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么坐在车上吗?”大科望着工地说。“你想来查什么?”
“小朱为什么最后一通电话,会从这里打出。他来干什么?这个项目是我的。和他半点关系也没有。”钟弦喃喃地说。
“谁知道呢。”大科摸了摸头发,“你都不记得了。”
“他为什么打电话给我。”钟弦苦苦思索。
两个人沉默片刻,大科开口:“我想说——所有这一切,都是听邓忆一个人说的呀。”
钟弦转过头看着大科。“什么意思?”
“有没有那种可能性。邓忆说了假话。”
“他为什么说假话。”
“就是为了看你反应。你不觉得,他有点问题。”
“别瞎猜了。越猜越乱。现在只假设小朱当时确实在这个工地,他那时来干什么?”
大科实在想不出,便不停摇头。过了一会儿,他望着钟弦冷不丁问道:“你昨晚和邓忆在一起?”
“呃?”钟弦像没听懂。
“你上午给我打电话说敲诈的事,就和他在一起呢吧?李总被敲诈的事也是邓忆告诉你的。所以我猜,你昨晚和他在一起。”
“是。”钟弦干脆承认。一边向hy工地辽望,做出继续观察工地的样子。
大科揉了揉头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钟弦没有立即回答,他在心中搜索了几遍答案,最后态度坚定地说。
“我之前有对你说过吧。我对邓忆有点搞不懂。总觉得他有问题。”
“嗯。是说过。”
“嗯。”
“然后呢?你就和他一晚上在一起?”
“你想哪儿去了。我在想办法搞清楚他到底是什么问题。”
“不管他有什么问题。他不是我们的客户吧,他能给我们带来钱吗?他倒是长的挺帅。”
“你?”
“你是不是被高总弄的……混乱了。”大科直截了当地说。钟弦望向工地,从车玻璃上看到身后的大科一脸关切。“你别瞒我。钟。”
钟弦沉默不语。
“忍受高总,是为了两千万的订单。我一直……佩服你能演的逼真。但你和邓忆是图什么?你难道现在喜欢和男人睡了?”大科说到后面全部是玩笑的语气。
钟弦还是有点恼。“滚蛋。我就和他睡了,怎么地?我跟谁睡和你有关系吗?”
大科望着钟弦。钟弦继续望着工地。
大科语重心长地说:“你呀!咱们是合作伙伴。你出了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是不是?我们才是彼此最能信任的人。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
“你真是啰嗦透了。我能有什么想法。我自有我的目的,你若不信,我也没办法。我是因为邓忆那个家伙,让我不得安宁,我觉得他有问题。他忽然出现。说是警察,后来又不是。他为什么要围着我们打转。我想搞清楚,和他走近一点,有什么问题?”
“走近一点,做朋友,都没问题。”大科说。“可能是我想多了。但假设,你和他真有什么,你别瞒我。你知道吗?一想到你和高总的事,我心里就不是滋味。”
“你干嘛要不是滋味?又不是你。”
“我知道你有多难受。跟你说句心里话,我觉得不值得。少他一个客户又如何,少赚了钱,又如何?搞的自己,想起来就恶心,对女人也没兴趣了。这样有意思吗?”
钟弦无可奈何地笑道:“我不恶心。你信吗?”
大科尴尬地摇摇头:“不说这个了。”
巧合
92
钟弦下车。决定到工地中转一转。大科跟着他下车。
工地为施工期而建的围墙已老旧待拆,铁门上锈迹斑斑,旁边临时搭建的保安室中,走出一个憨实的年青保安。
“钟总,好久没来呀。”
钟弦露出笑容。“来看看进度。下周还有货要到。”说话间将一盒苏烟扔过去。保安接过,笑脸满面。然后低声对钟弦说。
“快竣工了,你还有货到?前不久好像他们在搞一体橱柜的事,你弄不弄?我帮你留意?”
钟弦点头笑笑。和大科径直走进工地。
保安笑呵呵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将烟塞进制服口袋。转身时,发现又有几个人走到大门前,顿时喝道:“你们什么事?!”
即将竣工的hy项目,不只楼体已装饰的差不多,连外面的广场地面都已经铺缮的干净整洁。使用的是银灰色的环氧彩砂地坪。大科一进来便惊叹地吹了声口哨。整个效果美观的不得了。
钟弦还记得两年前,工程刚刚开始之初,这里到处是泥地,管道与建筑原料摆的哪里都是,货车进到工地常常陷到泥里出不来。开工初期曾在地面上挖了一条排水沟,以解决雨季的影响。排水沟从大门沿着楼体一直延伸到对面的施工围墙处,一年后,因为施工进度,排水沟被添平造路。重新沿围墙挖了另一条。
现如今,经过这两三年的修建,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栋让人叹为观止的人类智慧杰作。
“我没明白。”大科在钟弦身后说。“你收到敲诈邮件。跑到这个工地来能有什么线索?难道那个人会在工地不成?”
“你有没有发现一件奇怪的事?”钟弦注视着正在楼面上忙碌的几个工人。“最近发生的几件事,都和这个项目有关。”
大科思索着,“哪些事?”
“玻璃幕墙那个事故。”
“是的。有惊无险,也没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
“小朱失踪前最后一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