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解药。”
被卡住了脖子,不能呼吸的痛苦,让徐谨言面色涨得通红。
秦穆面色复杂地看着陷入痛苦的青年,身体已经有了中毒的反应,他只觉得身体开始发麻,体内气血翻涌,他用力咬破了嘴唇,好让自己的意识保持清醒。
他放轻了语气,以一种温柔而缠绵的声音道:“琼之,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我跟黎苏在一起是迫不得已的,他用你的性命威胁我。”
冷汗布上了他的额头,秦穆忍耐体内一阵一阵的剧痛,虚弱无力地道:“把解药……给我好不好,我不跟……黎苏回宫了,我可以跟你一起……逃离这里。”
“太晚了。”
徐谨言摇了摇头,轻而易举地移开了男人禁锢他的手。
秦穆浑身发软,头脑昏沉之间,一口鲜血猛地从嘴里喷出,天旋地转间,他隐约意识到自己被徐谨言抱在了怀里。
秦穆张开染血的唇,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来,真是没有想到,他会死在徐谨言的手上。
“秦穆,别怪我,我只想留住你。”
青年的声音忽远忽近,秦穆垂下手,无力地靠在徐谨言的肩头,他已经说不出话了,鲜血一股股地从嘴边溢出。眼皮子越来越重,周围的景物都化为虚无,秦穆勉强睁开眼,月光轻盈地流泻而下,仿佛将整个世界笼上了一层面纱。
今夜的月色可真美啊,只可惜,他将永远看不到这个世界的月亮了。
——
荀夜羽一个人独自在院子里喝闷酒。
明天他将跟徐谨言一同回极北之地,把秦穆一个人留在黎国的皇宫了。他不知道黎苏会不会放过徐谨言,如果徐谨言侥幸逃过,那他就回去把他弄死。
秦穆不是喜欢这个小太监么,徐谨言死了,他也算是成功报复了秦穆吧。
嘴角扯开一个自嘲的笑容,荀夜羽拿起酒坛,仰头灌下,还未来得及饮下的烈酒从他的嘴角滑落,顺着下巴而下,染湿了他的胸前的衣服,一阵风吹来,吹散了他身上的酒气。
秦穆说的没错,他就是贱,明明是秦穆把荀国灭国的,他却对秦穆下不了手,甚至为了秦穆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而痛苦万分。他嫉妒徐谨言,更嫉妒黎苏,从一开始,秦穆就是喜欢黎苏的,现在黎苏也算是得偿所愿,可以永远拥有那个男人了。
如果他的情敌是徐谨言还好,至少他还有盼头,然而他面对的天底下最有城府最有权势的黎苏,如果他还对秦穆心有幻想,只怕黎苏会想办法杀了他吧。
毕竟黎苏可是对自己也狠得下心的人啊。
荀夜羽眨了眨眼,正要继续灌酒,耳边忽然听到了什么声音,他放下酒坛,凝神细听,声音好像是从秦穆的房间传来的。
难道是徐谨言那小子违背承诺动了秦穆?
操!荀夜羽低咒了一声,碰的一声将酒坛摔碎,然后踩着虚浮的步伐冲秦穆的厢房走去,到了门口,他一脚踢开了那闭合的房门,醉眼惺忪地踏了进去,正要捉奸,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荀夜羽浑身一震,酒劲儿彻底跑没影儿了。
他直觉秦穆出事了。
该死的,徐谨言那个疯子,不会因为秦穆要休了他就对秦穆动手吧?
荀夜羽下意识地冲了出去,没跑几步,余光瞥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他停下脚步,面色沉重地跟黎苏道:“秦穆出事了。”
这个晚上黎苏一直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于是就想出来看看,没想到就撞见了这一幕。他面色微变,推开荀夜羽冲了进去,待看到地上斑斑的血迹,他神色一空,目光落到了桌上那只空了的茶杯上。
茶杯底部还有残余的茶渍,他将茶杯放在鼻下轻嗅了一下,等到意识到茶里下了什么药,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跟见了鬼一样的惨白。
“秦穆不见了,快派人去救人啊。”
荀夜羽在一旁焦急地催促,黎苏缓缓放下了茶杯,面无表情地越过荀夜羽往外面走去。察觉到黎苏面色不对,荀夜羽的一颗心直往下沉,他紧跟在黎苏身边,看着他召集影卫,然后骑着马连夜追赶而去。
黎苏跟荀夜羽是在山顶追上的徐谨言。
彼时徐谨言弃马车而逃,背着秦穆穿越茂密的丛林,看到追上来的人影,他脸上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只是扯了扯嘴角,道:“你们来了。”
黎苏身后的影卫严阵以待,手里举着弓箭对准了徐谨言。
“把秦穆放下。”
荀夜羽神色惶急,厉声吼道,声音嘶哑地像是被什么灼伤过一样。
对于荀夜羽的警告,徐谨言不过掀了掀唇,“没用了,我在秦穆喝的茶里下了断肠草,他必死无疑。”
“你疯了。”
听到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荀夜羽下意识看向徐谨言背上的男人,只见他唇角都是血污,双眸紧闭,脑袋无力地垂下,看上去跟个死人无异。
荀夜羽何时看到秦穆这副模样,整个人顿住了。
风从四面八方灌了过来,他只觉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发抖,连嘴角都是抖得。
他不相信秦穆就这么死了。
黎苏一身月白色的长袍,看上去纤尘不染,高雅出尘,浅色琉璃的眸底倒影着那个男人的身影,淡色的唇瓣微微轻启,声音轻的被风吹散在了空气中。
“把秦穆给我。”
“不,秦穆是我的,即使是死也要把他带走。”
唇畔挂着一丝满足的笑意,青年侧过脸,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