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郴州。
即使到了安全之地,宣和帝也是彻夜难眠,傅恒如今重伤在身,难以领兵打仗,朝中又已无大将,再如此下去,不出几日萧璟珩便要攻破京城了!
越想越觉得可怖,适逢赵斌年进来,宣和帝眼睛一亮,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紧紧揪住他的衣袖,道:“爱卿,国难当头,你可愿与朕共存亡?”
赵斌年心中感到不妙,但嘴上仍道:“臣自然愿意。”
宣和帝大喜,挺直脊背道:“赵斌年听旨,朕命你当即带一队精兵前往傅恒将军军营,替他统领大军,务必要手刃叛贼!”
赵斌年瞠目结舌,他这分明是让自己去送死!隐于袖中的掌心渗出冷汗,他眼神变了又变,心中思忖着可行之策。
久久等不到回答,宣和帝眯起双眼:“怎么,莫非爱卿不愿意?”
“并不。”赵斌年跪下叩首,“臣万死不辞。”
翌日,赵斌年率领一队精兵前往军营,到了营中,他并没有放松下来,好容易等到暮□□临,他一直坐在营帐之中,悄悄将一些钱财藏于身上,接着往外走去。
“大人,这么晚了,您还未歇息?”一名路过的将士撞见他,问道。
“我、我、我出来解个手。”赵斌年目光微微闪躲,解释完便立刻离开,他越走越偏,到了军营的边缘,趁无人注意,他翻越栅栏,疾步往外跑。
去他的万死不辞!他虽贪恋荣华富贵,但小命更重要!
然他并未跑出多远,便听到四周草木传来奇怪的窸窣声,像是有人在他身边,赵斌年惊惧地看向周围,肩膀缩在一起,屏息凝神。
紧接着,一道火光在不远处亮起,一人从暗处走出来,悠闲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赵大人,这么晚了,是要去何处啊?”
赵斌年闻声猛地回首,面如土色。
只见萧璟珩站在最前头,身后跟着无数精兵,不知不觉中,他们已将他团团围住,绝无逃脱的可能。赵斌年汗如雨下,浑身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来人,带走。”萧璟珩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片刻后命令道。四周士兵得令冲上去,将赵斌年五花大绑住,押解回营。
牢中,昏暗的火光映衬着赵斌年毫无血色的脸,他的四肢被精钢所制的锁链牢牢捆住,动弹不得。
萧璟珩从外头进入牢中,盯着他瞧了许久,才缓缓走上前去,不疾不徐道:“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和我没关系!都是宣和帝要我做的!”赵斌年悔恨难言,若早知自己会被抓,他说甚也不会擅自逃离军营,但现下说这些为时已晚,他得想办法保命才是。他探身往前,带动锁链发出链条相互撞击的声音,他瞪大双目,迫不及待道:“只要留我一命!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萧璟珩被他这副模样膈应了一把,嘲讽道:“这副贪生怕死的样子,当初你是如何取得宣和帝信任的?”
赵斌年心中暗自道苦,嘴上却不得不回答:“为了接近宣和帝,我事先做了不少准备,投其所好,为了得到信任也是花了一番功夫。”
“现下京中情况如何?”萧璟珩问,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走近他一些,冷冷补充道:“你最好自觉些说实话,若是让我发现你哪句有假……”
“是是是我明白!”赵斌年忙不迭道,连忙一一交待:“宣和帝如今身在郴州,京中只余些老臣镇守,我是被逼来带兵的。”
“军营情况呢?”萧璟珩又问。
赵斌年回答:“傅恒将军重伤未愈,将士们也士气低迷,可用人数并不多。若是趁此时强攻,必能让他们全军覆没!”
话说到一半他顿住,对上萧璟珩似笑非笑的眼神,止了口。
萧璟珩心中冷笑,所谓的幕后之人,不过也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这人不能留,既然宣和帝如此相信他,他便用他的人头,来给宣和帝当一份大礼!
气氛骤然陷入沉默,赵斌年胸口起伏,心觉不对,赶忙又道:“你不要杀我,我可以回去当细作!你要什么消息我都能给你!宣和帝不过草包皇帝,一点也不顶用!当年若不是我出主意,平南王也不会……”赵斌年突然住口,惊恐地看向面前人。
萧璟珩闻言,嚯地转过头来,面色瞬间便阴沉下来,沉声道:“怎么不说了?”
“不不不,平南王的事和我没关系!是我记错了!”赵斌年心中一紧张,越说越错,冷汗从额上滴落,他屏住呼吸,眸中露出恐惧。
见他这番模样,萧璟珩心知,当年父王被诬陷一事,定与面前这人脱不了关系。想到父王母后的惨死,这几年来的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他便怒火中烧,恨不得当即便宰了这人!
然而他也的确这么做了,萧璟珩一个箭步上去,揪住赵斌年的衣领,将他勒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赵斌年面色越来越苍白,嘴唇泛上青紫,目光也涣散异常,就在他即将窒息的一刹那,萧璟珩右手一松,将他放开。
赵斌年张嘴大口呼吸,呛咳起来,方才距离死仿佛只有一瞬,他缓过气后,愈发惊惧地看着萧璟珩,开始不停地求饶。
萧璟珩冷漠看他,心中怒火难平,他抓起手边一根长鞭,狠狠甩上赵斌年的身体,只一下,便让其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惨叫声在耳边回响,萧璟珩下手越来越重,几乎将赵斌年打成了一个血人。
这口气不出,难平他五年来所受的折磨!难以让父王母后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