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毕竟到现在为止,除了蛋蛋以外,我再也没见过其他变异的动物。
当然,那些尸鼠是假的。
“你要挺过去,知道吗?”我咬开注射剂的管盖,提起了角鹰的头,“这瓶药我本来是给可以利用的人准备的,你既然用了,就不能浪费。”
话毕,角鹰已经快没气了。
我摸了摸它脖子上的血管,把药剂推了进去。
“咕……咕……”角鹰渐渐睁开了双眼。
在药剂推入一半之后,它猛地提起翅膀扇了扇!
老子被它一巴掌糊脸上,差点吓出声!
这小鸡翅怎么这么长!
得有一米半了!?
“唳——”角鹰的瞳孔倏地缩成一点,然后发出了一声尖啸!
“闭嘴!”我丢下药剂,用力抓住它的鹰嘴,然后慌忙咬上了它的脖子。
……一嘴儿的毛。
“呕。”
我丢下角鹰,蹲在原地吐了吐空气。
明明都是丧尸了,不知道为什么还过得这么辛苦。
二十年来养成的人类习性,难道也要花二十年去忘记吗?
那也太久了。
咔,咔,咔。
我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盯着角鹰的尸体看了两天,没有任何的变化。
失败了。
果然没有那么容易吗?
那蛋蛋到底是怎么尸变的?
为什么其他猫狗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咔,咔,咔。
我无奈地起身,独自躲到了一堆冻肉中。
石板被人推开,发出一阵响动。
一道手电光亮探了进来,我才知道,已经是晚上了。
“秃子,你下去拿肉。”
“为啥又是我!那里面冷死人了!”
“嗨呀!你最壮实嘛!”
我听到“壮实”两个字,有些受不了地动了动喉结。
昨天才经历了复原,我现在正饿得难受。
“妈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负老子!”
随着雨靴走下的声音,肉香渐渐变得浓郁。
好饿。
好想吃东西。
“啊啊啊——”
一串惊恐至极的尖叫声召回了我的神智。
“怎么了!?”有人站在石板外往下问。
秃子哭着说:“我刚刚踩到了那只角鹰的尸体,吓尿了!”
“靠!你他妈还能再没用点吗?赶紧拿了肉出来!”
“……”
“秃子?”
“……”
“秃子你怎么了!”
我在闻到尸味的同时,也闻到了血味。
那人死了。
“唳——”一声耳熟鹰啸带着几分压抑回荡在冷藏室内。
“我……我的妈……秃子,你别吓我!”
“救,救我……快叫人来……”秃子用尽最后一口气求救。
那人却没有同意:“不行啊,要是惊动了园长,他肯定会知道角鹰死因!我咋这么倒霉,当了你的主管啊!”
那人在外面徘徊了一阵子,最后竟然把门板带上了!
我立马从冻肉堆里翻身而起,走了过去。
“咕,咕咕。”角鹰的利爪嵌在那人脖子里。
它看了我一眼,然后扭头理了理毛发。
我发现它全身的羽毛都变黑了。
这是半尸吗?
我试着叫了它一声:“过来。”
角鹰歪了歪头,松开利爪,扑棱了一下翅膀,带着劲风落到我肩上。
唉呀妈呀。
老重了。
而且……
我看着自己瞬间被它抓穿的肩头肉,心情有些复杂。
“啊……”秃子趴在地上,绝望地抽动着手脚,想要爬起。
我低头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悲。
因为刚刚那个人不会回来救他了。
就像他教他把角鹰藏起来,说成跑飞了一样。
那人现在也可以把他丢在这里不管,然后告诉外面的人,他失踪了。
“风水真是轮流转的啊。”
我抬手摸了摸角鹰的后背,对他发出一声感慨。
而那人听了之后,直接一口气没了。
“终于可以开饭了,”我带着角鹰蹲下,“可惜吃不成煎饼果子,也吃不成鸳鸯锅。”
“咕?”
“没,随便说说。”
冷藏室里没有早晚,也没有日历。
我和角鹰静静守在这里,不知过了多久。
期间也听见李副队他们找来过,甚至打开了石门板。
但他们并没有下来。
因为他们认定我不能呆在这里,没有食物会饿死,再加上监控机里的录像,他们觉得我已经跑了。
自作聪明。
“咕!”
角鹰不大乐意地用翅膀抽了抽我。
它脚下踩着一具吃剩的白骨。
唯一能用来推断时间的,也只有食物的消耗速度了。
我已经把自己的需求量控制在了最小范围。
尽管如此,肉也有吃完的一天。
三天一次。
一次只吃巴掌那么大的肉。
这样算下来,差不多得有一年多了?
“猫头。”我给角鹰起了个名字,方便叫它。
它不大乐意地看着我。
我对它伸出了手。
“咕!”它立马兴奋地扑了过来。
在食物快用尽的时候,我就开始用我的血去喂它,把肉留给自己。
然后我发现。
我和它的思维能达到高度一致,不仅如此,我时不时的,能通过它的双眼看见一些模糊的景象。
直到现在,我已经能熟练地掌控它了。
独属于鹰类的视线既宽又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