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该死。”福喜忙告罪。
赵寻心知这个安郡王不肯轻易罢休,也不想让福喜为难,便主动开口道:“外头秋高气爽,我正想去看看,倒是和安郡王同路。”
话已至此,赵寻无论如何是逃不掉了。两人出了营帐,赵寻不由打了个寒战,福喜拿着披风来给他披上,他坦然处之,倒也没觉得不妥。
安郡王瞥了一眼,而后有些阴阳怪气的道:“三王爷可能骑马?若是身子不爽利,本王找人弄个轿子来抬着三王爷进去?”
他这话听着是在关心赵寻,但当下这种情形,却有着奚落讽刺的嫌疑,连福喜都听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安郡王这是挖苦赵寻昨夜侍寝辛苦,问他身上有没有不可言说的伤。
这话当着外人的面,可算是十分不礼貌了。
但他原本也没打算对赵寻礼貌。
“许久不曾骑过马,但还未生疏。”赵寻从容的从侍卫手里接过了马缰,继而翻身上马。
安郡王一马当先,赵寻便紧跟其后,两人骑马进了猎场。因为有禁军的带领,两人很快便找到了李越。
李越远远看见赵寻,吓了一跳,当即便将弓扔给随行的侍卫,而后朝赵寻奔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外头风大……”李越又惊喜又担心。
“陛下,安郡王骤然前来,我怕他找不到,所以便带他过来了。”赵寻后退两步,毕恭毕敬的朝李越道。
李越这才发觉赵寻身后跟着的安郡王,忙上前打招呼,也是一脸惊喜。他与安郡王还算交好,但对方不上朝,所以两人亦是许久未见了。
“王叔,你怎么来了?”李越道。
“打猎你也不说叫着我一起。”安郡王道。
“你这种读书人,怎么会喜欢打猎这种事。”李越道。
安郡王闻言却看了一眼赵寻道:“三王爷看着也是温文尔雅,不是一样喜欢打猎?”
李越随即也看向赵寻,目光中闪过一丝压抑着的情意,语气却克制着道:“他生着病呢,不然恐怕你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哦?这可看不出来。”安郡王道。
赵寻不愿与对方继续打机锋,也不想当着李越的面让他为难,于是便想就此告辞,好躲开这个安郡王。
“既然带王爷找到了陛下,那我便先告辞了。”赵寻道。
安郡王却不依不饶道:“别走啊,路上不是说好了比试比试吗?”
李越闻言一怔,心道赵寻今日怎么了,怎么会想和安郡王比试?但他对安郡王向来没有猜忌和提防之心,因此并没有往别处想,只带着疑问看向两人。
这时,一直跟在李越身后的禁军统领赵清明突然开口道:“王爷,陛下这会儿有些累了,怕是得歇息歇息,您既然来了,不如我陪您试试弓?”
赵清明是禁军统领,掌管着李越的安危和京城的防卫,他与安郡王虽然算不得相熟,却也是有几分面子的。他既然开了口,安郡王便也没拒绝。
两人走后,李越便拉着赵寻到一旁避风的地方席地而坐。因为有侍卫在,他也不好意思过于亲密,只盘膝与对方并肩坐着。
“你真是的,怎么还亲自带他来了?外头这么大的风,若是给吹着了可就麻烦了。”李越道。
赵寻笑了笑道:“无妨,这会儿阳光正好,我也想出来晒晒。”
李越笑问:“你是不是一会儿不见就想我了?”
赵寻笑而不答,反问:“今天收获怎么样?”
“我今天算是活动开了,一会儿等他们把猎物敛了来,你看看就知道了。”李越有些兴奋的道。
“回头可以着人给附近刘家的庄子里送一些过去,这场子不是刘家的么,也算是有来有往。”赵寻道。
李越并不知道刘离在京城,但赵寻是知道的。他深知刘离是李越的左膀右臂,不想因为自己的出现,让刘离寒了心,因而与李越生了龃龉。
所以他此举也算是间接提醒李越送了个人情。
“你倒是比我想的周到,回头我便让赵清明着人,给周围刘家的几个庄子都送点猎物过去,也算是犒赏他们了。”李越道。
两人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李越借着披风的遮挡,偷偷摸了摸赵寻的手。赵寻也不躲,任少年就这么握着,一时之间只觉得包围在周身的凉气都散了不少。
另一边,安郡王试好了弓,看起来还算满意。
“嗯,这把弓还真是不错。”安郡王道。
“王爷这次来,是为了赵寻?”赵清明开门见山的道。
安郡王一笑,问道:“你想说什么?”
赵清明道:“安郡王担忧陛下,人之常情,可这赵寻……恕我直言,王爷大可不必费心提防。”
“你都被他收买了?有些手段啊。”安郡王有些玩味的看着赵清明道。
赵清明却正色道:“王爷想必已经试探过他了,对他的为人应当有些了解了吧。他若是那么擅于收买人心,这会儿王爷恐怕早被他哄得服服帖帖了。”
安郡王倒也不是个没脑子的,闻言沉吟了片刻道:“不敢定论,毕竟是陛下的枕边人,不能掉以轻心。”
“那您这么为难他,不怕他在陛下面前卖惨?”赵清明问。
安郡王道:“我巴不得他那么干,那我就能好好教教他怎么做人了。”
赵清明道:“王爷,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哦?你要赌什么?”安郡王问。
“我赌,赵寻不会将您为难他的事儿透露给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