲建瓴从悲痛中走出来,唯有魏凤晴,日复一日的念叨着,还盼望着儿子能回来。
今天正好又是生辰,魏凤晴非要再去看看儿子的长明灯。
魏凤晴进门前就在念叨着,说她的左眼皮跳了一整天了,说不定有好事临门。
今天她的精神格外的好,当先走在前面,进了里间,照样像以前一样,去找儿子那盏长明灯。
“老曲!”魏凤晴惊呼一声,又惊又喜的看着那盏重新亮起的长明灯。
“我不是在做梦吧?”魏凤晴泪眼婆娑,远远站着不敢靠近。
曲建瓴也是惊喜交加,他抖着手将长明灯端起来,小心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