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泰国青草膏递给了罗萌。
罗萌抬手接过,支起身子好奇地看着瓶身上的标签,只见适应症哪里写着:伤风感冒、头痛目眩、胸腹不舒、风湿肿痛、麻癖疼痛、蚊丁虫咬。另外对于狐臭脚臭、皮肤痕痒、伤风咳嗽、手足抽筋、腰酸背痛、用力过度、跌打扭伤,中风,烫伤,皮肤炎,关节炎等。
罗萌微微瞪大了眼睛,这是神药吧。
他好奇地将目光转向张晨光,对方却误解了他的意思。
张晨光竖起大拇指指了指他身后的墙,说:“你可千万别谢我,我是借花献佛,隔壁宿舍送的。”
罗萌颇为耿直地回道:“不是,我就想问问你,这个怎么这么厉害,能治这么多东西,太神了吧”。
张晨光听后一笑:“嗯,你就把它当万金油来用,大毛病治不了,小毛病能有个安慰,把它涂在疼的地方揉开了,清凉凉的怎么也能缓解点吧”。
罗萌点点头,不自觉又露出一个笑。
“嗯,真的谢谢你”。
这大概是张晨光第一次认真看清罗萌的笑容,他脸颊边一个小小的梨涡在张晨光眼前一闪而过。
梨涡是乔佳怡心心念念却求之不得的东西,没办法,基因里头就没有,但在她中学时代长久而持续的惦念下,张晨光被迫记得了女生们对拥有梨涡的定义。
甜而不腻。
这个词第一次没有出现在乔佳怡的嘴里,而是猝不及防地钻进了他的脑海里。
张晨光有一瞬的晃神,他迅速清醒过来,转过身摇了摇脑袋,给自己倒了杯冷水。
他想着,军训果然伤身体,他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晚上7点,所有新生回到体育场集合,晚上基本不会有训练任务,一般是由教官带领各自的连队聊聊天,做做小游戏,培养一下同学间的默契和协作力。
塑胶跑道上相对干净,一般会留给女生,罗萌这队便在草地上坐了下来。
大家就近席地而坐,围成了一个圈,罗萌环视了一圈,才发现张晨光坐在了自己对面,两人的直线距离不算小。
他认识的几个人,邬航、卞宇涛、邵洋也都没有跟他挨着。
罗萌不好意思起来换座,只能安静地坐在草地上,这野草有点扎人,带着点泥土的气息,而他全身都凉飕飕的,散发着带点药味的草香。
这大概全是他身上那小半瓶分量的青草膏的功劳。
罗萌想,大概不会有虫子来咬自己了吧。
所有人都已安稳坐下,教官坐在张晨光旁边,首先开口道:“咱们这个队伍,今天才成形,大家还都不了解彼此,那就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教官说完用简短的几句话介绍了自己,罗萌才知道原来他的年龄也不大,才28岁,姓韩。
韩教官点了左手边的男生,让从他开始依次说下去。
罗萌认真地听着每个人发言,睁大眼睛努力望去,试图不再发生上次那激怒张晨光的场面。
奈何操场灯不多,可见度本就不高,发言的半圈人多半坐在背光处,使得罗萌虽努力,却收效甚微。
等发言轮到罗萌右手边,他目光追随过去,才发现坐在自己身边的竟然是班助。
接受到罗萌带着点诧异的目光,齐荣心里暗暗好笑。
他已经暗中观察了罗萌许久,看着他认真地看着每一个发言的人,瞪大眼睛像要把每个人的样子都刻进心里,却因天黑而一脸懊恼。
齐荣发誓这是他记忆中出现过的最有意思的人。
齐荣站起来两句话介绍完自己,毕竟在座的除了罗萌,大部分人都早就认识他了。
待他坐下后,眼神就锁定了身边的罗萌。
他看着他缓缓地站起来,有点紧张地卡壳了两秒,才慢吞吞地开口道:“大家好...我叫罗萌,17岁,来自c市...”
远远地坐在罗萌正对面的张晨光听到后一挑眉,原来还真是个未成年。
罗萌简单地说了两句后就沉默了,他犹豫着是要再说点什么还是直接坐下去。但是不坐下去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呀?
他的嘴在困扰中不自觉地又微微努了起来。
就在他左右两难的时候,一道力拽着他的衣角,牵引着他坐回原处。
罗萌带着点惊讶转头望去,看见班助正望着他笑。
齐荣像看着一只很可爱的小宠物,带着点诱哄说道:“原来你叫罗萌,班会那天没看见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罗萌稍有点不自在地点了点头:“知道,你是班助”。
齐荣问道:“你是c市人,刚来这会不适应吗?”
罗萌摇头,“还好”。
齐荣又简单地问了几个问题,罗萌都简短地回答了,却完全没有扩展话题的意思。
这让齐荣说着说着就有点词穷,基本的已经了解了个干净,当下再问深入点的难免有些不合适,但他还是挺想跟罗萌继续聊下去的,齐荣难得陷入了纠结。
于是两个人的一问一答戛然而止。
这中断突兀地让罗萌都感受到了几分尴尬,他在想是自己太被动太不会交际了吧。
可是该说些什么呢?
罗萌努力思索着从小到大爸妈、老师、同学会说的场面话,再结合自身,终于憋出个话题。
“你..你是本地人吗?”
没想到罗萌会主动开口,齐荣眼神一亮,迅速回道:“是啊”。
“那大学需要住宿,会不适应吗?”
齐荣摇头:“不会,我父母工作忙,我从小学