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挂了几颗星星。有小内侍打着灯笼在前面照路往皇后的寝宫而去,御花园的转角处昝琅远远的就看见昝子忻的背影,独自一人身影有些孤寂,像是承载了许多的哀愁。

“王叔怎的还没回府?”不知道怎么回事,昝琅又想起了姜楼,也不知道那个骄傲的少年回府了没有。

“我在等你。”

昝琅一愣,神情有些微冷:“不知道王叔有何吩咐?”

“岭南不是你能去的地方,我会与陛下上奏由我替换你前往岭南,你以太子身份能做的,我以王爷的身份也能办到,你安心留在王城便好。”

“那为何王叔能去得孤就去不得?”昝琅背着手往前走了两步,望着天上的星星说道:“王叔看到了吗?每颗星辰都有它所在的位置,都有它要守护的人。孤既然注定了守护这天下,那便是孤的责任。那王叔呢?王叔要守护的人呢?”

昝琅问完话,便直直的看向了昝子忻的眼睛里:“孤并不是王叔要守护的人。天色不早了,王叔也快些回去吧,免得家里有人惦记着。”

“太子何必一意孤行!”昝子忻闻言,先一步挡住了昝琅要离开的步伐:“岭南你不能去,且不说如今岭南正是动乱的时候,单就你的身份,如何能离开王城?王城里有人护着你,倘若离了王城出了意外,那要如何挽救?你苦心经营的这一切就甘心这样付之东流吗?”

“王叔此话何意?”昝琅接过了小内侍手上的灯笼,语气有些微凉的吩咐道:“下去。”

“我以为你知道我什么意思。”昝子忻不闪不避:“太子殿下苦心藏着的秘密,难道就不怕离了王城被人发现吗?到那时,你要如何善后?”

昝琅的拳头握紧,开口已然是冷意森森:“王叔知道了什么?”

昝子忻叹了口气:“你不用防我,该知道的我都知道。所以,岭南你不能去。”

“若孤执意前往呢?”昝琅眉头紧锁:“王叔要如何拦我?”

“殿下若能赢了我,那便随你!”昝子忻折了只树枝扔过去给昝琅,自己空手摆了个起势:“你若赢我,我绝不拦你,你若败在我手上,岭南就不能去!”

放下了手上的灯笼,昝琅将树枝上的枝叶分剥干净,比划了两下才对昝子忻说道:“孤的剑术是王叔教的,如此那就请师傅赐教了。”

说完便挽个剑花,欺身而上。月光照在昝琅略显清冷的身影上,那只柔软的树枝像是被她赋予了生命一般灵活,寻着昝子忻的空门步步紧逼,昝子忻起初只是一味的闪躲,或者说是客气的与昝琅周旋,很快便发现昝琅的剑术不是他以为的那般只是花俏而已。

昝琅的剑法凌厉中带着锋芒,就像她这个人一眼,剑锋一旦开鞘便注定要势不可挡,月光照在昝琅的眸中,那双眼中满是专注认真和势在必得!

昝子忻避开一个锋利的攻击,只觉得眼前似乎有银光闪过,紧接着昝琅执剑的手便步步紧逼而来,那柔软的树枝此刻已经化身为锋芒毕露的宝剑,在昝琅的手上露出了它最大的锋芒。

“王叔承让。”昝琅手上的软枝堪堪停在昝子忻的胸前:“如此,王叔可放心?”

昝子忻低头看着自己衣襟处被划破那一道,有些欣慰的摇头说道:“我本想拦着你,去没想到竟然成全了你。殿下剑术果然不可同日而语。”

“王叔谬赞了。”昝琅收手,把玩着那个树枝:“是王叔教的好。”

“不敢当。”昝子忻整理了下衣襟:“殿下既然执意要前往,我也无话可说,岭南之徒,必然充满了许多的未知,殿下多多保重才是。至于我,会为殿下守好这后方之地,帮殿下处理好粮草之事。”

昝琅其实有很多话想问问小王叔,可还没等开口,昝子忻就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离开了,独留昝琅一人在原地有些,深思了好久。

如果昝子忻知道了她的身份,那他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是因为什么知道的?这满腹的疑问,昝子忻并没有给她解答,甚至连要解答的意思都没有,昝子忻只是坦白的告诉了她这件事,再多的却也没有想要说的意思。

昝琅皱着眉头,拾起了地上的灯笼,挑灯去了皇后的寝宫。等她到的时候,皇后已经等了她很久了,丫鬟上了茶便识趣的退了下去,皇后才拉着太子去了里间。

“早先便通报说要过来,怎么耽搁了这么久?”皇后握住太子的手:“母后听说围猎时,皇儿受伤了?伤在哪里?可痊愈了?”

“让母后担忧了,只是轻伤,如今已经痊愈了。”昝琅连忙回道:“进宫的时候被父皇传进了御书房,这才耽误了一会儿。”

“还没用膳吧?”皇后有些心疼:“一会儿就在母后这儿歇着吧,不要再回去了,来回折腾,明天还得早朝。”

昝琅想着要与皇后有许多话要说,也没有拒绝,只是想到独自在府里的太子妃还是有些不放心,得叫人去传个话才行。

“母后最近身体怎么样了?”昝琅见皇后脸色还不错,不像是之前在围场时那种苍白无力的感觉。

“本来也没什么大事。”皇后笑着应了:“看着皇儿母后就是什么病都没有了。对了,牧亭怎么最近也不上宫里来看母后了?”

昝琅想这太子妃这些天也是乱七八糟的没一天安生样子,笑着摇头:“她想来的,只是府内最近有些杂事要处理,耽搁了些。母后若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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