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艺背身将脑袋抵到了墙上,和浴室里蒸腾温暖的水汽相比,陶瓷的温度实在是太低了。
莫荇过来揽住了她的腰,手指很快蜿蜒向下。
丁艺尽量放松了,还是有些疼。但这疼痛夹杂着某些难以言说的快感,生生把她锻炼成了一个抖m。身体痉挛的时候,她笑起来,大概是在笑自己。
一次根本不够,莫荇将她推到在浴缸里,后来又跌跌撞撞到了房间里,地板上的毯子厚,丁艺望了眼窗外,幸好这房间没有阳台。
莫荇这个状态,看来是已经找过程鹤楼了,而且又碰了钉子。
丁艺对于程鹤楼真是佩服得很,清高就清高到天上去,谁都够不着。
尽管很困,但丁艺这一夜睡得并不好,第二天起床时头疼得厉害,仿佛宿醉一般。
莫荇没在房间里了,丁艺打开手机看到工作群里放的几个小视频,昨晚晚会的盛况,她没忍住,长长叹了口气。
迅速地洗漱,没有拿备用的衣服只能又穿上了昨天的脏t恤。出门的时候丁艺本来打算给莫荇发条消息说一声,想一想又放下了手机。
她们之间本就是一场交易,她大多数时间都在尽心尽力地维持这场交易,但偶尔还是有一瞬间,生出反叛的心思,想彻底断绝了这样的关系。
丁艺打车回到了广电中心,直播厅里已经没了昨夜的痕迹,台里的后勤部门向来速率高,一场过后便立刻清理得干干净净,等待下一场的盛况。
丁艺找相熟的同事问了一句,同事过了很久回她:都睡觉了,好好休息,今晚庆功宴。
丁艺回到宿舍,倒在床上,很久也没睡着。
到下午的时候,莫荇给她打来电话,问她在哪里。
“宿舍。”丁艺简练地回道。
“怎么又回去了?”莫荇很不满意的样子。
“你没说要留下,我就……”
“我不说了谈导那里给你请了两天假吗?”
“……”丁艺没回话。
莫荇的语气软了下来:“也好,你收拾下东西,来机场。”
“去哪里?”丁艺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
“到底去哪里?”丁艺很少有这种火气压不住的时候,说完便有些后悔。
莫荇顿了顿,之后的话让丁艺有些吃惊。
“去逛一圈,回来之后你就是台里的正式员工了。”
能进到b市这样的电视台里,是丁艺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她的家庭很普通,甚至都不能说是普通,可以算得上贫穷。
这辈子她干过最破费的事情就是执意报了编导专业,反正家里也没钱给她掏学费,她自己靠打工和奖学金省一省也就出来了。
为了钱她没少干亏心事,比如在助学金申请资料里伪造父亲残疾的证明,比如在某天夜晚,看到了停在学校道旁的豪车,而豪车里是个漂亮的女人时,她毫不犹豫地回宿舍换了身衣服,然后迎了上去。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任人揉捏的小兔子,但这样子的性格更容易为她谋取利益,所以她一直扮着这样的形象,扮着扮着,有些东西便仿佛融入了骨血。
世界真是欠她一个奥斯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